外人眼里最好笑的笑话,在珞宇等熟知内情之人的眼中却再正常不过,再合理不过,也再妥当不过了。
而珞宇迫切想要看到的笑话,无非就是夏殷的笑话。
石洪带回的消息分明是说,夏殷风度翩翩,穿梭于一群花蝴蝶般的女孩子之间,游刃有余地应对各种问题,看起来好不幸福……
但是珞宇坚决不信,不相信石洪对于“游刃有余”以及“幸福”的定义!
更何况,这样万载难逢的好事,口说无凭,他必须去亲眼看看才行!
一想到夏殷在一群“姑奶奶”之间焦头烂额,而自己却能事不关己地在旁边看他的笑话,还能适时说上两句风凉话,珞宇就感到无比快意。
只可惜天色已晚,他不得不等到次日才有笑话可看。忍受着百爪挠心的煎熬,珞宇在小树屋里翻翻滚滚一整晚,也没能酝酿出半点困意。
好容易等到第二天清晨,珞宇又多忍了一会儿,故意装作睡了个懒觉,太阳照屁股才起床的悠闲模样,“睡眼惺忪”地朝着涣灵宗的住地走去。
最近恶补过七大天宗背景,珞宇便也知晓,涣灵宗是七大天宗里唯一一个只收女弟子的门派,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和口碑,可谓是让人又爱又恨。
惹人怜爱的自然是青春秀丽的姑娘们,招人厌恨的则是姑娘们那总是喜欢棒打鸳鸯的师父们……
少女情窦初开,首先面临的就是“情”字一关。长辈担心弟子遇人不淑确有道理,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为了保持宗门力量不至过度流失的私心。
生怕自家弟子全都嫁人远走,导致宗门实力衰弱,涣灵宗便为求亲者们立下了许多苛刻的条件。
条件苛刻不提,最过分的是,她们居然不肯公布这些苛刻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弄得那些有心想要抱得美人归的家伙们无从下手,想做准备都不知道要准备什么……
而且,据说条件保密还有另外一个“险恶”用心那就是方便临时看人定条件!她们可以漫天要价,而你却不能就地还钱。爱娶不娶,不娶就滚!
为了更够让失败的求亲者顺利滚蛋而不拐走自家弟子,涣灵宗的长辈们还经常给弟子们灌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之类的负面思想。
所以,任何异性与涣灵宗的弟子接触,都要小心避嫌,以免被划分到“不是好东西”的那一类。否则即使没有歹心,也很有可能会被当作歹人处理……
当然,如果有人愿意为涣灵宗的繁荣昌盛锦上添花,涣灵宗倒是有着大量名曰“护法”实则仆役的光荣头衔虚位以待。
即使这样,腆着脸想做“护法”的人也大有人在,但问题在于涣灵宗看不上这些人,而涣灵宗能看得上的年轻俊杰,又没有哪个愿意“嫁”过去做个上门女婿。
数千年来,能够真正娶走涣灵宗姑娘的英雄好汉,可谓是屈指可数!
所以说,涣灵宗,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距离涣灵宗所在的山谷还隔着一条大河,奔涌湍急的水声就已经无法盖过零星传来的嬉笑打闹之声。
珞宇心中无比期待,期待看到夏殷“穿梭”在花丛中的狼狈身影……心中想着,他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凌空踏步,跨过河去。
河边便有几名白衣少女,正在追逐嬉戏。她们银铃般的笑声在波涛声中若隐若现,腰间一抹抢眼的宝蓝色,配合着发梢间飞舞的丝带,活波跳跃的节奏如同水中精灵,实在是清凝宗内难得一见的美景。
珞宇见此美景,心中幽怨,为什么清凝宗就不多收几个这样的女弟子呢?
虽说清凝宗收徒时男女并无分别,但是宗门内的女弟子总是不多,能被珞宇认识的就更少了。他最熟悉的也就是泽嫣和乘月,可她们却又都彪悍到了极点,实在无法与眼前活波可人的少女相较。
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某些传承并不适合的关系,比如说峦殿,珞宇就想象不到女孩子拜入其中会变成什么模样……
咳咳,但这并不说明峦殿没有女弟子,其实珞宇就遇到过好几个,只不过没敢仔细看罢了。
河边的少女们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可怕,见到珞宇跨河而来,大大方方地送出几个甜美的笑容,害得珞宇差点没有摔进河里。
珞宇觉得,只以一个微笑回应少女们的热情略显不足,便十分认真地打了个招呼,顺便问起夏殷在哪。
少女们格外友好,立刻指向山脚,叽叽喳喳抢着说道:“夏师兄啊,在那边呢!”
听着少女们愉悦的口气,夏殷貌似还真的与她们混得不错,珞宇颇感意外,他那一颗足以害死猫的好奇心不由瞬间膨胀了数倍!
点头道谢之后,珞宇朝着山脚掠去,很快就找了夏殷被莺莺燕燕团团围住的身影。
“夏师兄!我们可以提前去比赛场地看看吗?”
“夏师兄!听说外面山谷中有个著名的酒楼叫暮影斋,可不可以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夏师兄!谢谢你送来的青灵丹,麻烦你啦!”
“夏师兄!……”
“夏师兄!……”
“夏师兄!……”
……
哈哈哈哈哈哈哈!珞宇远远看到夏殷忙着回答层出不穷的问题,心中已经笑翻了天!
看着夏殷的忙碌程度,珞宇顿时感觉自己爱死了誉山宗。瞧瞧人家誉山宗多么安静矜持,自从前天送到住地,就再也没有提出用得着让他出面解决的问题。
轻盈地落在了附近的一处大石上,珞宇翘着二郎腿,以手托腮,满面春风、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让他苦等了一夜的景象!
少女们很快注意到珞宇的出现,不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心情貌似很好的“师兄”身上。
忙昏了头的夏殷还在茫然等待下一个问题,却见眼前少女们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别处。
顺着少女们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可恶至极的身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大石之上,对他露出一个可恶至极的无声笑容,其中蕴藏了满满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