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幽蓝倩影擦身而过之际,三个字清晰地钻入耳中。珞宇一懵,让……我走?
仿佛对自己说过的话具有十足的信心,又仿佛珞宇已经消失了一般,若水目不斜视地越过了他,径直朝着泽嫣走去。
珞宇犹豫了……走?还是不走?
现在就走的话,把若水留下的话,如果泽嫣不反对的话,嗯……至少哭的问题解决了。自己怎么劝都没用的事,若水一出现,居然就迎刃而解了。
不走的话,好像他也没有办法赶走若水。唔,好像自己不走,也做不了什么。
嗯……既然泽嫣没有意见,那……还是走吧?
珞宇缓缓退入林中,听到前方传来泽嫣微怒的低语,“要你装好人!谁用得着你帮忙了!”
若水音色平淡,“谁帮你了?他指使人惹哭我师妹,我只是替我师妹出口气而已。”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
“多大点事,就哭成这样。”
“躲在暗处偷听人家说话!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你……”
“你什么你。你自己一点警觉性也没有,我都没有藏匿气息,你也没有发现,怪我喽?”
“看什么看!你走开!”
“就看!你哭鼻子的时候好难看呀。”
“叫你看!信不信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我就在旁边看!”
“不!可!能!”
“一!定!会!”
“不!可!能!”
“一!定!会!”
……
珞宇听了一会,彻底肯定泽嫣用不到他了,便急急朝着隐昱峰赶回。
如果不是石桌上摆的东西大不相同,珞宇一定会以为,自从他走后,师父和石洪就没动过地方。
珞宇知道自己走得匆忙,连声招呼也没打,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挠了挠头,赧然道:“师父,我……回来了。”
隐昱峰首座不理他,依旧不紧不慢地整理着石桌上的书籍玉简。
珞宇更加难为情,“还是师父说得对……那两件事,确实有关联。
“看起来,玄宁宗应该是想试试我的底细,所以才用跟我关系较为亲近的人来激怒我。”
珞宇等着师父的评价,可是隐昱峰首座完全没有意外,只是朝着面前已经分好类的东西指了指,“这几部都是成型的雷属性的功法,你自己搞出来的雷霆天海和这个‘天下雷行’比较像,虽然这个只有‘天’没有‘海’,也是可以借鉴一下的。
“至于那条雷龙,可以用这个‘万象幻兽诀’掩饰一下。这部功法不限属性,你若是愿意,也可以仿照它的样子幻化出其他兽类的形象。
“你以前从来没有特意练过战技,比试的时候还是尽量避免使用那些你自己胡乱编造出来的招式,没有经过打磨验证不说,也很难跟真正经过千锤百炼的强大战法相比。
“使用成型的法术和战技还有另一个好处,就是给他们一个答案。别人自以为猜到了你的功法出处,就能减少被人看出底细的机会,避免很多麻烦。
“哦,还有这几样兵器,都是雷属性的可以用的,但是你平时不习惯使用兵器,用不用看你自己吧。”
珞宇有些呆滞,他出去一趟,就发现夏殷把对手资料准备好了,回来一看,师父竟然也把他要用的功法、战技、法术、法宝全部备齐。
身边的人对他的配合支持,是超越他的想象的默契,若他连这样还没法顺利应付这次的麻烦,简直都对不起他们。
可是他仍有问题要问,“嗯,师父,明天的比试应该不成问题。那,后面的……要尽全力吗?”
隐昱峰首座抬头看了看天,淡然道:“看情况吧。”
珞宇愕然。
随后又听他说:“我也不知道。”
珞宇更加愕然。
第一个愕然,是惊讶于师父竟然也没有个准主意;第二个愕然则是忽然发现,师父之所以是师父,是因为心智的强大远非“脆弱”、“天真”的他可以相较。
在他眼里天大的难事,师父却能淡然说出“看情况”?随其自然?
愣了一会儿之后,珞宇意识到师父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于是赶紧收好东西,默默返回静室做准备去了。
其实就在珞宇从千星阁回来的时候,他的动作便已经被人暗中传回了玄宁宗的住地。
一座雅致的庭院当中,几名一看就是身居高位时日已久的老家伙们,正坐在一起饮茶续话。
从外面看来,院中静悄悄的。这里的隔音阵法及其高明,没有传出说话的声音,但是风声、鸟鸣、树叶的刷刷声却与外间无异,就算是跟他们一样水平的老家伙,也不可能看出半分破绽。
这时,一个裹着披风的高大身影闯入院中。
这人身影挺拔,步履矫健,一看就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星光黯淡,除了他束在脑后的长发飘逸,很是醒目,他的面容并不十分分明。
年轻人快步走进院中,好像放松了许多似的,随手一甩斗篷,三两步就一屁股坐在了石墩上面。
院中的几位长老级的人物对此毫无反应,仿佛已经习惯了他风风火火、随心所欲的做派。
年轻人坐下的时候,斗篷掀起,露出了身上不少宝器的光辉。虽然他的装扮没有璞尧那般珠光宝气,可那仅有的几点隐晦光辉,却散发出更加强大的灵力波动。
他的情绪貌似很好,颇有些意气风发道:“我就说没问题吧!哈哈!那个珞宇果然从隐昱峰出来了!
“他先去了一趟涣灵宗的住地,又去了一趟千星阁。我的人说了,他赶回隐昱峰的脚步可是匆忙得很呢!
“还什么他为人低调谨慎?喜怒不显?哼!你们这群老家伙就是被隐昱峰的名头吓着了,就他一个入门连十年都不到的毛头小子,也要逼出来试探一番。
“现在试探到什么了?还不是跟俗人一样,气急败坏,紧张兮兮的?
“嘿,我倒是希望他不要太快就败在其他人手上,否则我们这么重视他,所花费的功夫岂不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