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的生意开业前三天不错,后面不打折之后,来的人相对少了一些。
齐玉和叶泽一合计,就在开业三天后,重新开了楼下的面馆。
镇子上原本有一家酒楼,很老牌,开了也有个几十年了。
酒楼的掌柜姓杨,好似背后还有一位大金主。
无忧面馆主要还是做得面馆生意,即便是生意好了,影响也不大。
但无忧火锅一开,午饭和晚饭的客人少了不少。
在不少人口中得知火锅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杨掌柜便寻思着让厨房也弄了汤底出来。
可怎么吃,都觉得那汤底的味道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混账!要你们何用!这汤我喝着都觉得不够味,怎么去跟无忧火锅比?开面馆的时候生意影响不大,但现在开了火锅店,我们的客人活活少了一半!”
再这么下去,他这酒楼可要入不敷出了。
这个月账面上的收支,可是很不好看。
再加上现在的县太爷是个刚正不阿的主,无论他献了多少次殷勤,都油盐不进。
如今却给无忧火锅店亲自写了牌匾!
这不是在让大家知道,这店有他罩着么?
那还有谁敢去闹事?
“老板,我们店里的菜都是这么些年,镇子上的人最习惯吃的。那火锅店初看是新鲜,可说句实话,我们在菜单上多加几种锅子不就行了?”
有狗腿子的伙计上前笑眯眯的道:“而且,他们只有火锅,顶多是加几个凉菜。那火锅就算是再好吃,也有吃腻味的时候。我们的菜可是千变万化的,怎么都吃不腻的。”
杨掌柜心里稍安,可总觉得不是滋味。
“那火锅店和面馆还是同一个老板?就十几岁的一个小姑娘?”
“对对对,听说今年刚及笄,还没定亲。”
还没定亲?
杨掌柜眸色微动:“都及笄了还没定亲,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伙计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前几年就有不少的人上门提亲,但人家眼光高,总推说还不着急定亲。
今年及笄之后,去的人就更多了,可偏偏仍旧不松口。所以,就这么到现在,都还没定亲。”
“我记得,县太爷府上有个十五岁的儿子?”
那老匹夫这么帮着叶无忧,听说齐夫人今日还去捧场了。
莫不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打叶无忧的主意?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另一个伙计窜了出来:“县太爷府上那个公子,对叶无忧没感觉。听说有了心上人了,是叶无忧那个亲妹妹,好像是叫叶无惜。”
杨掌柜挑眉。
叶无惜他略微也有所了解。
管账上是个能手。
李濡青看上她,有些匪夷所思。
“老板,您是想要和叶家结亲吗?”
杨掌柜点头:“叶无忧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若是嫁到了我们杨家,日后那些点子杨家不就也有一份了?”
而且,她再厉害,也是个女儿身。
日后成了亲有了孩子,更多的就得在后院待着。
这样子一来,这些银钱,就是哗哗哗的流入他的口袋。
伙计迟疑道:“可是您府上的几个公子,都已经成亲了啊。”
杨掌柜“呵呵”一笑:“谁说是正妻了。”
一个村姑,给个妾也就罢了。
小伙计欲言又止,见着自家老板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还是吞回了话。
那叶无忧,当初可是连严举人的平妻之位都没看上的。
妾室......老板要是真去,估计会被赶出来。
杨掌柜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一打定了主意,就找了镇子上最好的花媒婆过来。
花媒婆身材微胖,浑身上下穿的五颜六色,脸上还有颗媒婆痣,实在是一看到便知道是个媒婆。
“哟,杨老板,您家里可没有需要我说亲的人儿了,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新打算了?是给您家两位哥儿,还是......”
花媒婆微微停顿,暧昧的抬眼:“还是给您自己个儿啊?”
“哈哈哈。”杨掌柜仰头大笑:“还是花媒婆知道我的心思啊。你可知道书院边上那个叶家?”
花媒婆神色微滞:“知道是知道,不知您看上他们家哪位姐儿了?”
“自然是那叶无忧了。你看,我这家里这些年就一个夫人,她若是嫁过来,那我不得好好地待她啊?”
察觉到花媒婆神色有异,又问道:“怎么?有难处?”
花媒婆叹了口气:“要说这无忧姑娘啊,我这几年替不少人上门求过亲。但实在是,人叶家说了不着急,无忧姑娘呢也说这终身大事,她要自己做主。”
“就一个女娃子,还自己做主?”杨掌柜不屑:“我愿意出聘礼五百两银子,此事若成,我再给你封一百两银子。”
花媒婆双眼锃亮,但想到这其中的难处,又恹恹的:“不瞒您说,早些年,严家那位严举人,想娶了她做平妻,都被他们家的人给打了出来。”
杨掌柜蹙眉。
此事,他是第一次听说。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不好办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杨掌柜轻笑着在花媒婆耳边说了一道。
花媒婆脸上笑意渐渐爬了上来:“好好好,我按照您的意思去说。”
“这是十两银子,你可得好好地促成这事啊。”杨掌柜将十两银子的红包放在她手中:“事情若成,该给的一分不少。”
花媒婆喜滋滋的揣着十两银子出了杨家。
走到杨家看不到的巷子,啐了几口。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风流成性!
在外面养着好几个外室还不知足,还想着去祸害人家叶无忧?
反正十两银子她拿到手了,去叶家走一趟也无妨。
将杨家的打算一说,叶家就算是不同意,也能多防着一些。
花媒婆去的时候,叶家正好在吃晚饭。
今儿个准备的是大锅炖鸡,锅边上还贴着几个玉米饽饽。
“吃着呢?看来我来的真巧啊。”
齐玉见了她没多少的好脸色,应该说是见了镇子上的媒婆都没什么好脸色。
这些年,给无忧和阿惜说的亲事,就很少有正常的!
见着齐玉那神色,花媒婆尴尬的笑了两声:“我之前做的那都是糊涂事,今儿个来,是有重要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