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孩力气有限,身体单薄,虽然暂时控制住了赖三的两支手臂,可是赖三突然一脚踢在小丰的大腿上,力量没用出来,也把小丰暂时给蹬出去脱离了接触。王雅兰就危险了,赖三一甩动手臂,王雅兰也摔倒在地上。
就在赖三腾空了左边身子,用左脚要扫踢扭着身子的年涵娇时,宁声涛赶紧抱住年涵娇,两人一起滚在地上,宁声涛的腰被大力的扫了一脚,就在鲁玉的身边倒下。
鲁玉惊呼一声,想扶起宁声涛,又想去扶王雅兰。陈善丰自己已经站了起来,准备重新战斗。要说这些杂牌军里面,真正打过架,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还得算小魔王了。
宁声涛和年涵娇虽然摔倒,可毕竟还是成功的夺下了赖三的扳手。本来如果年涵娇愿意动口咬的话,说不定效果更好,可是年涵娇不是那种动口咬人的小孩。
就在宁声涛全身火辣辣的疼痛,有点头昏脑涨的时候,他听到鲁玉的尖叫:“放手!求你了!我什么都答应,你快住手!”
宁声涛转过身一看,气得全身都快痉挛了。原来赖三左脚踩在咬了他手臂的王雅兰的胸口,正作势要发力猛踩!鲁玉赶紧走到赖三身前,躬身伸手去拉赖三的左腿,要拖开赖三的腿。
陈善丰发一声吼:“狗日的!老子跟你拼了!”准备再冲近赖三身前,赖三叫着:“小杂种,你再动,老子真的踩死这个小丫头片子!”陈善丰说:“你敢!”赖三不屑的说:“老子又不是没干过!”
鲁玉已经抱住赖三的左腿,就在他淫邪的准备把手放到鲁玉的后背上时,宁声涛冲了过去,鲁玉抱着赖三的左腿,使他暂时出现了单腿独立的情形,宁声涛发现这个机遇之后,用力去拉赖三的右边身子,赖三果然站不稳,随着宁声涛被拉倒在地上。陈善丰赶紧也冲了上来,不过因为鲁玉挡着,陈善丰一时冲不到赖三身边,鲁玉被带动,也坐在了地上。
宁声涛死命抱住赖三的右胳膊,赖三的左腿又被鲁玉抱着,一时到使赖三动弹不得,尤其是他身侧就是他的摩托车,他连滚出去脱离包围的机会都没有。陈善丰终于还是绕开鲁玉,从王雅兰身上跨过,骑到赖三的身上,准备拿木棍砸赖三的脑袋。可鲁玉害怕陈善丰真的把赖三怎么着弄出大事,又放开赖三的腿,抓住了陈善丰的两个手臂。年涵娇见表叔非常吃力,也赶紧坐在地上,死命的抓住赖三的左手臂。本来年涵娇的力气就不大,而且被摩托车挡着,她也无法像宁声涛一样用自己的双腿去锁住赖三的左手臂。于是宁声涛又被赖三的左手在头上、肩头上来了几下。眼镜差点都从鼻子上滑下去了,宁声涛也无法去扶正,他的左手帮助年涵娇去抓赖三的左手,可惜效果并不好。
王雅兰站起来后,干脆直接坐到赖三的左腿上。赖三只剩下右腿可以随意动,可是鲁玉就在她右腿边,他一时没想到要动手对付鲁玉,这样,他的右腿也就发挥不出作用来。等到他清楚自己左手、右手和左腿都被缠住了,就准备动用自己的右腿,似乎要准备着回收再踢出去,踢的当然是鲁玉的臀背。宁声涛发现了情况不妙,叫到:“二嫂,他要踢你!往后坐下去!”
就在赖三的右腿回收后踢出去一半,鲁玉也不知道是听到宁声涛的说话,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平衡就保持不住,居然真的坐到了赖三踢过来的右腿膝盖部位之上。
这下,赖三双手双臂只有左手稍稍还处于一种对抗状态,其他的三肢都被控制住了。加上他那不到一百斤的瘦小身板和被酒色掏空了没有什么耐心的体力,基本上四个小孩和一个女人把这个城里著名的流氓算是控制住了。周围围观的人民群众从十多二十人增加到了三四十人。
宁声涛费力的用双腿和自己的右手使劲控制住赖三的右手臂,眼镜终于滑下。泪水开始流出来,围观的人群中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够站出来帮助一下这些孤儿寡母的啊。他想起,鲁迅先生在文章《藤野先生》中写的,当初日俄战争,给俄国人当侦探被日本军队捕获之后要枪毙,围着看的却是一群中国人,而这些围观的中国人竟然还在喝彩!
“怎么回事儿,一群人欺负一个人?”
“那个是谁?”
“那个躺在下面的是谁?”
“那个人不是赖三吗?”
“一个男人打不过一个女人和几个小孩子,还是混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干嘛一群人打别人一个?”
“好像是说这家男人欠人家的钱,人家来收钱,结果就被这个女人带着一群小孩子打在地下——”
“不是欠了钱,是说好了,陪别人睡觉,是多少钱来着?”
“三万,还是两万!”
“天呀,三万块睡觉?贵妃啊,那么贵!”
“到底是怎么回事?赖三干嘛被人打了?”
“赖三是好惹的吗?他不惹你就不错了,你还打他,他不是有个小舅子在派出所里干公安吗?”
“他那小舅子是个公安,说是小舅子耍的女朋友也是个公安,还是市里的警花呢。”
“警花还是霸王花,我看好像录像里面就有霸王花啊。”
“说好了跟人睡觉,不但不睡了,还打人,而且带着一群人打别人一个!”
“我都想躺在下面,你看,那女人是多漂亮啊。被她坐在下面肯定爽的很!”
“刚才听说,那女人的男人不行呢,被人捅过刀,人都废了!”
“是不是哦,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可惜了!”
“那个女人不是王镇德王二瘸子的女人吗?”
“是不是女人出来偷人被发现了。”
“人家有钱人,你看,别人的摩托还在这里,是不是他们一家人抢人啊。”
“他们是在抢摩托吗?”
“狗日的那个黑崽子狠啊,要那木棒捅死赖三!”
“那个小丫头也厉害呢,刚刚冲上去就咬,跟个狗崽子一样!”
“说是原来两个人处对象,嫌弃人家没有钱,跟着有钱的人跑了,现在穷的反而有钱了,原来有钱的反而穷了,风水轮流转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说不准未来人家有没有前途。当初嫌弃人家,现在又勾引人家——”
“怎么勾引啊,不是都打上了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条件没谈好嘛,要人家给三万,睡个觉就要人家三万给自己的不中用的男人做生意。太不要脸了!”
“就算别人钱多,三万块,够修房子了,不值得不值得!”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声此起彼伏,听在宁声涛的耳朵里,简直肺都快气炸了。没有帮忙的人,只有胡说八道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改革开放才多少年,人心就不古了?
赖三的力气渐渐的消耗的差不多了,几个小孩子也差不多没有体力了,鲁玉还在不停的哭泣,似乎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灵魂都飘走了。她平时就没有主见,遇上事情后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做什么。
陈善丰骑在赖三身上,不停的抽赖三的嘴巴,却也让赖三说不出话来。要不然他也说话迎合周围的群众,搞不好还真的能把黑色的都说成红色白色!
周围人群中一个看起来就流里流气的家伙终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鲁玉背后,看着地上挣扎的四小两大和蹲在一边哭的半大小姑娘王渠说:“太要不得了,成何体统,一群人欺负一个人!而且堵在这个门口,大家把交通都堵塞了,大家怎么搞活经济奔小康啊。散开散开,有什么谈不拢的给我说,我做个中间人,怎样?”说着,就把手放在了鲁玉的右肩头上,而且貌似安抚的轻柔的抚摸起来。
宁声涛小声的让陈善丰去找绳子把赖三给捆起来,再送派出所去,可陈善丰根本不听他的。自己又腾不出手来,也走不开,怕赖三挣扎起来伤害了大家。听到这个小伙子如此说,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认识赖三的人还是认识鲁玉的人还是两者都不认识的人。只好说:“叔叔,我们抓住一个耍流氓的,他还要入室抢劫!请你帮个忙,找个绳子过来,我们把他捆起来送派出所去!”
那个小伙子根本不理睬宁声涛,单手抚摸着鲁玉的肩头变成双手从后面按在鲁玉的肩头上。接着他又做出一个让宁声涛在年涵娇帮助下刚戴上的眼镜之后目瞪口呆的动作,他把双手从鲁玉的腋下伸到鲁玉的胸前,嘴上说着:“大妹子,长的这么漂亮,何必在这里丢人现眼呢,把人家的腿坐断了你也赔不起,快起来快起来!”
全场的人都看着,宁声涛看得目眦欲裂,很明显,这个家伙很可能是赖三一伙的,要不就是另一个流氓,明显在占鲁玉的便宜。不过看起来,鲁玉只知道哭,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在男人的怀中,鲁玉站了起来,但整个身体都靠在男人身上。男人环抱的双手还在鲁玉的胸前游动,一副享受之极的陶醉样子。
从后面扶起人来,就算需要穿过腋下去扶,当人都站起来了,还需要一直这么抱着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