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这个丫头又要耍什么花招,你让他们都出去,不要靠近我,就站在那里告诉我就好。”自从被灵蛇咬了之后,大长老便对碧落的靠近有些阴影,总担心她会做什么。
风无涯闻言对站在一边的两人点点头,示意他们离开,三人离开了密室,碧落看三人关门出去后,看着大长老笑了……
过了约摸一刻钟,碧落出来了,脸上带着轻松快乐的笑容。
“已经跟他说好了?”陆潇潇问道。
“恩,说好了,”她说着又看向风无涯,“劳烦风阁主将大长老送出去,送出南疆后便放他离开。”碧落终究没有那么心狠,让她杀了大长老,她也做不到。
风无涯点点头,“放心,我会吩咐下去,让人将他带出去。”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四人坐在客栈的包房里,如同他们从前一般,喝茶闲谈,独孤逸看着碧落,犹豫了一会问道:“今后,你有何打算?”
碧落闻言愣了片刻,而后一手托着腮看着窗外,脸上露出笑容,“天大地大,我当然要出去好好看看,外面的大好河山我都没有好好看过,如今终于自由了,我要好好疯一把。”
独孤逸点点头,没再说话,陆潇潇看了一眼碧落,见她一脸向往地看着外面,心里不由跟着向往起来,他又看了看独孤逸,见他脸上有些失落,心下确定,独孤逸肯定是对碧落有了好感。
她低下头偷偷抿唇笑起来,风无涯瞥了她一眼,看到她勾起的唇角脸上也不由染上笑意,四人难得如此轻松自在地坐在一起。
“大长老真的会去找那个人?”陆潇潇看着窗外忽然问道。
碧落笑了笑,“肯定会去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余下的岁月都会在寻找中度过。”
“你是骗他的么?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陆潇潇追问,碧落摇摇头,“自然是骗他的,我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肯定存在那样一个人,我不过是歪打正着,给他找点事做也挺好,省的他给我找麻烦。”
“是的,这样挺好的,不过倒是没想到,这大长老倒是个痴情的人。”陆潇潇笑了笑,瞥了眼独孤逸,他从刚刚便一直情绪低落,只默默地喝茶,她思索了一会打算帮他一把,于是对碧落说道:“我们去街上走走吧,我还没好好看看你们南疆的街道呢。”
碧落笑着点头,两人站起身离开,留下两兄弟相对而坐。
风无涯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他的手纤长白净,看起来赏心悦目,他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后放了下去,看着对面还在神游的独孤逸,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要发呆到何时?”
“啊?哥哥……怎么了?”独孤逸的确是在发呆,所以风无涯说话时他被吓了一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端起茶盏装作喝茶。
“你在想什么?”
独孤逸放下茶盏,看着风无涯,他本想说说谎,可看到自己哥哥眼中的了然,他便说不出口,最后所有的烦闷化作一句叹气。
“哎……”
风无涯自从上次听了陆潇潇说了后,这次便仔细观察了他跟碧落,果然发现了两人有些不对劲,现在已经确定两人应该是互相暗生情愫了,对于他来说,独孤逸能够喜欢上碧落是一件好事,要知道从前他可是也喜欢着陆潇潇。
虽然说如今他跟潇潇已经是定了亲的未婚夫妻,独孤逸再怎么喜欢也没有办法,可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妻子被别人惦记,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如果独孤逸将自己的感情转移到别的女子身上,那是再好不过了,可这个人偏偏是碧落。
碧落人确实不错,可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后,江湖儿女本来就生性洒脱向往自由,她会甘心一辈子被困在那座皇宫中么?
这些独孤逸都懂,所以他才会如此纠结难过,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经发生变化,早在南汉时他便发现了,可理智却时刻提醒自己,碧落不适合。
但感情就是如此奇妙,你越是克制它便越汹涌,刚才听碧落说她要出游历江湖,他心中便一阵刺痛,再也遮掩不住脸上的失落的悲伤。
“你心里是如何想的?”风无涯看着他有些无奈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我也不知道,就连何时喜欢上她,我也不清楚,就是渐渐发现她身上有许多特质,十分吸引我,可我明白,我跟她之间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可越是想忘记就越忘不了,总会时不时得想起她,你们在圣地里的那三天,我除了担心你和潇潇,对她更是放心不下,我想过如果失败了,她被杀了这样的结果,我发现我接受不了。”独孤逸脸上全是怅然,将心中的担忧全都说了出来。
风无涯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他看着独孤逸问道:“若是有一天你真的坐上那个位子,你会为了碧落而改变自己的心意么?或者说,她可以影响到你在朝堂上的决定么?”
独孤逸摇摇头,“自然不会,朝堂之事岂可玩笑?我又岂会那么轻易被别人左右了思想?”
“你需要一个身份家室与你相配的太子妃么?日后你的岳家也可成为你的助力,当然,还有可能是阻力,多少朝代,就是因为外戚当权还灭了国。”
独孤看着风无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要娶一个能给我带来助力的女子,我不需要。”
“那你为何觉得你与碧落没有好的结果?你觉得你父皇和母后会阻拦你?”
独孤逸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许久后他才抬起头,脸上有着轻松的笑,“我明白了!哥哥,谢谢你!”
碧落与陆潇潇今日都换上了女装,碧落没再穿她从前最钟爱的红色,今日穿了一件嫩黄色的衣裙,看起来清新可人,眉间一点红倒像是特意画上的花钿,明艳动人。
陆潇潇穿着一件浅绿色裙装,她本就气质卓然,两人站一起恰如春日里最迷人的花朵,惹得街上人不时注目。
“碧落,你真的打算以后要在外漂泊么?”陆潇潇率先开口,她看出来,碧落似乎也是心事重重,并没有刚刚在客栈里说得那样轻松。
她苦笑了一下,“如今南疆圣地已经没了,我也没有了去处,除了四海为家,我还能怎么办?不过我确实也想出去看看,从前我出门都是带着任务,如今我总算是自由的,想要好好欣赏一下外面的风光。”
“你……你觉得阿逸怎么样?”陆潇潇想了想,还是打算试探地问了下,她要看了碧落的反应后再做打算。
碧落转过头看着她,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潇潇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目光,满意地笑了笑,“没有,我只是问问,我觉得他对你好像挺特别的。”
“啊?哪……哪有?你不要瞎说!”碧落有些诧异,说话都有些不连贯,她转过头快速朝前走,陆潇潇追了过去,两人并排走着。
最后来到一处湖边,两人看着烟波浩渺的湖水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碧落脸上的热气也被清风渐渐吹散,她深吸了一口气,闻着湖水特有的味道,心神一荡。
“我说的可是真的,阿逸对你有意,你是什么想法呢?”陆潇潇继续说着之前的话题,碧落没想到她竟然穷追不舍,更被她说的话吓到,“你……你说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陆潇潇笑望着她。
碧落低下头,其实她也是有感觉的,可是从来不敢确定,这会被陆潇潇说出来,她也无法再逃避了,“是他跟你说的么?”
“自然,他亲口告诉我的。”陆潇潇说了谎,不过她觉得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反正她是看出来了,独孤逸想否认也不可能,不如就这样应下,也许碧落还会因此说出真心话。
碧落猛地抬起头,眼中泛起泪光,很快被她忍下,“喜欢有又何用?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何?”陆潇潇有些不明白,她从来没有像他们那样深思过,她一直认为只要相爱就应该在一起,那些权势都是浮云,而且本该如此。
“独孤逸是南汉的太子,未来的君王,而我,不过是南疆圣女,哦不,如今连圣女都算不上了,无依无靠的孤女罢了,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碧落心思通透,这些她早就想清楚了。
从前她喜欢风无涯,他不过是天机阁的阁主,两人都是江湖中人,虽然有差距,但她觉得自己努力一下还是可以的,如今面对独孤逸,她却没有了勇气,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她如何配得上?
“碧落,若仅仅是因为这些,那我就不要同你,虽说自来帝王的姻缘都是不由自己,可阿逸他绝不是这样的人,至于他的父皇和母后,更不会了,他们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绝不会拘泥于这些。”陆潇潇一脸认真地看着她,说的话也令人信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