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痕和凌奈混进泗水五城与北国接壤的最外一城。
凌奈:“混进泗水城可比从伊城出来容易许多啊,看来南国军事管理真的差北国许多啊。”
洛痕睨了凌奈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感受到洛痕的怒气,凌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他一双凤目流转着笑意,她这样会生气会大笑的脸比那总是挂着浅淡笑容的模样可爱多了。
洛痕带着凌奈直奔位于泗水城的闹市中心天香楼。
凌奈看着面前的三层建筑,颇有些无语:“你的据点怎么都是妓院这种地方?”
洛痕:“你看不起妓女?”
“没有。”凌奈摇头,“只是你一个女子……”
凌奈的话在洛痕眼神恫吓下咽回了肚子里:“淮太子高见。”
洛痕看着凌奈妥协的模样露出小得意的笑容。
凌奈摇摇头,跟着洛痕走进天香楼。
一个老鸨打扮的女人拦住洛痕和凌奈:“两位爷,白天咱们姑娘是不接客的。”
洛痕瞬间化为纨绔子弟:“哦,真的不接客?”
老鸨摇着扇子,神情傲慢:“不接。”
洛痕掏出一枚金叶子,言行轻佻:“多少钱都不接?”
“哼。”老鸨不屑道,“多少钱都不……”
老鸨目光转到洛痕手中镂空着桃花的金叶子,话锋一转:“接,两位爷是贵客,老妇怠慢不得,春儿,杏儿,桃儿,都给老娘醒醒,接客了喂!”
洛痕一边摆弄着手中的金叶一边看老鸨张罗。
老鸨一脸谄笑:“公子,楼上请。”
洛痕对凌奈说:“跟上,今天爷带你来快活快活。”
凌奈黑着一张俊脸靠近洛痕,在她耳边轻语:“你这纨绔扮得可真像!”
洛痕感受到耳边凌奈的呼吸,全身如同一股电流传过,心跟耳朵一起痒了起来,她加快脚步掩饰自己的异样。
凌奈抱怨:“走那么快干嘛。”
若是此刻洛痕回头,绝对不会错过那双凤眼满满的都是偷腥成功后的窃喜。
老鸨将洛痕和凌奈引上楼,关上房门后,脸上的市侩褪去,神色恭谨的朝洛痕鞠了一躬道:“不知尊上有何吩咐。”
洛痕见到一旁摆放的软椅,径直走过去坐下,她看了眼老鸨,微笑:“劳烦妈妈为我准备好衣物和热水,痕想要沐浴。”
凌奈:“劳烦也为奈准备好换洗的衣物,这十几天不打理个人卫生,真是难受。”
老鸨看向洛痕,洛痕:“吩咐下去吧。”
老鸨:“好的,尊上。”
洛痕:“叫绿蕊来去天厢房等我。”
“是。”
洛痕看着坐没坐相的凌奈,挑眉:“你不去别的房间洗浴么?”
凌奈挑起邪气的笑容:“奈不介意和太子一起洗漱。”
洛痕淡定:“真是抱歉,痕很介意。”
凌奈起身:“那还真是遗憾。”
洛痕收拾好自己后,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凌奈站在门外把玩着折扇,眉入发鬓,凤目含情,锦裳华衣。
凌奈看着一如既往做男子打扮的洛痕,戏谑道:“奈以为守在门外,能见到痕公子的女子装扮呢,看来是奈多想了。”
洛痕轻笑:“既是公子,为何要做女儿打扮?神医说笑了。”
凌奈眸色微拧:“你这般疏离的模样,看来是想跟我划清界限了。”
洛痕:“神医多想了。”
凌奈转动着折扇:“既然如此,那就别挂着假笑对着我。”
洛痕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恍然:“那还真是抱歉,痕习惯使然。”
凌奈突然就有些心疼,到底是怎样的生存环境造就了这样的女子?
凌奈:“在我面前,你做真实的自己就好。”
洛痕闻言,笑了。
凌奈不高兴的问:“你笑什么?”
洛痕:“只是想起一个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洛痕想起八岁的时候,她初到日月谷跟着千机道人学习权谋之术,那面容俊雅的人对她说:“既然来了我这,你就不必做那男子打扮了,做你自己就好。”
当时,她拒绝道:“不行,母后说痕是南国唯一的皇家子嗣,是以后要继承南国的人,痕是南国的太子。”
直到今日洛痕还记得千机道人不屑的笑容:“真是迂腐,谁说继承王位得非得是男子,女子有何不可?只要你有实力,谁敢不服。”
凌奈察觉洛痕晃神,心知她必然是在回忆那个跟他说了一样话的人,他好奇的问道:“你说的那人如今在何处,奈很想见见能和奈有一样想法的人。”
洛痕绕过挡在面前的凌奈往走廊左方走去:“那人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凌奈跟上洛痕:“你看起来并不是很伤心。”
前面的洛痕嗤笑:“表情是最会骗人的,神医不知世上有个词语叫演戏么?”
凌奈:“人总不可能一直在演戏。”
洛痕:“呵。”
凌奈突然抓住洛痕的手,洛痕眉头蹙起,冷声低喝:“你在干什么?”
凌奈凤目倒映出洛痕的身影:“至少别再我面前演戏。”
洛痕迟疑了下点头:“好。”
凌奈似乎没想到洛痕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他,吃惊之余心下盛满惊喜,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其实是不同的呢?
凌奈还是不确定的问:“真的?”
“嗯。”洛痕挣开凌奈的手,“如果这是你的条件的话,这样算来痕只差神医最后一个条件了。”
凌奈无奈:“我就知道。”
转过头的洛痕,清澈的眼眸溜过一丝丝笑意。
洛痕和凌奈来到天厢房。洛痕看着里面一身蓝的温润公子,诧异的挑眉:“陆谨,你怎么在这里?”
陆谨冲洛痕微微一鞠躬:“臣拜见太子。”
陆谨抬起头,凌奈吃惊的发现此人面貌上竟然与洛痕有七分相似,一样温润的眼眸,一样纤长的眉,只是面部轮廓比洛痕更加有阳刚之气。
洛痕坐在厢房呃主座上,她冲陆谨摆手,脸上多了亲昵之色:“表哥不必多礼。”
陆谨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叫臣一声表哥,臣可不敢当。”
凌奈见此更是吃惊,这人连虚伪的笑容扬起的弧度都与洛痕一模一样,凌奈看着洛痕和陆谨的一言一行,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违和感,感觉就像洛痕对着自己的镜中影像说话一般。
洛痕看着陆谨:“自家人为何要说两家话?倒是表哥你此刻不是应该在皇都主持朝政么,为何出现在泗水五城?”
陆谨:“太子可知,南国和夏国连手向北国发动战争一事。”
洛痕严肃了表情:“我就是为此事来泗水五城的。”
陆谨疑惑:“太子既然知道此事,那应该知道南国派出的将帅是谨才对。”
洛痕挑眉:“为何不是夏邑?”
陆谨:“护国将军从北国逃回来时,身受重伤,如今昏迷不醒,而且……”
洛痕见陆谨欲言又止:“而且什么?”
陆谨神色犹疑:“夏将军昏迷前告诉皇后说,太子您葬身北国了?”
洛痕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