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刚才是做了噩梦。
我说道:"我做噩梦了!"
顺哥说道:"方才我正睡的香,就感觉有东西在踹我,我爬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你在手脚乱蹬,是不停的乱踹,嘴里还骂着什么要你的命、没娶媳妇什么的,我知道你是做恶梦了。这时候崔老也被惊醒,我们两个连忙紧紧地按住你的胳膊和腿,同时大声喊你的名字,可任凭我们喊的嗓子都哑了,你就是醒不过来。竟然还力道极大,一甩手就把我们两个给甩到一边。紧接着你就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直接冲着那块青石去了,我们来不及阻拦,就看到你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青石上。你看看都出血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摸摸脑门上的血,幸好不是很严重,想想真是太危险了,要是我把眼睛撞在上面,岂不是得瞎了?再想想梦里气极生悲说过的话,什么没娶媳妇什么的,就不好意思起来,想了想还是不说出来的好。于是我对他们说道:"没什么事,刚才做梦被尸王撵了。"
他们两个听我这么说,方才放下心来。
崔勇老人说道:"都怪我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儿,这个岩洞说来也怪,你要是头朝东南方向躺着睡觉,就容易做噩梦,我刚来的时候也经常做噩梦,后来才发现了这个古怪,从此也就不那么躺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有点奇怪了,顺哥和我一道睡法,怎么就不做噩梦?难道是他虽头朝东南,但是却往一边扭着,所以不会做噩梦?真是怪事。
看着面前这块不算大的青石,再摸摸疼痛的脑袋,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爬起来,向它狠狠地一脚踹去。
脚刚着地,就听到"咔嚓"一声,青石旁边的洞壁上竟然裂开一道鞋盒大小的暗门。
我们以为是机关,惊恐的连忙躲到一边,却见那石壁上"啪"的一下弹开一道暗门,暗门里是一个四方的小洞,边长不超过二十厘米,而方形小洞内部则隐藏着一个钱包大小的锦盒。
崔勇老人说道:"我在这儿呆了五六年了,竟然没发现这个暗洞。要不是刚子给踢了这么一脚,很可能咱们永远也不会发现它。"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暗门和洞壁连为一体,它们之间的纹路都一丝不差,而地上的青石看似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则更是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毕竟这山上石头多的很,从地底下长出块石头来再正常不过了。
我刚才踢那石头,给它踢得转动了,于是带动墙上的暗洞门打开,这么说我若是把石头再转回来,那么洞门就会再重新关上了。我想试一下,但又有些疑虑,万一它转回去再也不打开了,那我岂不是得气死。
我正寻思着,顺哥和崔勇老人就已经走到了暗洞旁边,我连忙也跟了上去。
"柞木盒子?"我大惊道。
这应该就是柞木盒子,这种木料坚硬得很,而且锯断后加工时有很大的麻烦,水分控制需要掌握,不然的话等它完全干了之后会翘曲变形。这个锦盒是柞树的一整段切割下来的,但平齐的很,可以想象的到它的水分控制十分合理。
瞅着那个锦盒,我和顺哥一阵探讨,生怕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崔勇老人笑道:"你俩太多虑了,这东西是隐藏在这儿的,不会有金丝连接机关,所以大可放心。"说着他就把锦盒从暗洞里取了出来,我们跟着他退回到石桌旁边。
崔勇老人把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锦盒周身镶满了宝石,棱角处都是金瓦楞,而且盒子是一个正方,盖和底紧密联系在一起,但是绝非普通的天地盖盒子。况且盒子上面没有锁,也正是因为这个,再加上盒子封闭的严实,六个面的花纹也完全一样,所以我们根本就瞧不出它的盖子和底究竟是那一面。
崔勇老人把锦盒拿在手里晃了晃,我们就听到"当啷当啷"的声音,看来里面是有硬物。
那么令崔勇老人觉得惆怅的也必然是这个了,如果我们要打开盒子,就必须得把盒子砸碎,那么,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锦盒就会一无是处了。
寻思再三,确定是无法打开它,崔勇老人心一横,斩钉截铁的说道:"砸开!"
顺哥找来一块碗口大小的碎石,崔勇老人把锦盒放到地上,顺哥就狠力的抓起石头砸了下去。可是他力道不小,但实实在在的砸了几下,却不见那锦盒有什么改变,仍旧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多了一些灰土。
崔勇老人一阵赞叹:"果真是柞木,而且盒子里面有气体,这样就更难打碎了。"
顺哥气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说着把那盒子放在青石板上,又抓起那块石头来,用尽力气狠狠的砸下去。
"砰"的一声,盒子整个儿碎裂开来,碎片崩得到处都是,而在地上有一个黄澄澄的东西就吸引了我们的眼球。
顺哥一把抓在手里,摊开手掌,原来是一把钥匙,确切的说是一把金钥匙。
崔勇老人接过钥匙,喜道:"看来我的推算没错,这山里果然还有一个大墓,这把钥匙就是用来开启宝藏墓门的。"
我也是兴奋异常,没想到自己一个噩梦竟然把钥匙给踹出来了,这难道是天意?
崔勇老人说道:"这下你们可以留下来跟我一起寻找古墓了吧?"
我看看顺哥,他还是冲我摇头,我明白他的心思,这些天他就总是郁郁寡欢,心事忡忡的。表面上说是去青岛散散心休整一下,其实是想去见见于娜,就是那个和他青梅竹马且定过婚约的未婚女友,也就是老秋的女儿。听说现在她已经投入别人的怀抱了,我暂时不知是真是假。但顺哥自然是心里有数,以他的耳目,不会去肯定不能确定的事。
想到这儿,我对崔勇老人说道:"这次恐怕真的不行,我们去趟青岛有很重要的事要办,等办完事情,我们肯定会回来找您的。"
崔勇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我崔勇一生没跟人合作过,今天开口邀请你们,竟然会被你们拒绝。罢了!这可能就是我的宿命。但你们记住了,机会稍纵即逝,有些东西等到后悔就晚了。天也已经大亮了,拿着这把钥匙,走吧!"说完他就把钥匙塞到我手里,低下头,抬起右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就这一下,我分明看到了他的眼圈已经湿润了。
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痛心,以至于默默流泪,我们这些后辈怎能忍心。人的命运不能自主掌控,像他这年龄,身边又无儿无女,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归西。
我说道:"崔爷爷,您别..."
顺哥知道我心软,赶紧打断我的话,说道:"等咱们回来,一定会再来的。也不知道华子他们怎么样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崔勇老人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到我手里,对我说道:"切记把这封信交给你爷爷,他看了自然会明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