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总是不期而至,即便是做好了准备,也会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至少,王伦是没有看到的。
一阵的尖叫,这一次,不是小女生那简简单单,带着戏谑的笑声,而是有着分外的恐惧。早先明显是纷纷扰扰的嘈杂声,也没有办法将声音传得远一些,而现在,单单几人的发声,就是极为的嘹亮,就像是一侧的空气换了个形态,对于声音的传播有着加强。
王伦精神瞬间绷紧,就是看了过去。也是奇怪,明明刚才王伦也是紧盯着中央花坛那一片的,但就是在关键时刻走神了,不知不觉地走神了。紧盯着的那一瞬,王伦还有着遐思,我走神的时候,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没有结果,那一段时间,就像是被人偷去了一般。
刚刚还是欢快的现场,只是有着一地狼藉。跳绳的姑娘落下了绳子,还在畅聊的男生也不发声。
好不容易才是有人想着叫唤老师,一个女生挺身而出,跑了出去,希望,再快些。现在,也不见有着平时的那种弱质,果然,每一个女的,都是天生的演员。世界上,哪里有着那么多的弱质女子,自然界里,示弱的姿态,不过是为了某一刻的突袭。
果然,什么弱质女子,楚楚可怜,也就是蒙蒙那些一辈子没见过几个女的男的罢了。
那女生跑了出去,从王伦身前的道路跑过,没有丝毫的迟疑,也没有后头观望,就是向着目标,前进。
王伦不急着查看那现场,那里,还是有着人儿围拢,一时也是没办法查看,另外,这女的动作,还是颇令王伦意外的。
这样的坚毅果决,很有些英雄本色。
被寻求帮助的,首先是老教学楼里一楼处的主任,是什么的主任,学生都是不懂,就是知道对方主管医疗卫生,还有着单据签发,称呼的时候也只是叫作某老师。
王伦就是见着那女的敲了几下门,问候了声,一没等里面的老师回应,就是推门。门锁着,看来也是没有人儿留守。
那女的也不意外,平日里也是少见这里的老师的,总是忙碌,学生也是少找上他,不过,一旦找上,就都是麻烦事了。
随即离开,向着操场跑去,大抵是找来体育老师吧。
事故现场,可以见着一些情况了。
不说本就是离得远一些的女的,那些男的,即便是本就是在那里的,也多是选择了避开了些。
和那些围着的女生不同,这些男的,无论是出于思考,又或者是从众,更或者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戒备,都是不一而同地选择了避开,即便地上躺着的,还是早先一起玩耍,一起嬉笑的同学。
王伦想了想,还是靠近了些。对于王伦的靠近,毫无意外,仍旧是没有人发现,他们,只是在慌乱。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男生,就那样脸部贴在地上,手脚伸直着,还有着血流出,流了一地,染到了衣服上,本就是白色的短袖被染了红,夹带着一些黯黑。可能,是某一种化学变化吧。
不知道是怎样的伤势,有着这样的出血,看到,就是吓人。
即便是恐惧,但毕竟是同学一场,怎能是置之不理。那些男的彼此看了看,想要援手,但又不愿意独自动作。好一会,才是眼神交流,有了个决断。一人上前动作,也就有着帮扶,即便是可能最后帮不到什么,还是一种表态。
老师,还没有来。
带头的那男的,就是伸出双手,就是想要兜着那倒下同学的头部,好歹把人翻转过来,也可以见着伤口,能够的话,就止一下血吧。
另外的同学也没有太多的顾虑了,就是手手脚脚,相互搭了把手。因为位置问题,有的同学踩到了地上流淌的血污,想要避开,也有些恐惧,但没有办法,一动作,站得就不稳了,只能是忍耐。
几人一起动作,也是将那同学小心翼翼地抬起,也怕是动作太大了出什么问题,几人都是缓缓而动,另外一旁还有着同学查看,及时报告,省得出了什么问题而不自知。
人被抬了起,转了个圈,换了个位置,才是将人翻过来,再是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放下。
那寥寥几步,路上,血淅淅落下,染了一地,也有的落到了同学的鞋上。那男的发现了,强忍着恶心,就是不说。
有的女生可能也是觉得就那样站在一旁不好,加上又有着纸巾,但又不敢上前帮忙,就是递上了纸巾,随后就是带起了递纸巾的风潮,也算是尽到了一分力。
男的道了声谢,也没有太多的顾虑,就是接过。
好不容易将那坠地男的摆放好,连带着手脚给他扳指了,否则没办法处理。衣服和一些的身子都是有着血迹,带着血水,想要将他的上衣脱开,又觉得不雅,也担心太大的动作会出事,也就罢了。
纸巾一张一张地用着,好一些被血污加上湿灰尘沾着的地方被扫清,现在,也可以见着些轮廓,就是最为关键的脸面没有被清理,那里,也是伤口所在处。但到了这时候,几个男的,都是不敢下手了。
且不说伤口的事,万一处理的时候,真的出事了,怎么办。这责任,背不起。
都不动手,就那样放着,只能是等着大人前来帮忙。在场的几人,都是心有余悸,幸好,旁边的女的,没有因此而埋怨男生的。
好一会,还不见人来,又见地上没有血落下了,几个男的才是胆大了些,再一次拿起了纸巾,靠了上去。
清理脸部的时候,就不用太多人动手了,免得太多干扰。
就是一个男的清理,这一次,动作很小心,只是一点点地轻轻擦过,从周边皮肤再到五官位置,就是求稳。
幸好这事家长还不知道,否则绝对会是教训一顿这孩子,好心肠也不是这样的。这种事,避都来不及,还掺和进去,被迁怒了怎么办。跟受害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到处理五官的时候,那些同学早已是退了开,比起先前,还是退后了些,可能,是担心妨碍了吧。
从眼睛再到鼻子,那男的手很稳,纸巾划过,汲取了些血污。不过,他的动作,止住了,还是将纸巾丢了开,就是带着惶恐退去,再也不复先前的胆气。
周围同学不解,有着惊异,不自觉退了些许,又想要询问,但那男的就是摆手,还是退后了些,一副打死都不愿再靠近的态度。
事情,再一次僵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