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伦和思雅结伴返回的时候,裴成自然不会是一直就待在屋子附近。他似乎也是找着了乐趣,就是沿着屋子行走,尤其是在屋子附近的山岭,摸爬打滚,只像是小孩一样玩耍着。
从山岭底下向上攀扶着,不时紧握着那些的树干,裴成的动作很是机敏,完全没有生疏的模样。那样的表现,也是很久没有见识过了。印象里,还是一起爬围墙的时候,从那些的旧墙和电线杆经过的时候,有着那般的姿态。
当然,那些的动作,没有什么好吹嘘的,即便两人都是可以娴熟地经过,但始终不会忘记第一次翻围墙时候的窘况。明明内心里怕的要死,既是被那高度吓着,也是担心翻围墙被人发现。
即便是因为这里还不大熟悉,有着些好奇,但那样的动作,也是过了。果然,裴成还是旧时模样,哪里有着什么成熟呢。王伦只能是招呼着裴成,点头示意,也没有靠过去。既然他喜欢,也就由着他呗,反正是出来玩的。
叶敬村始终还是有些落后的,很多的娱乐都是没有,即便是最为宽泛的打牌,在这样的夜里,也是没有人愿意参与。或许,也是白天的时候工作累了吧。拿着小板凳,和着家人一起坐在门前的空地里,又和着邻居谈笑。那些的黄昏时候,很快就是过去了。
在叶敬村道相对偏僻的地方,有着老人将一些的残枝败叶收拢,然后点起了火,那样燃烧散发的烟气,在空中挥散开来,也就是最为原始的驱虫手段了。有着这样的薄烟散发着,临着屋子的地方,那些的蚊虫也就被驱赶,可以有一个好的休息环境。
王伦几人也是入乡随俗,和着外婆,还有些邻居一起,也就是在门前的那些空地里,闲聊着,再是偶尔处理些私事,很快就是入夜了。住宿之类的地方,都是处理好了,各自有着房间,很是合适。
对于这样的布置,各自都很是满意,也有些好奇,那样的招待布置,只像是专门迎客的一般,平常时候,应该是没有必要的吧。至于为什么有着那样的布置,只能是是一种习惯吧。印象里,外婆总是将屋子收拾得顶好,即便是那样好几间相连的大屋,仍旧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叶敬的灯火,很早的时候,就是熄灭了。只是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太阳光早已是消失,也有着一段时候闲聊,紧接着,也就是各自归家休息了。孩子被遣散,门前的小板凳被收拢,很快,不约而同地,那些的人儿都是归家,叶敬,又是归于一片安静。
夜色笼罩着,整个村子一片,即便是那样的银白的月光,落在建筑物上,也只是映照出些许,看不清楚。即便是床头处夫妻有着低语,也是细碎的小声,唯恐惊扰了谁,当然了,那些的私语,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是被旁人听到的。
三角路口的桥洞,渠水日夜流淌着,即便只是涓涓细流,却是不曾停息的那种,在安静的夜景里,流水声很是分明。因为周边有着不少的障碍物,即便是澄澈的月色,一样是不能够清晰那一片的地方。
田地之外,又是一片的漆黑,那些的植物,只像是吞食光线一般,没有丝毫的折射。桥洞下的地方,更是一片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白日里一直存在着的大蛙,此时此刻,仍就是在那一片的桥洞里,端坐着。
如果能够看清它的存在的话,就会发现,现在的大蛙,明显是比起白天时候多了些生气,双眼也是挣了开。但就是那样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潜藏着,没有反光,但就像是能够看清事物一般。
蛙叫声就是从那桥洞里发出,一声接一声,越发地清澈,在那些的田地里回荡。这样的夜,没有途径的人儿,自然也不会听闻那样的蛙叫声,否则,可能觉得稀奇,然后就是巡捕。当然,更可能的是迅速离开,毕竟,独鸣的蛙声,很是稀奇。
那蛙声持续着,很有些节奏,翻译过来,可能还真是表述着什么信息。但那样的蛙声,很快就是被脚步声打碎了。那样的脚步声,很是细碎,如果不是这般安静的夜,如果不是有着清澈的蛙声作为对照,那样的脚步声,没有人会听闻,只像是风吹草动的唏嘘声。
那脚步声从村道上来,很快又是落到了田地里,最后,迫近了那桥洞。声音来得很快,若不是仔细听闻的话,还真以为是风声了。那样的声音,可以瞒得过人类,但没有办法欺骗那夜里不眠的大蛙。
叫声越发地急促,像是求救,也像是绝望。但那大蛙始终是呆在了那一角,不曾逃离,即便危险的步伐越近,那声音更是清晰,一步一步,再是迟钝的生物,也应该是惊走了,但它就是蹲坐着。而它的眼里,满满的是恐惧,那一成不变的面部,也是变化,双眼,瞪得很大,甚至有些凸出。
脚步声就是在那大蛙跟前止住了,然后,蛙声截然而止。黑暗中,那大蛙被捕捉着,然后,猎食者将那大蛙用手举着,就是在黑暗中,临近着脸部,似乎可以是看得清晰。随着松手时最后一声的蛙叫,很是凄越,接着,就是吞咽的声音。
早些时候,还是在那桥洞动作着的生物,比如那有些灵性的山鼠,看到了那样的一幕,黑暗也不能阻止它的视线。被吓着了,即便类似的生物捕食,它也是见识过的,但它还是被吓着了,因为它不曾想过,会是那样的生物,选择生吞活剥。
它最终还是不敢窜逃,生物记忆里的恐惧,使得它惊慌,那些黑暗中判别方向的生物磁场,也是紊乱了。生物的直觉,没能给它启示,似乎无论怎么逃,都是一般的下场。
最后,它只是埋头,又是挖掘着,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它在恐惧。
最后,吞食那大蛙的生物再是查看,他发现了那山鼠,但他不在乎,只像是为了那大蛙而来。黑暗中,偶然泛起的红光,很是悚然。
这一次,那大蛙被捕食,却是再也没有出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