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客厅,思雅父亲开着小灯,收拾妥当东西,也不急着回二楼休息。
就着温水磕了药,他又是找着自个的脸盆,就着些冰水,遵循医嘱将适度的药酒倒下。因为黄裴成家里经营着河鲜还有鱼塘,自然少不了稀奇的鱼虾类,思雅家里也是贮藏着,冰柜一直都是工作着。想要找着些冰块,很是容易。当然,那样的冰柜,或许还贮藏着些私人物品,谁知道呢。
动作很是小心,免得将太多的些药料落下,看着不舒服。那些浑黄的药酒夹带着些细碎的草药落下,瞬间就是和那些的冰水交融,也没有什么分明。那些药料在酒瓶里还没有什么的扩散,有些收敛,但只是到了更为宽广的环境,就像是干燥了的植株遇水扩散,哪里还有先前地模样。
即便是小心倾倒,但那脸盆的水面,不少的植物悬浮着,很是明显。思雅父亲有心分辨,只是了解些许,更多的却是不认识,甚至压根就没有映像。不过,菊花和艾叶,还是认识的,都是些清凉的事物。而剩下的部分,多是寻常,独独有着得红花,却不是印象中的任意一种,很是红艳,在水里浸泡着,甚至是红艳透背,连带着周侧的浊水也是被染红。
单是见着那样的红色,思雅父亲不自觉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只是一瞬,又觉得自个多心了,早先见着这样的红色,还是手臂被人斩伤的时候呢。也不知那是何等的植物,可以有着这样的艳红。只看纯色,就知道是名贵的。早上大几十年,单单就是为了这样的植物,怕也是会引发一场小规模战役,连带着几十年纷争不断。
如果那种植地方有着人家,势力不够,要么让开,要么就等着被灭族吧。当然,可以压根就没得选,为了保密,直接就是灭族了。偏僻地方,人命如草芥。或许,那样的艳红,也就是染上了血色。但也正因为染上了血色,才是更为名贵,甚至是有着服用后延年益寿,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的说法,只会是更为可怕。
畏惧血株的,只会是小民,而那些的大人物,到了老朽不堪的时候,甚至是直接自个培育血株,就是在年轻貌美的女子身上养殖,再采撷,炼丹嗑服,飘飘欲仙,美哉。
从药酒倒下,再到二者发生反应,短短的一瞬,但那反应,剧烈得很。如果不是没有化学变化,顶多就是些物理变化的话,还真以为是有着什么化合物作用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对于阿董,怕是更为忌讳。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摆弄那些化合物的。
比起工业正规生产的化合物,民间自制的化合物,要么就是不过关,反应不够,但也有的不知道混入了什么,反应剧烈,甚至是有着压根没想过的反应。那样的反应,要么没有,一有,那就是出大事。
两种不同的液体交融,那样的速度,反而像是倒入温热水里一般,扩散得厉害。当然,思雅父亲自不会和医生对着干,明明是被强调不要用温热水,常温就行,用冰水最好,又有着往日接触经历,哪里不听从。顶多就是内心想着药酒倒入温水的反应罢了。
药酒和冰水很快就是交融,然后结束变化,最后,只是在那样一般的灯光和距离下,看不出异样。思雅父亲又是将刚才那显得有些正式的服装,换回了家居闲散的装束。当然,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那短袖成了背心,也是为了上药方便。
没有太多的磨蹭,甚至不成想着这样的药效是否有着效果,思雅父亲就是将那左手臂快速地沉入那调配好的药酒了。刚刚接触,他就是从那手臂感受到一种透心的冰爽,寒冷刺骨。
不单单是因为冰水,冰水的滋味,也是感受过的,自觉得不是那一种的透彻,顶多就是麻木,而不至于立时有着冰爽入心入肺。那种滋味,不时因为麻木而很快失去感觉,偏偏还是有着一种像薄荷清凉的回味,寒锋渗骨,很有些使人哆嗦的感觉,但又能够忍耐。强打着精神,刚刚的那一种寒意,似乎只是一时紧张带来的幻觉。
可惜没有镜子在身侧,否则,思雅父亲也是想着对照,自个到底是怎的模样。这样的心思,也是不妥,本就是夜晚,孤身一人,灯火不亮,又是为了治病,正虚弱着。这样的时刻照镜子,怕是有着些心气怯懦,多会是吓到自己,当然,也可能是正的映照出什么来。但那样子,比起自个吓唬自己,更为瘆人。
过了些时候,那左手臂一直是被浸泡在那药酒里,没有太多的感受,但平日的那一种沉重已是消退。那样的一种沉重,往常时候是没有感受到的,只是在浸泡后才有着感觉,同样的,思雅父亲也是感受到那手臂的一种无力,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始终萦绕心头,有没有办法找到出处的煎熬滋味。
明明手臂没有缺失什么,至少没有能够见着,但就是有着问题,而那问题,更为没有能够感知到,可是吓人。如果不是有着这药水刺激得话,或许,当他发现手臂的虚弱和空荡荡的时候,那手臂,已是废了,即便是处理掉了事物,也没有办法痊愈。
也是因为他的肌肉紧凑,锻炼得不错,体质什么的也是极好,才是抵御抗衡得厉害。当然,如果不是这样的体质,也不会被纠缠上。毕竟,那些事物的成长发育,本就是需要营养的。没有什么会是无来由的,即便是不可名状物,也是遵循着一定的规律,即便那规律本就是荒诞的。
那种寒意刺骨的感觉退去,接着的感觉越是激烈,甚至是逼迫着他将左手臂抬起,不再接触那药酒,现在的感觉,那药酒就像是火烧一般,炙烤着那层的皮肤,使得那皮肤丧失了活性,整层的皮肤都没有了反应,像是被炙烤蜕皮了一般,而内里的肌肉,更是没有办法随着心意动作,有着瘫痪的感觉,神经系统在一定程度上被切断了。
不曾眨眼,思雅父亲只是有着右手,将那左手的臂膀,重重地压下,即便是没有了知觉,他还是害怕身体一种本能的动作反射会驱使着将手臂拔出。这样的时刻,一定要狠,一定要坚持,这样的情况,阿董不是说过了么,没什么可迟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