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无人私语时,漫卷天地,只就是一片的漆黑,但即便是那样的不能视物,一些个的感觉,仍旧是存在着的。甚至,只能够是在那样的时候,就是被感觉着,远山和江景,且无声,自一色。
不说是漆黑一片,只就是一种的感觉,和谐的感觉,两者没有着一种的隔阂,更就是顺承着,一种的气势,似乎是要连绵而下。但那样的一种气势,总归还是玄虚了的,对于不敏感的人物而言,只就是虚构了的,或许,无知,也还是一种的幸运。
船夫睡得很沉,那些个不存在的风雨,都是没有影响着他,更就是压根不存在于那样的房屋范围内。但就是那样安静了的环境,总还会是被打破了的,同样清脆的声音,只就是传扬着,更就是要惊醒着船夫。
那是渡河的声音,只就是吆喝着,就是要通知着船夫,就是要渡河。那样的夜里,那样的声音,很是急切,又是清脆,仓促间说话又很是简练,有着一种独特的感觉,偏生又是使人专注了的。
只就是吆喝着,就是要求渡河,就是要连夜渡河。即便船夫是睡去了的,但那样的乘客,只就是要求着,更是不客气,那样的吆喝声,传得很远,即便是那样的夜里,那些个的林木,都是没有能够遮掩着的。
自然,船夫也该是听闻了的,就是那样的生意,就是那样的吆喝声,在那样的睡眠中听闻着,比较起真实了的声音,更就是多了一种的玄妙,似乎是天人传音,飘渺而不可得,但又是切实存在着的。
至少,那样的一种意思,他是领会了的。就是突兀地睁眼,很是清明,却是没有着丝毫的睡意。动作很是麻利,就是睁大了眼,更就是爽快地收拾好衣服什么的,更就是开门,就是冲进那样的黑暗里,大抵也还是要去撑船了的。
那是夜里的生意,过往时候,也还是有过了的。多是些外出归来的旅人,逢年过节,总还是连夜奔波了的。自然,船夫也总还是被那样的招呼惊扰,就是起了来,连夜也是将他们送到对岸了的。毕竟,归家心切,那样的一种情感,总能够是相互理解的。
这样的一夜,或许,又是那般的。船夫有着警觉,他该是知道不同的,但一种内心里的急切,连带着一种的伤感,就是使得他冲动了的。也就是那样冲进黑暗的环境里的时候,他突兀地就是有了一种的觉悟,或许,那样的一次夜渡,却就是在创造历史了的。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大抵是没有什么夜来的归人,却又是急切地要求渡江,那样的人儿,又会是有着怎样的一种身份。联想着南镇越发紧张的局势,又或者是被外界的战事影响了的,对于来人的身份,船夫大抵也是有着思量了的。
维新党,革命党,更或者就是**,总还是有着可能的,但都不重要了的,无论是那样的人物,那样的急切的夜渡,总还是紧张的。同样的,即便是淡薄如船夫,对于那样的夜渡,也是不抗拒,甚至就是心甘情愿的。
至少,他是没有着那样的决心,但对于那样有着主义的人儿,满满的就是钦佩,甚至于甘愿冒着被连累的风险,就是要夜渡。催促的声音再次响起,更就是急切,同样的,船夫行走着的步伐,也是随之紧张起来。
明明就是漆黑的一片,但船夫也是顾不上那些个的了,只就是要依着平常的习惯,就是行走着。那样的路况,大抵也是可以经过了的。不会是有着什么意外的,那样的路段,那么多年下来,早已是娴熟了的,即便是闭着眼,也是能够轻松经过的。
但就是那样的路段,仓促着行走了的时候,一种的迫近的感觉,就是悬浮着,只就像是那些个的黑暗中,有着种种的眼睛,就是窥视着,又是觊觎,似乎是要扑上来,就是将船夫啃食了的。
或许吧,但那样的时候,船夫没有着丝毫的紧张,有着的,只就是一片的热忱,无论如何,他总能够是为着那样的一个国家,多少是做着一些的事儿的。很好笑吧,但那样的时候,那样的一种情怀,总还是激荡的。
也许被牵连了的时候,他会是有着后悔,又或者说着些言不由衷的话,但那样的时候,他的心,只就是一片的热忱。也确实是没有想着会是有着什么的回报的,他只就是觉得,那样的仁人志士,不该就是那样的被捕获了的。
或许算不上仁人志士,但总还是有着志气的,能够帮扶着,就是帮扶着吧。船夫有着决断,即便是渐感陌生了的环境,仍旧是不能够使得他止步了的。甚至于,那样的环境,那样的奔走,总还是使得他有着一种错位的感觉,更就是一种的即视感。
似乎多年前了的时候,自己同样有着一般的动作,仍旧是为了拯救了的,也还是夜渡。那样的时候,被送走了的,又是怎样的人物呢,仍旧是那些个的民主革命人士么,他不大确定,又或者,和着现实时候,只就是一般的。
那么多年过去,那些个的人物,总还是存在着的么,这一次,船夫也还是不敢确定了的,即便还是热切的,但一颗的心,确实是有着些悬着的感觉。或许,这一次,自个会是付出着惨重的代价,那些个平静安逸的生活,不再有着的了。
但就是那样的一种利害得失,这一次,船夫却是完全顾不上了的,或许,是一时冲动,又或者,是家国大义,但无论如何,在那样的危险及其后果明确了的时候,他也确实是舍弃了自身的利益了的,无论如何,这一夜,总还是要渡江的。
坚定着,就是继续,甚至于动作再就是加速了些,那样的一种决断,舍弃一切的决断,却是使得他有着些慷慨激昂。多年平淡闲适的生活,总还是消去了当年豪情,但这一次,可是豁出去了的,大不了,就是抛家业,就是躲藏了呗。
他那样的小人物,大抵也不会是被一直追究着的,多少躲过了风头,就是可以了的。比较起那些个,能够是就着一个的好人,就是一个的吧。即视感再就是更甚,总是使得他有着一种的不真实的感觉。
那些个的思虑,那些个的决断,连带着那样的步伐,和着呼吸声,似乎都是多年前就是有着的一般,今夜的一切,没有什么稀罕的,只都像是重现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