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该是放弃了的,明明是失去了那样的一颗眼球,但除去了视野有着受限,其他的部分,总是没有着变化的,一切如常,甚至是比较起早先时候,更就是有着一种清明的,至少,他很是清楚,自个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境地。
没有被那样的伤害,就是困扰着,又该是走了的,船夫对于那样的眼眶周边,多少是有着些擦拭,但又是离那样的眼眶,就是远远的,即使要确定着伤势,又是避忌着什么。尝试着用左手就是彻底遮掩着那样的部分,再就是用右眼查看环境,没有了那样的一种阻碍,似乎更就是轻松了些。
很是睛明的眼神,但也只就是那样罢了,无论如何,总还是失去了那样的一颗眼球。也就是那样的时候,不远处的高端,那样的枝干处,那样熟悉了的山鹰,分外神骏,就是俯视着,更就是凝视,很有着一种分分钟就是要袭击了的感觉。
船夫一时间是被惊吓着,几乎就是后退着再就是跌倒,总还是站稳了的。他有些不大确定,无论如何,那样的山鹰,在他的心目中,总不是什么凡物了的,如果可以,怕是不愿意再是有着接触的。但那样俯视着,很明显,彼此间,还是有着纠葛。
那样的存在,可是没有着什么巧合可说的。一颗眼球,还是不够呢,把握着左眼框的手掌,更就是贴紧了的,那样的时候,也是没有着什么避讳的了。但对于那样存在着的右眼,没有着丝毫的掩饰,更就是赤裸裸就是对视着。他也是知道的,真要是袭击了的,自个,没有保护着的可能的。
但他觉得,不该是那样的,神骏的山鹰,怎么可能就是那样的残暴呢,不存在的,无论是记载又或者是民俗,都是没有那样的说法,更多的,还是指引着迷路的山人,就是避祸,再是引导着的。
那样的山鹰,注意到了他的对视,但总还是无声,仍旧是那样的凝视着,稍稍有着些动作,似乎是吞咽着什么,但那样的动作幅度,总还是相对微小的,可就是那样明明是细微了的动作,细微之处,肌肉筋骨的有力,分外地明显。
一人一鹰,相互对视着,同样的坚毅,也是不容退缩的。也是那样的时候,船夫才是发现,那样的山鹰,却是和着自己一般,都是损失了那样的一颗眼球了的,一样的也是那样的左眼,甚至旧时的伤痕,也还是存在着的。
不由得,船夫对于那样的神骏,有着一种的怜悯,比较起自己,那样的山鹰,大抵会是更为艰难的。当然了,那是毫无意义的怜悯,对于那样的山鹰而言,一切的伤疤,总是有着其必然的,那些个的搏杀,只就是存在于胜者的。
有着不屑,很是人性化的表情,但就是从那样的独眼中,就是浮现着了,船夫有着的,只就是震惊,即便是高看了,结果,仍旧是低估了的。在这样的山岭里,那样的山鹰,怕是活得比自己滋润的。
不大理解,但却是不重要了的,那样的山鹰,就是突兀地就是俯冲,独眼分外地锐利,似乎再就是发动着袭击,船夫想要是躲避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种的冲动,一种的控制,就是约束着,只就是直面。
扑打而过的风,更就是拂面,总还是按捺不住的,就是遮挡着右眼,更就是要掐开了的,唯恐是被袭击着,那样仅剩了的右眼,实在是禁不起再多的损失了的。那样的失明的风险,即便是自诩有着见识的船夫,也还是不能够接受的。
肩膀上突兀地就是有着些承重,但只是稍逊,就是不存在了的。良久,却是没有着什么的异样,船夫这才是小心翼翼地放松了的,再是查看着,那样的山鹰,已经是不见了踪影,刚刚有着的俯冲,似乎只就是错觉。
才是有着松懈,视野里存在着的物项,总还是使得他有着些查看的。也就是他的左侧肩膀,那样的山鹰,就是屹立着,就是稳稳当当地就是立在那样的肩膀处,很是安静,又是几近没有着存在的重量。
吸了口凉气,船夫不知道应该是有着怎样的一种表现,惊吓,惊喜,麻木,更或者其他,一时间百感交集,又是没有办法理清。最后,太多太多的因素,就是干扰着,船夫只就是接受了的。
今后的日子,大概就会是和着这样的独眼鹰,就是一起生活的了,某种程度上,也还算是难兄难弟了的。有着些苦笑,落到如今这般,还能够说着些什么呢,都无所谓了的。山中无岁月,大概吧,有着那样的伙伴陪着,总还是可以的。
对于船夫的选择,那鹰却是不曾在乎的,它只就是一如既往地屹立着,很有着些孤傲,至少,单是从那样的神情,没有着丝毫的亲昵,但它就是屹立着,怕也会是那样一路紧随着。至于是因为着什么,可能,那就是大山的庇佑吧。
两个的独眼龙,只就是那样头也不回地前行着,一般的姿态,一般的背影,那样的时候,还真是有着同行的态势。船夫还是有着些拘束的,即便那样的屹立并没有多少的重量影响着,但他的心里,就是被覆压着。
而那独眼的鹰,倒是自然了太多,或许,它的眼里,一切皆如无物,似乎又是在回味着,回味刚刚品尝过了的眼球,带着种血腥味,更就是有着一种神秘的气息纠缠着,自难忘。
一人一鹰,只就是那样消失在密林中,那样的一去,再是出现在世人面前,又会是过去很久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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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船夫早已不是船夫,只就是独眼翁,又是因为各种的原因,多少是有着些名声的。也是在一次下山帮扶了的事件中,那独眼翁,也算是全了因果什么的,接触着黄泉路,就是那样去了的。
他早该是要去了的,如果不是有着大山庇佑着的话,他的亡魂,在多年前的时候,就会是被引导着,要么是魂归天地,要么就是被牵引着,在那样的黄泉路里,永难回头。唯一留存着的,大抵也就是那样的山鹰了的。
那样的山鹰,是永难迷失的,大山会是始终是注视着它,牵引着它,无论多远,总会是飞回去的。多年同行的伙伴,就是去了,但那样的山鹰,没有着丝毫的异样感情,那样的去世,对于那样的生物而言,怕就是寻常的吧。
未知生,焉知死,对于能够是沟通阴阳的山鹰,那样的去世,又有着什么好畏惧的呢。它还是给那独眼翁有着礼送的,还是远远地就是注视着,看着他在那样的道路里远去,那样的一去,再会便是无期。
黄泉路,是没有着尽头的,所谓的灵魂转世,更就是难得,甚至是没有了的,大多数在黄泉路里行走着的迷失的灵魂,更多的,还是在那样永无止境的行进中,就是消散了的,魂归天地,可是寻常。
偶然有着清醒着的,那样的清醒,更就是一种的煎熬。他不会是觉得自个是死了又或者别的什么,只就是觉得,自个可能是走错了路,再是行走着,寻找着,很快又会是找着归途的。那样的时候,时间的概念,不存在。
或许是走到了别的时间和空间里,一切的概念,都是被重置着,然后,进退不得,找不到回来的路,结果,就是一直在那样的迷路里行走着。当然了,他是不会觉得有着什么辛劳的,毕竟,在他的记忆,甚至直接就是现实里,他刚刚才是迷路了的,走了的时间,只是一小会。
独眼翁去了,就是在帮扶着旧人后代了的时候,就是去了,接触着黄泉路,那又是他自个的选择,活着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的,生与死的概念,对于多年前就是被侵蚀了感知的老人,毫无意义。
而被帮扶着的人儿,怕是早已是死了的,介于死与生的处境,没有办法挣脱,那些个的梦里行路,怕才是真实的处境。某种意义上,那老人替代了他,就是在黄泉路里摆渡,老人是愿意的,那样的活计,一开始,就是他喜欢的,也是家传的。
被挽救了的人儿,仍旧是没有办法摆脱了的,他的身份,从那样生与死的处境里摆脱了的时候,就是被老人替代了的,要像是继续存在着,也只能够是得到庇佑了的,至少,还是可以依靠着独眼翁的事务,就是在那样的山岭里,就是巡游着,那样的山鹰,已是停靠肩膀了的。
还有着处理些琐事的时间,一切看着没有什么的不同,但该是付出的,总会是付出的。和着神秘有意无意间达成的契约,唯有神秘才可以是处理了的,但那样的人儿,却是没有着可以寻求帮助了的,至少,明白人,都不会是沾染的,不值得,也没必要。
他或许会是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夜里,就是赶忙着上山,再是抵达老人曾经居住过了的地方,再是接过了那样的一份工作,又是生活在那样的山岭里,一直是巡游着,再或者,他也会是收获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这一次,不再是独眼鹰,或许,会是瘸腿的野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