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交易作废
黑影迟迟没说话。
白朽一心着急为凤千颜求情,倒也没多想些什么,只是情真意切地求道:“从前,小凤也是在组织里做事的。”
“说到底,她还是为组织做过很多贡献的,我们不能就这样杀死她,不如就饶她一命。”
提起这一次的错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就提起从前的功劳,或许……还会念着一些功劳。
白朽心中怀着这样的侥幸,随即就没开口了。只是一双眼睛十分殷切,心中的感情也没办法掩藏。
他在等着黑影的答复。
但白朽终究没得到多好的答复,这人马上阴森森地开口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念着凤千颜从前的功劳?”
还没等白朽应承,那道沙哑的声音猛地低沉下来,带着无边的压迫力,“白朽,什么时候,我居然也要听你的意见了?”
“你倒是告诉我,凤千颜她为组织做过什么贡献?她做地这贡献,组织中谁没做过?需要你来提醒?”
声音低沉,带着满满的威胁。
而白朽就在黑影话音落下的同时忍不住吐出一口黑血,猛地半跪了下来,十分痛苦难耐地吐出两字,“不敢。”
黑影能够直接催动他们体内的炎伤咒。在那一瞬间,炎伤咒的功力顿时发作,白朽再也坚持不住,就这样跪下去了。
他顿了顿,难受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但黑影早就被他们给激怒了,是不是最近他太好说话,这些人都忘记了他曾经的威严?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
黑影想着,在屏风后面的身影猛地拉近,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之间猛地拉近,一个人正在俯视着另外一个人。
而正是黑影俯视着白朽。
“白朽,最近是不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所以现在就连我的想法,你都能够左右了?”
黑影问这话的同时,白朽体内的炎伤咒发作,不停地折磨着他。
白朽面色发白,双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夜挽早在白朽跪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急的不行了,但这时,她不能表现出对白朽的任何偏袒。
因此她只是微微抱拳,猛地下跪,恭敬道:“主上说的是,不如就让属下亲自去结果了凤千颜。”
黑影这才意识到夜挽还在房间中。
他顿了顿,应道:“也好。”
“还是夜挽让我放心。”黑影似乎对夜挽比较满意,而后又似乎是点醒般地看向白朽,“白朽,这一次就放过你。”
“下一次再这般,绝不轻饶。”
白朽在现场看着这一系列的发展,忍不住慢慢转头看向夜挽。要知道,他们刚刚有了交易,不能杀了凤千颜。
可是转眼,夜挽就忽然这样提议。
这样……不由让人有些接受不了。特别是白朽,他想说些什么,但似乎由于限制,什么也说不出来。
夜挽和白朽一起被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白朽费了好大的力气,那句子才勉强能够说出来,“夜挽,我们刚刚的交易……”
“不能作数了。”
夜挽头也不回地答道。
随后又看向白朽,那眼中有痛苦,爱恋,挣扎和眷恋。但所有复杂的情感到最后,都变成了坚定。
夜挽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凤千颜才答应我的,既然你心中一直有她,那我就把她杀了,让你心中再也不能有别人,只能有我。”
“夜挽!”
白朽大惊失色,猛地喊了出来,“我与小凤只是单纯的师徒情谊,你在想些什么?!”
“单纯的师徒情谊?”夜挽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这句话猛地转头看过来,冷笑道:“到底是不是,你自己清楚!”
言罢,就自行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白朽骤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神情恍惚,整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人同他搭话,他也像是听不见一般。
夜挽出来之后,就直奔大牢而去。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一定要尽快处死,以免夜长梦多。
此时的大牢中,司休正拥着凤千颜在休息。实在不是他现在想这样安逸,只是这么多天以来,凤千颜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浑身的疼痛似乎也减去了大半,就忍不住进入了梦乡。
他低头就能够看见凤千颜背部那狰狞的伤口,眼中的冰冷似乎又更加严重了一些,只剩寒芒,恨不能把那些伤害凤千颜的人碎尸万段。
外面牢房的大门已经关了,而也没有人过来催司休,司休只是稍微想想,就已经足够清楚了。
他们根本不在意他在这里待多久,换句话说,他们有些人甚至还希望他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但是……为什么呢?
凤千颜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这些人不惜放弃这个助力,都要杀了她?这样的伤口,已经到了致命程度了。
大门忽然“咔嗒”一声打开。
凤千颜睡眠本来是有些浅的,在这寂静的地方忽然听到这声音,就猛地睁开了眼睛,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司休的衣襟。
抬头一看,司休还没走,凤千颜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
司休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凤千颜的手,给了她一些安慰。是夜挽走进来了,她急冲冲地进来,一来就要过来拽凤千颜。
可是司休早有准备。
看到夜挽,他立刻起身牵着凤千颜,不动声色地挡在凤千颜面前,淡淡道:“这是做什么?”
“我劝鬼王爷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夜挽本来就怒意冲冲,可是不知为何,看到司休那张冷冰冰的脸的时候,再大的火气仿佛也发不出来了。
“你现在要动的是本王也护着的人。”司休如是说:“于情于理,本王也得问上一句为什么。”
“这交易作废了。”
夜挽一心还想着要杀死凤千颜,哪还记得曾经与司休的交易,如今也不过眉头一皱,张口就是反悔。
说完,就想着要去拖凤千颜。
但司休再次不着痕迹地护住了,似有若无地反问了一句,“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