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羽龙来说,这年春节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假期。
大年初一一大早,江羽龙他们就收到通知,金融大厦昨日有人跳楼了,而且跳楼的人就是江福实业的前副总林奋英。
老乡都在传颂着林奋英是多么的忠诚,如何的勤劳,即使在江大福出事后,他仍然坚守在江福实业的岗位上。
很多人都知道林奋英,十年前到青城帮江大福,没拿多少工资与资金。江大福在老乡印象中,不单单是奸商,还是出了名的吝啬鬼,
总之,大家都认为江大福亏待了林奋英。
几位老乡知道江羽龙收回了青福大饭店,都知道江家又渐渐翻身了,所以青城福建商会的一位副会长来找江羽龙商讨林奋英的善后之事。
陆警官也来找江羽龙。
“你威胁他了?”陆警官很郁闷,他跟他的同事过个年都过得不安生。
江羽龙困扰的不单单是被老乡们的误解,说道:“没有,我也很郁闷。金融大厦物业一早就跟我说,现在有人要求退租。”
“有什么打算?”陆警官除了同情江羽龙外,别无他法。
江羽龙问道:“确认是自杀吗?”
“肯定是自杀。你这大楼的监控跟西北王大厦监控不一样哦!张玉云跳楼,西北王大厦正好监控全坏了;而林奋英自杀时金融大厦监控好得很,没有故障,录下了他自杀的整个过程。风屋的门是他开的,楼顶积雪上也只有他的脚印,没有第二人。”
陆警官跟他的同事已经确实,林奋英是自杀。
江羽龙有点感慨,又有点同情林奋英:“在青城,他有年迈双亲在,但这种事不能刺激他俩了。昨天他约我聊过,我让他自首,没想他竟不敢去自首,而选择跳楼。”
陆警官问道:“你难不成还要帮他收尸?”
“他毕竟跟随了我爸整整十年,我爸也确实亏欠了他。他倒是走得洒脱,可能一心想着一了百了。既然他人都死了,他做的事就这样吧,况且他还帮我报了杀母之仇、杀兄之仇,我也不再追究了。”
江羽龙清楚得很,从获悉林奋英跳楼的那一刻就知道,林奋英应当遇到比死还可怕的事,才会选择跳楼自杀。
至于什么事,现在他还想不通,也不敢对陆警官说。因为远调到浙江的牛林跟他一致认为,刘天之死有蹊跷。现在公安局里除了牛林外,他不能随便相信谁。
尽管杨小军与靳勇几个知情人反对,江羽龙还是跟随着陆警官去办理手续,以便尽快安排林奋英后事。
林奋英的葬礼并不草率。
时间安排在初五,江羽龙按自己长辈的礼数给他都安排妥当。
很多老乡都来了,路昊明也来了。
路昊明知道江羽龙现在被老乡们误解,但仍然把林奋英后事安排妥当,对江羽龙赞道:“羽龙,你的胸怀师傅今天算是见识了!”
因为现在他帮江羽龙管蓓荷茶业,路昊明知道江羽龙最近的困惑,也知道林奋英的所作所为。
福建商会副会长也对江羽龙所做的事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小江总,你比你爸强!以后有需要商会帮忙的,尽管找我。”
余金霞虽然知道林奋英跳楼了,而且跳楼前还联系了她。
也许林奋英这几个月也确实让她伤了心,她又刚生了孩子,所以除了闷闷不乐外,什么事都做不了。
余美玲及其他人以为她生了孩子后,因为江大福不在身边,得了轻微产后抑郁症,都去买了一些婴儿吃的、穿的。春节也没什么事,大家都留城南别苑来陪余金霞。
其实余金霞闷闷不乐的原因,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件心事。
她看到江羽龙即使被踢出江家,仍然以江家人照顾着她。关于江羽龙亲子鉴定的事,她想说又不敢说。
她知道,现在林奋英已死,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份亲子鉴定是造的。
正月初六是公历二月十号,陈齐农回来了。
陈齐农一回来,也来找江羽龙,因为他也要办一场葬礼。
江羽龙又忙起来了。
陈志国等人的葬礼办得很低调,但也算了却陈齐农一桩心事。
葬礼安排在陈齐农回国那天的一周之后,正月十三,公历2月17日。
陈齐农在国外呆了近一个月,回来后像是看淡了一切。
陈家的亲属并没请几个,全请他所认可的一些朋友。江羽龙当然来帮忙了,路致远也来了。
把陈家四人安葬在公墓之后,陈齐农心中感念张玉云,与路致远一起跟随江羽龙到城南别苑蓓荷喝茶。
两场葬礼下来,江羽龙感受到了人情厚薄,世态炎凉,心中却惦记着同样跳楼的张玉云,她的遗体还在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中。
三人坐在茶桌之上,路致远却冷眼看着陈齐农,问他道:“你那表姐呢?怎么不来参加舅舅的葬礼?”
他说的表姐,就是指岳玲珑。以前陈齐农跟他说过,岳玲珑是他的表姐,而且他也知道岳玲珑跟陈齐农一起回来的,但陈家的葬礼,却不见岳玲珑出现,他有疑问,就没在意江羽龙现在也在,随口问起了作为外甥女的岳玲珑,怎么会不在舅舅葬礼上。
路致远一说出口立即后悔,但陈齐农却狠狠地瞪他一眼,应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把吴琦给我拐到哪去了?”
“好吧,我错了,过年了她不得回她老家过去嘛!”
陈齐农一语双关:“你可要好好待好她,不然我可不放过你!”
江羽龙算是听出来了,这两人把吴琦当成玩物了,还自视很高尚地让来让去。
“我说路致远,你能不能对小辣椒李梓琪好点?她现在可怀着你的孩子,别玩玩她又抛弃了她!”
“不会,不会,放心吧!”路致远见江羽龙说起李梓琪,而李梓琪曾经也算是让江羽龙心动的姑娘,路致远自然不再说别的姑娘了。
江羽龙又叮嘱了一句:“你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路致远似乎有点不耐烦了:“知道啦!你别这么鸡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