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梨一口气说完,望着白楷南,也不知道自己的分析是不是正确,小周则是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楷南点了点头说道“你接着说下去。”
既然白楷南并没有说自己说错,还让自己接着说下去,范梨决定把自己想里所想的话都一切性说完。
“而尸体的身体上有多少损伤,但颈部却完好无损,所以她并不是被野兽咬死的,是人为的造成的死亡。我这样说,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觉得尸体的颅骨不可能是在坟地,因为被野兽的拖拽而造成的损伤,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应该在坟地找到脑组织。
既然没找到,那只能说尸体的颅骨是被弃尸在坟地前就有了这种非常严重的损伤,所以我怀疑尸体的颅骨是被人砸成这样的,村主任有很大的嫌疑,因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为什么范梨在说出刚才那番话时,心里有一个声音和她说凶手是村主任。
范梨的一番话让白楷南看她的眼神更加亮了起来,白楷南微微点了点头“你 说的是有一番道理。就算是野兽是有能力咬开人的颅骨,但颅骨的顶部对应的部位是人的颈部,这样情况下,野兽是根本无法下嘴的。
如果野兽的上牙列在颅骨的一侧,如额头,那它的下牙在对应的另一侧,这样才可以上下用头,但这具尸体的颅骨损伤的分面是由上向下,那就是说如果是野兽咬的,那它的上牙应该是在尸体头颅的顶部,那它的下牙要放在哪个位置?没处可放,它又怎么能用力把颅骨咬错成这种形状呢?”白楷南边说边用手指着尸体的头部解释。
小周听完白楷南的解释,明白了自己之前的怀疑是多么的可笑,没想到自己这个专业生都没有范姐这个半路出家的人了解得透彻。想到这里,心里越来觉得丢人,越想越觉得尴尬。
“白检,对不起,我,我都没想那么多。”小周的声音越来越低。
“没事,和你有一样想法的人有很多。”白楷南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每个人对尸体都有他自己的看法,对待尸体上的伤口也有自己的解释,虽然这些解释会影响案子的侦破,不过,这也是现在法医界共通的问题。
“等这些案子结束之后,你们这些人都应该好好重新学习一下。”白楷南不想给小周太多的压力,有些东西不是你说就行的,就像今天的事,如果不是有范梨在这里,有可能就算是他说了这人不是野兽咬死的,小周也有很大的可能不相信,现在有了范梨,对比之下,小周立马就能发现两人的差距。
看到小周能认识到自己的问题,而范梨又很有潜质,能马上发现问题,白楷南也有意要好好教他俩个,指着尸体颅骨周围的如放射线状的骨折线说道“这一部分的粉碎性骨折导致了骨片的掉落,如果是被野兽上下用力咬裂的颅骨,又怎么会出现放射线形状的骨折?这种形态的骨折通常是被钝物直接击打造成的,力度是由中心向四周扩散,才会造成这种
放射线状的骨折。”
“小周,你把剩下的颅骨锯开。”白楷南指了指尸体头上仅剩的一小块天灵盖说道。
小周得到命令二话没说,拿出电锯,小心的避开了颅骨的损伤,把那一小块的天灵盖锯了下来。
白楷南把那小块的天灵盖拿到显微镜下,调好焦距,让出位置,说道“你俩换着好好看一看。”
两个人分别坐下看了显微镜下的天灵盖,站起来相互看了一眼,没说话。范梨并不是专业的,她看不太明白显微镜下的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而做为科班生的小周,看完骨折断面,他又有什么不明白,那明明就是死者生前被击打形成的骨折,后来因为头皮缺失,那些碎片才遗失。
“死者的死因是颅脑损伤。”白楷南整个解剖做了最后的总结。对于白楷南的这个推断,小周和范梨都没有任何异议。
“小周你把刚才我在指甲处发现在白丝线送到检验科,让他们化验一下,随便把死者的DNA送到检验科,你去趟医院,把福来的DNA采集一份,与死者的进行比对,尽早确定死者的身份,这样重案组那边也好早日破案。”
“是!”小周领了命令。
现在没有范梨的事,范梨扔掉手套和身上的这身解剖服,洗了手回到办公室,发现白楷南正在写解剖报告。
范梨拿着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盯着白楷南桌上的杯子,心里琢磨着在村主任家发现的那个阴灵,她的尸体呢?她所说的伤害她的人到底是福来还是村主任呢?
晚上,范梨早早地回到了极乐之地,现在她虽然在重案组的法医科上班,但极乐之地的鬼店还是由她经营着,因为在极乐之地再找不到另一个人可以接手她的工作,好在鬼店的营业时间被黑龙压缩到周一、周三、周五的十一点到零点。
虽然那些阴灵对鬼店的时间压缩得这么多,都不是很情愿,它们很喜欢来鬼店,在鬼店里,可以看见它们最喜欢的范梨,和范梨聊聊天,说一些有趣的事给她听,现在这样一压缩,它们哪还有时间和最喜欢的范梨聊天了,它们收集了那么多趣事要怎么说过范梨听呢?没了它们的故事,范梨怎么能睡得觉。
但听到黑龙说范梨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警察时,所有的怨言都消失了。什么有趣的事都没有范梨的前途重要,趣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听,但工作却不能耽误。
所以不用再费口舌,阴灵们全改了口风,纷纷劝范梨一定要好好工作,好好表现,它们会默默地关注着她,帮她多多收集有用的线索,让她多破案子,争取成为新一代的包青天。
听到阴灵们说的话,范梨真是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它们会这么看好自己,对自己还抱有那么高的期望,包青天?好像真的有点难度,再说她现在做的活,最多也能形容为当代宋慈。
“行了,你们可别说了,丫头现在做的事,那是和宋慈做的一
样,怎么就让你们整到阎王上了呢?真是瞎弄!”黑龙的脸黑了黑,也不知道这些阴灵是从哪借来的胆子,敢拿阎王和范丫头比较,虽然吧,范丫头原来是比包阎王厉害,可那是原来,如果传到一些别有用心的冥差的耳朵里,对丫头来说那就是祸事了。
阴灵们听到黑龙的话,才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不妥。范梨到没有什么,只是笑了笑,她现在想要找到的是她在村主任家中见到的红衣女阴灵,她要问问她,她的尸体到底在哪,如果找到了尸体的话,对他们来说是多了一个有利的证据,能够早日破安。
范梨找了阴灵,让它们回枉死城中,帮着她找到那个今天才过去的女阴灵,怕它们找不到人,范梨把那个女阴灵的体貌特征仔细地说了一遍,鬼店里的阴灵听完,纷纷散去,回枉死城帮范梨寻找她想要找的阴灵。
看着阴灵们散去,范梨也终于抽出时间和黑龙好好谈谈,她现在有好多的话想要和黑龙说,先把梦魇鸟的事和黑龙说一遍,同时也把啸齐的身份说明。
黑龙听到范梨说到啸齐的身份时,眼睛比灯泡都要亮,他紧紧盯着范梨问道“你确定他是那位的后人?”
“可以确定,我能看到他的本体,他身上的血脉很强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此非常的了解,但我可以肯定,啸齐的确是从上面下来的。”不然范梨也不会让严肃把啸齐调到重案组,她也不可能放心地让梦魇鸟与啸齐一起,虽然平时她嘴时老是嫌弃梦魇鸟,可梦魇鸟陪了她那么长时间,她怎么可能不关心那只肥鸟呢。
“天道之路早就被封闭了,他又是怎么下来的?”虽然黑龙相信范梨说的话,但他却想不明白啸齐是怎么从上面下来的。
“这个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在找一样什么东西,虽然我没问过,他也没说过,我却是这么感觉的,而且那样东西还会和梦魇鸟有关系。”这个感觉从范梨见到啸齐的第一天,就非常的强烈。
“算了,不管他是怎么下来的,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如你所说,对梦魇鸟来说这也是一场大机缘,有天大的好处。”黑龙这点很好,想不明白事就不去想,早晚都会有解决的办法。
“对了,龙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范梨又想起万妙的事来。
“嗯?你说!”黑龙点了点头。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魔物出现了吗?可是为什么那个魔物却突然失踪,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我不相信她能在这个世界上就那么无声的消失掉,但是我们却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还有那些失踪的人,与他们的阴灵也根本都寻不到,虽然今天我见到了一个阴灵,但却一点都不敢肯定这个阴灵与那个魔物的案子有没有关系。”说到这里,范梨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且我发现这案子越查越多,越查越难,真是大案套小案,案中又有案,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开始查的到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