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又一个灵魂
路易临身萧寒,迅速将其扶了起来。
他清晰的看见,萧寒眼神极速涣散,涣散中,他的眸子时刻猩红,却忽然间变成死灰色。
他挣扎着,眸子变幻中,他的生命力在流逝,数据流在消失。
路易惊道:“你怎么了?”
萧寒见是路易,眸子恢复正常,但死灰色越来越多,他虚弱的道:“路明哥,我可以相信你吗?”
路易点头,道:“不管你进化错误与否,我都是你的朋友,你说。”
萧寒闻声,温暖一笑,他道:“没有谁杀我,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仰望黑暗,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见到你,就拥抱你吗?”
路易摇摇头,遂闻萧寒道:“因为,你是进化错误的生灵,是我的同类,我一直在寻找我的同类,我于海上漂流数月,一个人来到此地,只为寻找我的同类。”
路易见他这张清秀的脸,此刻却扭曲成一个粽子,他挣扎着,纠结着,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无法完成正常的进化。”
路易脱口而出:“为什么?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不能正常进化?”
这一句话,狠狠地震颤了路易的心,萧寒才十四五岁,正直进化的黄金时期,而在一个以进化为主的数据世界不能正常进化,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数据不能升级,而身体成长所需的崭新数据没有,以前的数据不能支撑,只能衰竭,死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萧寒无奈摇头,道:“路明哥,你看我的胸口。”
他将胸口展开,路易一看顿时震惊,他木讷的看着萧寒,眼神中流露出怜悯之色,柔声道:“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吗?”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他的肌肤已经和老年人一样。
松弛,干燥,毫无数据性。
萧寒胸口上的皮肤,就如那些掉牙老人脸上的皮肤。
萧寒道:“因为我无法正常进化。”
数据无法升级,肌肤数据只会加速衰老。
“他们说我是怪物,骂我是废物,说我是异类。”
萧寒咬着牙道:“所有人都躲着我,躲着我,我白天不敢出门,晚上才敢出去。”
“我怕所有人指点我,议论我,暗自厌恶我。”
“因为我不能进化,我自卑,我变得胆怯,我怕生人。”
蕴含温度的泪,滑下。
充满委屈的声音突然冲了出来:“可是,没有人与我讲话,我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路易道:“所以,你选择了错误的进化,对吗?”
萧寒点头,道:“那是契机,是我能进化的契机,所以,我杀了人。”
“你为什么要杀人?”
路易看着这张脸,清秀中带着稚嫩,稚嫩的如刚冒土的嫩芽。
他道:“我受不了他们的白眼,另类的目光。可到如今我才明白,进化错误,是因为数据相反,我骨子里排斥那些正常进化的数据流。”
“没有温暖,没有人性的数据流。”
他看向路易,道:“我一直在找寻答案。”
路易道:“你找到了吗?”
萧寒缓缓道:“找到了,因为我遇见了你,你给我的感觉,跟他们不一样。”
“所以,我还在纠结,我要不要进化,错误的进化。”
不进化,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进化,等待他的,是未知,是一条迷失自己的路。
可他又不想失去自我,面临选择,萧寒痛苦。
最后,他选择自杀。
他道:“其实,我没有下山,我听见了你和他的谈话,我知道你不是进化错误的生灵。”
“可是,进化错误的生灵最后都选择死亡,我还能继续下去吗?”
他充满渴求的目光看向路易,道:“能吗?”
路易轻叹,无奈。
他不敢回答,因为他承担不起进化错误的所有后果。
可是,他看着这双依旧憧憬着未来的目光,依旧留恋着这个世界的目光,他又不忍心令他失望。
此刻,机械般声音道:“任务,救治第三个人。”
路易暗叹:“怎么救?教教我好吗?”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看着萧寒,愚蠢的他选择了割脉。
路易一狠心,道:“能。”
可是,萧寒闻声并没选择错误进化,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如果,一开始遇见你,我相信即便进化错误,我也不能迷失。”
复后,他神色落寞道:“可是,我杀了人,继续下去,只会更加错误。”
..........
又一个灵魂,但以无尽的死去。
风,带走了他的数据,或许,跟随风,才能去到他想去的地方,见证更多暖心的画面,温暖的东西。
可是,风,却带不走路易的沉重;带给他的,却多了一份哀愁。
一路上,路易一直在想:“导致生灵进化错误的原因,是因为无法正常进化吗?”
机械般声音道:“任务完成,奖励技能冷却缩减,是否升级?”
路易:“升级。”
然后,路易隐身技能,冷却了一半的时间,相当于一天能用两次。
耽误了太多的时间,等到路易回到火村那刻,黄昏悄然来临。
一身影站在村口,静静地看着他。
路易停了下来,道:“可以不打吗?”
火锅却道:“你已经来了。”
说话间,他浑身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型数据流。
他的身高猛地拔长,力量型数据流自他身上浮现,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里面均闪烁着流光。
他走向路易,路易感觉,走过来的不是火锅,仿佛是一座大山。
厚重,实在。
火锅拳风一握,骨节被其捏的嘎吱作响,这导致其拳风四周数据流被其捏爆了开来。
他的肌肉坚实,一股爆炸性的力量隐藏着,如一只深海蛰伏之巨兽。
蓦然间,火锅脚尖一立,其所站位置砰一声响起,一个深深的脚印出现。
而他,却化作一堵小山,轰响了路易。
路易眼神一凝,却是选择避开,火锅自他身旁冲过,砸了一堆空气。
路易无奈道:“我真的不想和你战斗。”
可是,回答他的,是火锅无与伦比的冲击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