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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作者:阳光晴子凤鸣轩原创-
一大清早,韩枫看着妹妹将她最宝贝的凯蒂猫饰品全装箱。
「这些全部要送给育幼院的孩童?」她好惊讶。
她微微一笑,「嗯,我长大了。」
一夜长大吗?韩枫觉得好心疼,虽然眼前的她看似恢复成往日快乐、单纯的模样,但眼神已经不同了,似乎在经历蜕变后,变得成熟。
「妈还在这儿吗?」
「嗯,她没跟爸爸回天母,跟韩羽睡,应该还没起床吧。」
她明白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韩枫。「大姊,今天陪我到学校去好吗?我想回去念书了。」
「好啊。」
「那我回房间换衣服。」
韩江雪一进房,韩盈盈即从韩羽的房间走出来,刚刚姊妹俩的谈话,她都听到了,她的目光对上大女儿的,点点头。「也罢,她如果能重新振作,对她也是件好事。」
「嗯。」韩枫也有同感。
从这一天开始,每个人都发现韩江雪变得很快乐,就像一个单纯的高中女生,虽然休学一段日子,但她原就是班上的高材生,在老师们帮忙课辅下,她很快的跟上班上进度。
不必到校的日子,她会跟好友去逛街、看电影,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做的事就是不再跟颜煦碰面了。
由于与丈夫同住天母豪宅,韩盈盈将星期五的晚上定为「家庭日」,这一晚,家里的每个成员都要出席,大家吃饭、聊天、喝酒,晚上在那儿住上一夜。
但每一个星期五,韩江雪都刚好跟同学有约,因此,这个家庭日,总是少了她一人。
「妈,下星期五,请你跟江雪说我有事不能来,她应该就不会缺席了。」
摆满山珍海味的餐桌上,颜煦的落寞是清楚可见的。他虽然不能爱江雪,但他仍希望能看到她,也能以哥哥的身分守护她。
「问题并不在于你,颜煦。」
韩枫一说,坐在她身旁的杜行苇,对面的韩羽跟唐毓修都跟着点头,他们都是成双人对,而小妹跟他原本也是两个有情人,可是同坐一桌却必须以兄妹相称,这一点太为难小妹了,因此,他们也不想勉强她来。
这次,颜煦终于等到韩江雪来,没想到她一看到他就转身往外冲,他在众人心疼的目光注视下,起身追了出去,拉住泪流满面的她。
她抬头凝睇着他神情痛楚的俊颜,泪如雨下。她不知道了,他们的爱究竟该何去何从!
两双深情的眸子无言相对,久久,颜煦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嗓音温柔而坚定的道:「我们就爱了吧。」
韩江雪一愣,眨了眨泪眼。
「是禁忌之爱也好,不容于世人也好,不被家人谅解也好,没有你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颜煦。」她喜极而泣,在他俯身吻上她红唇的刹那,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这段日子的强颜欢笑、故作洒脱,都不必了,她又可以爱他了。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韩盈盈、郭胜哲、韩枫、韩羽、杜行苇跟唐毓修等人,看着手牵手跪在地上的颜煦跟韩江雪。
「对不起,我们很努力的尝试要把那份男女之爱升华成兄妹之爱,但我们真的办不到。」颜煦眼神坚定的看着众人。
「我们不敢奢望可以得到你们的祝福,但是,」韩江雪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们希望可以得到你们的谅解。」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你们幸福就好,小妹。」韩枫不吝惜的给了他们第一个支持,杜行苇也投以支持的笑容。
「我喜欢你现在的笑容,」韩羽也给她一个真诚的微笑,「颜煦是唯一可以给你这样笑容的人,所以,我也祝福你们。」
「我也是,是月老绑错线,错不在你们,你们就好好相爱吧。」唐毓修也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两人感激的看着他们,但在同时看向两位长辈的眼神则充满不安。
韩盈盈微笑的弯下身子,将他们拉起后,温柔的看着么女道:「说真的,妈咪是最没有资格反对你的人,曾是专业情妇的我犯了多少禁忌?我也不知道。」
「妈咪,你别这么说。」她忙摇头。
「我是说真的,」她嘲讽一笑,「谁知道那些男人里有没有人跟我是有血缘关系的?我毕竟是孤儿,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了。」
「妈咪。」韩江雪握住她的双手,不希望她这么说。
「江雪,」她宠溺的笑看着女儿,「妈咪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快乐,你做什么决定,妈咪一定支持你,这句话,你一定要牢牢的记着,懂吗?」
韩江雪泪水翻涌,紧抱着妈咪低声哭泣。
郭胜哲一直没有说话,他可能是这些感性的众人中唯一还保有理性的人。
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怎能相爱?那是**啊。
颜煦也明白父亲的想法,他是一个相当传统的男人,炯炯有神的黑眸定视着父亲。「爸,我不勉强你接受我们,但对我们而言,」他感激的看向其他支持他们的人,「够了,我跟江雪真的好幸福了,谢谢你们。」
他的眼神回到韩江雪身上,两人深情凝睇,脸上散发着幸福的光彩,他们的爱情终于见到了曙光。
半个月后
「嘿,你!就是你,你撞到我,骂完人就想跑!」
颜煦刚走出春日台北饭店,一名俊俏的少年就对着他又喊又吼的。
「你在叫我?」他一脸困惑。
「真行嘛,装无辜,刚刚故意用英文叽哩呱啦的骂些我听不懂的话,现在又这么字正腔圆!」美少年不客气的又用力拍拍他穿着西装的胸膛,「你换衣服也挺快的嘛。」
「咦?魏胜哲!」韩盈盈跟着郭胜哲也从饭店大厅走出来。没想到会再遇到这个缠人的小鬼!
「盈盈!」他眼睛倏地一亮,但马上不悦的看着挽着她的高大男人,问:「你是谁?」
「他是我丈夫!」韩盈盈轻拍郭胜哲的手,由她来回答。
「骗人!我看过你的身分证,上面——」他突地住口,看到她从皮夹里抽出身分证拿给他看。
见鬼了!配偶栏上还真写着「郭胜哲」三个字,名字竟然跟他一样!
韩盈盈风情万种的拥着丈夫。「我们不久前才公证结婚。」
魏胜哲不平的打量眼前这个沉稳俊逸的中年男子,再看看她那张美丽脸庞的动人光彩。看来,他是输了!
他哀叹一声,不过随即又笑了。「一想到你每天都会喊上好几声的『胜哲』,找还是觉得好幸福喔,盈盈。」
韩盈盈瞠目结舌,仰头一翻白眼。真受不了他,但又忍不住的想笑。
「妈,你认识他?」颜煦瞥了他一眼。
「妈!」双眸瞪大,扯开喉咙大吼,「你竟然叫我心目中的女神『妈』?」魏胜哲气忿的挽起袖子,对着他挥拳头,「刚刚撞我、骂我已经很过分了,但现在更——咦?」
一名服务生抱着一件极眼熟的衣服正巧走过来,他瞪大眼睛看了看,却看到那名女服务生也以同样困惑的眼神看着颜煦。
「颜经理,我刚刚不是才在十二楼的客房看到你?你还丢了这件衣服要我去干洗?怎么你比我还快出饭店?」
「我没有!」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魏胜哲突地一把扯过她手中那件花到不行的夏威夷衬衫,再指着颜煦问:「老实说,你有没有孪生兄弟?」
「没有。」
「那刚刚那个跟你长得超像的男人是谁?他就是穿这件衣服,看,」他翻开衣服一块湿湿的地方,「这是他撞到我后,我手上的咖啡泼到他身上的痕迹」
颜煦是一头雾水,宗全搞不明白。
就在此时,饭店大厅的玻璃自动门又打开了,颜煦——不!一个像极了颜煦的男人走出来,他的身高、五官、发色,甚至连发型都差不多一个样。
站在门外的几个人全都倒抽了口凉气,颜煦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但更令人错愕的是,那个男人一看到颜煦后,先是一愣,接着突然冲向他,用力的抱住他,还连珠炮的说着英文,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的,大部分的人是有听没有懂。
但颜煦听懂了。他…他说他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春日台北饭店的贵宾室里,张泰纬以不怎么轮转的介绍自己,再拿出一张小心存放在皮夹里的信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正是十岁时的颜煦。
这一张皱巴巴而泛黄的信纸,是十六年前从台湾飘洋过海寄到荷兰的,寄信人就是当时躺在医院的颜煦母亲颜采灵,收件人就是张泰纬的父亲。
内容大约是她很抱歉隐瞒了他有儿子的事实,儿子已经十岁,她因身体欠佳、经济困顿,因此一直将儿子托付给台北的一家育幼院。
她病了,快死了,所以希望他能到台湾一趟,将儿子颜煦带走,扶养长大。
她给他一个时间点,如果在她回到上帝身边之前,他仍未出现,那么,她将把儿子托付给她在医院遇到的初恋情人郭胜哲,他是个好人,她相信他会真心诚意的对待他们的儿子。为了让儿子能有一个「亲人」可以依靠,她将昧着良心撒下一个漫天大谎,即使她将因此而下地狱…
「因为我跟哥哥实在长得太像了,而哥哥他们的境况比较可怜,我母亲担心父亲会丢下她和当时才八岁的我,所以将这封信藏了十多年,上个月才不小心被父亲看见了…」
张泰纬低着头,说得很紧张。父母因这件事吵得很凶,母亲又不让父亲来台,所以父亲才要他先过来找哥哥,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找到了!
他露齿一笑,一抬头。这——怎么回事?
「怎么只剩下你!」
「我哪知啊!」魏胜哲也一脸的莫名其妙。刚刚大家还排排坐听故事的嘛,怎知眨眼间,全成了快闪族!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啊,颜煦!」
韩江雪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驾车来到「绿云山庄」的颜煦,而且一见到她,他就将她紧紧抱着,还开心的将她抱起来转圈圈。
史琳达回国了,他们说好的,要让她跟好朋友好好聊聊叙旧,所以趁着暑假,她们两个小女生就跑到杜行苇在清境农场附近所经营的旅馆。但她们才来不到几小时,他怎么也跑来了!
「我头晕了,颜煦。」
他突地停下来,她晕眩了一下,连忙紧抱住他。
颜煦露齿一笑,在璀璨的阳光下,抱着她到较隐密的林荫下,两人一起躺在草地上,他以手时支撑着头,一张俊脸离她只有咫尺,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盈溢着笑意与深情,专注的凝睇着她,她被看得脸红心眺。
「你到底——」
「我想看你。」
韩江雪一愣。「什、什么?」
他突地攫取她的唇,双手开始解开她的衣扣。
她惊愕的要说话,但他饥渴的唇让她根本开不了口。
不行啊!这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在那之后他们虽然可以相爱、可以在一起,但除了拥抱之外,他们不曾再做过亲密的事了。
但是,颜煦的唇舌太过火热,这个吻太炽烈了,她被挑逗起欲火,只能无力的呻吟,在他的唇一路跟着手往下探索,一件件的衣物被他褪去后,她的理智早已远扬…
蔚蓝的天空下,她美丽的**就在眼前,太久了,他饥渴太久了!颜煦像头猛兽,狂野的在她身上进行掠夺。
韩江雪从不知道,一向温柔儒雅的他竟也有如此狂烈的热情,她被挑逗得娇喘吁吁,在他埋进她体内时,一**的澎湃激情涌向她,她得紧紧的攀附着他,才能在这场翻云覆雨中生存。
激情过后,浓浓的罪恶感再次涌上心坎,她忍不住的更窝进他的怀中,汲取温暖。
「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她一愣,惊讶的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他的唇角忍不住扬起,深情的凝睇着这张最爱的容颜,「我确定了,我只有一个弟弟,绝不会有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