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像一条脱水的鱼,被人放在阳光下晒。有时候绝望到自己要死了,有时候又抱着点儿希望。
蜡油没有滴在我身上,那个变态倒在地上,手按着心脏的地方,蜷曲痛苦中。
他可能是有某些隐疾。
我看着桦苑一直在流血,心里急的要命。这样耽搁下去一定会失血过多。
我手机在包里开始响,我不知道是谁给我打的电话,我没有什么朋友,几乎可以排除朋友打电话叙旧这个可能,再剩下的就是妈妈桑。也只能是她打来。
那个男人痛苦在地上打滚,我手机一直在叫,他很痛苦的看着我的包,看样子是分分钟想要给我撕碎的架势。
“臭**你是不是报警了?”
他变得特别暴躁,很费劲儿的起身,拿出我手机。
我看不到是谁来的电话,我也不关心,现在我唯一关心的是桦苑,我怕她挺不过去,我也不敢叫她,怕引起这个变态的注意,怕他对桦苑再做点儿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
他把我手机扔到地上,谢天谢地,手机没有摔的稀碎,只是屏幕裂了。
然后电话继续锲而不舍的打进来,反复五六次,变*态开始暴躁。
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一把锤子,一锤一锤砸下去,然后笑得特别疯狂。
“都特么去死。老子让你们都去死。”
他拿着锤子走过来,笑得特别吓人,“小宝贝,你先走一步,等老子活够了老子再去找你。”
然后他的锤子砸下来,我闭上眼睛。
之后我听到“当”一声,锤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一看,变*态捂着手臂痛苦倒在地上,血汩汩流出来。
他愤怒的看着厂房门口,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阳光从门口照进来特别刺眼,我看不清来的那人的脸,只看到他手里特随意的拿着一把枪。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
我一下子腿软了,不是吓得,是心终于放下来,有来救我们的。
我看了桦苑一眼,特别想把她叫醒,让她知道我们不会死了。
那个变态不想就这么放过我,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飞快动地柜里拿出把匕首,放在我脖子上,笑得特开心。
“杀了一个老子够本,杀两个老子赚一个。”
我闭上眼睛,今个儿活也好,死也好,这都是我的命,我认了。
“你丫最好放下手里的刀,不然老子弄死你丫的。”这声音特寒冷,但是也特熟悉。
我大脑一片空白,搜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
“江允,你丫以为自己特牛逼是不,认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当干爹,就以为自己是黑社会老大了是吧。你丫管什么闲事儿,找个娘们怀里趴着去,离老子远点儿。”
变态看起来情绪特激动。我想我现在和他一样激动,尤其是我听到江允两个字的时候。
我也不知道自己瞎激动个什么劲儿,毕竟我不能确保江允一定是来救我的,没准他不愿意树敌就走了呢。我和桦苑可就真交代这儿了。
“傻逼,哭什么。”江允说完我才发觉我哭了,真是特么的嘲讽。
“我喊三,放下你的破刀“江云有些不耐烦的语气,”三。“
江允直接喊了个三,然后开了枪。
我忘了短促的那个时间段发生的事儿。我只记得江允特别帅气的跑过来。
然后他把衣裳盖在我身上,皱眉给我解开手脚上的绳子,一句话都没说。
桦苑也被他的几个手下给救了,抬出去。
江允抬起我的胳膊,看到我手腕上发紫的淤青,脸色一下就变了。举起枪,对准变态的脑袋就要开枪。
“别介,千万别。”我抱着江允的手,不让他开枪。
江允看我一眼,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出口。
直接抱我在他怀里,当时我是懵逼掉的,他特冷气外漏的对手下说,“往死里揍,最后留一口气送警察局。”
然后就走了。我蜷缩在江允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松香味儿,特别有安全感。
“江允,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江允依旧抬头,挺拔着身子,像是没听见一样。
然后江扬送我回家,他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冷漠,看我的时候都是用瞪的,看得我心里发毛。
江允把我放在沙发上,一句话不说跑到浴室,出来之后,把我抱到浴室。
我躺在浴缸里的时候,知道江允刚才是来放水。
“不然你先出去吧,我要洗澡了。”我刚说完,看到江允抱歉的点点头就要出去。
“那个、那个桦苑怎么样了。送到哪个医院,我要去看她。”
江允脚已经踏出,又缩回来,侧着脸说,“武警总院。”
之后就走了。
我钻进浴缸底,看着水把我的整个头都淹没,心里有种痛快的感觉。之后我眼泪掉出来,跟浴缸里的水融为一体。
我能听见客厅里江允低沉着声音在打电话。
不过两分钟,江允在门外说他有事儿先走了。
我哦了一声。
其实我很想冲出去问他,为什么知道我在那个地方,为什么是他救的我,这样我会更加喜欢他。
我没有退路,我已经跟他说了我喜欢他。
一想到桦苑,我赶紧洗完,之后给自己的手腕脚腕上了药。打车去了医院。
医生正在给桦苑做手术,我在外边儿等的特别焦急。
一是我想桦苑要活着,二是她的生殖功能千万不要受到损害,毕竟不管怎么样,桦苑都是要嫁人的。
我在外边儿等了俩小时,医生出来,跟我说没问题,等麻药劲儿过去就会醒了。
不过她要在重症病房里待几个小时,我暂时不能进去。
来了几个穿黑衬衫的人,他们跟我说是江允拍他们来照顾我的。
我问他们江允呢,他说江允正在忙一些别的事情。我能看出他们的表情特为难,我就不再问了。
后来能进病房的时候我进去看到桦苑醒了,她眼睛肿的很高,伸出手握着我的手。
她的手腕上被捆绑的疤都要溃烂溃了,索性护士给上了药。我看着特别心疼。
“姐,帮我把钱寄回家,不要跟我妈说我这样了。”桦苑说完,眼泪掉下来。
我点头,我说好,姐给你寄。
然后桦苑问我到底是谁救了咱们。我说是一个好的坏人。
没错,江允就是那个好的坏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