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死活不肯回医院,说要去我家,晋阳是个聪明的人,没有多说话,就把车给我们开,自己点着一根儿烟,然后跑去路口打车。
我说我来开车,江允不肯,还一个劲儿的戏谑我是个女司机。他说女司机上路,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然后江允强忍着肩膀上的伤,开车到我家里。
桦苑可能是睡醒了,一幅茫然的样子看着我们。
”姐,你不让江允哥哥在医院里待着,把他劫持到这里干嘛。“
江允一下子笑了,捂着自己的肩膀说给我给他拿点儿消炎药来。
我问桦苑我们有没有消炎药了,桦苑说没有了。然后说她去买。
桦苑刚出门儿,江允问我桦苑有没有我家的钥匙,我说桦苑有钥匙,但是她没有拿,钥匙还在桌子上。
然后江允笑了,笑得特别意味深长,说实话,我是特别的不知所措,因为我不知道我怎么才能帮到江允。
江允说你过来,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吃人。
我过去,坐在江允身边儿。
江允用他受伤的胳膊同侧的手将我拉到他怀里,声音特轻柔的说婉君我想你。
我闻到江允身上的血腥味儿,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江允润湿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
江允身体轻轻离开一些距离,然后将我半压在他身下,用受伤的手肘撑着沙发。
我看他皱眉头,就知道他肩膀一定疼的要命。
那天我很老实,配合江允。因为我怕他一用力,胳膊的伤会撕裂的厉害。
是我自己把衣裳脱掉的,我一直微笑着看江允,然后亲上他的眼睛,我说江允我现在谁都不管,你只是我的。
颤抖中。
江允好几次肩膀疼的倒吸凉气,我求江允我说不然我们换一下位置。江允不同意,他说他是男人,还没到让女人伺候他的地步。
以前我看过什么爱情专家说的,他说为什么爱情要与性结合在一起,是因为爱到深处,情正浓。
我很少看什么专家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但是这句话我相信。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会觉得很愉快。
我们身上有很多汗,觉得整个房间特别热,我说江允咱们开窗透气儿吧。
江允握着我的手说不要,他说楼下有监视我们的人,我们上楼的时候他就察觉出来了。
江允紧紧抱着我,絮絮叨叨的跟我说我给他打电话之后,他去找晋阳,然后发现晋阳和林小雨被一伙儿不明来历的人包围着。
林小雨之所以不敢跟我说江允受伤,就是因为她自觉理亏,怕我生气。你说两个老爷们儿保护你一小丫头,你就老老实实的躲在他们身后呗。
她非要好死不死的拿着一板砖儿想要拍人家。结果没有拍到人家,还差点儿被人给砍喽。幸亏江允救了她了。
“晋阳绑架林小干嘛?”
我尽量不靠着江允的胸膛,怕碰到他受伤的地方。
江允笑了下说,难道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晋阳喜欢林小雨来了?你们都没看出来?
我说看你这么笑,就特么的知道你不喜欢林小雨。
江允紧紧抱着我,下巴抵在我肩胛处,头上的汗水沾到我脸上。
“对不起婉君,我很努力的忘记你,很努力,但是我还是做不到。我特么这辈子就一个缺点,就是爱你。”
江允抬头的时候眼圈红了。
我亲在他下巴上,我说你的缺点也是我的缺点。我喜欢你这个缺点。
每次和江允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儿,我知道不属于我的东西,早晚得走。
桦苑敲了无数遍门之后。我们才穿好衣服。江允一遍遍的吻着我的眼睛,他说他不想走,但是没有办法。
我说江允,我的家被人砸了,玻璃全碎了。
其实我的潜台词就是江允我害怕,你留下来吧。
江允很温柔的摸摸我头发,苍白的嘴唇轻轻闭合。
“捅我的人和砸你玻璃的人应该是同一伙儿,不要怕丫头,我会处理的。”
桦苑进来的时候,一直用很贼的目光看我们,他知道我们刚才肯定是上床了。后来她跟我说,她在外边儿等了挺长的是时间。
“你脸还疼不疼了。”江允很心疼的跟我说话,然后用手把药都搓热,敷在我脸上。
我摇摇头,我说不疼了,过两天就好了。
桦苑从阳台上接完电话出来,手机往沙发上一扔,特无奈的说:“还过两天,今天晚上就得去上班儿。妈妈急了,召唤我们回去。”
我用眼神示意桦苑千万不要往下说了,桦苑点了一根烟,放在嘴边儿,笑着说:“要是特么的给我们活路,谁会去做这个。”
江允的脸色一直不好,但还是很轻柔的给我用药敷脸。
“桦苑,你最好是少抽点儿烟,不然还不等有人来救你。你自己就把自己害死了。”江允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们都听得清楚。
桦苑愣了一下,把烟掐了。
江允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时透着寒气的,挺吓人。
“那个张择圩不会再出现在你生活中了,桦苑,好好生活。”
桦苑瞪大眼睛看着江允,片刻,桦苑眼睛湿了。
张择圩说的就是那个变态男,他给桦苑带来的伤害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好了。我该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江允站起来,拿上外套。
我送他出门儿,特不舍的看着江允。江允笑得特别好看,他揉揉我头发,很轻声的说丫头我要走了,有事儿一定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然后放开江允的手。
人们常说得怅然若失应该是这种感觉吧。
楼道里真冷,对着我的那个监控器,不知疲倦的闪着红灯。
我进去的时候桦苑正在打扫卫生。看我进来后,用特俏皮的语气说家里真乱,也不知道收拾。
“我想我可以不用找心理医生了。刚才江允哥的那句话,比十个心理医生都管用。”
我静静的看着桦苑说,我知道只要那个男人不出现在她生命中总是给她刺激的话,她就没事儿。
“好。别打扫了,休息下吧,晚上还要去上班儿。”我接过桦苑手里的扫帚。
我知道她一直低着头打扫卫生,其实是一直在哭。这孩子心里难受。
针不扎在自己身上,就不会痛。我能理解桦苑的难受,但是我也不能完全感同身受。
我领着桦苑出去吃了个晚饭,桦苑吃的很多。
“我还是给李硕医生打个电话吧,我怕他一直担心我的病情。”桦苑说这句话的时候,小脸儿是绯红的。
李硕算是个耿直的男人,听桦苑说没事儿了,还以为桦苑说的是反话,生怕她想不开,然后开车过来了。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我们两个都吃的很饱,就看着李硕吃。
“那个江允真是的不听话,我找他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他,真是气人啊。”李硕嘴里有饭,说话不利索。
我笑了我说江允应该没事儿吧。
我没把江允救我的事情告诉李硕,我觉得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好吧。
“还没事儿吧,我看江允真是脑袋里有泡,不知道为什么接了个电话,连麻药都不打了,跑了。你说他那胳膊伤的那么严重,搞不好就要残废掉。”李硕继续愤愤不平。
桦苑手拄着脸,一直在看李硕抱怨。
“不过也没有多大的事儿,我哥那个人吧特神奇,有的时候兄弟们被砍了或者是救不活了,他倒腾两下准保好。就像谍战片里面那种间谍一样,我哥真是什么都会,特好。”
李硕眉飞色舞,筷子一直在挥舞,一说到他哥有多牛,他就开始兴奋。
我说桦苑你看见了吧,你的李硕也是个小学生,喜怒无常,你得守着它。
小学生不就这样么,上一秒好端端的走着路,下一秒可能会就地翻一个大筋斗。
李硕嘿嘿笑了,特不好意思问我们是不是他有点儿夸张了。
我和桦苑点点头。这岂止是夸张啊,简直就是神话了江允。
你说他被李硕家收养之后,训练培养打架斗殴一定这是必须的,关键时候的自救一定会学习的。
再者说江允小时候就特别聪明。所以老师们都特喜欢他。想当年,他总是能利用乖巧的小脸蛋儿和花言巧语骗过老师,然后跑到我房间去。
“不过我哥也有不好处,就是太口是心非,一幅冷脸。”李硕皱着眉头说完。
我看着李硕,没有看出异样来,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出江允和李硕的母亲不对付么。还有江允的伤也是李硕母亲派人砍的无疑了。
什么父慈子孝,什么阖家欢乐,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之前,还是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嘛,就是各自仇恨的脸了。
“想什么呢,打刚才你就心不在焉的,能不能行啊你。”李硕的大爪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桦苑和李硕俩人看二傻子一样看着我。
看李硕那个样子,应该是吃完饭了。正在擦嘴。
“没什么,就是有些困而已。吃完了咱们就走吧,晚上还得上班儿。”说完这句话我就有点儿后悔了,人家看桦苑难道和李硕单独待一会儿。
“那我先上去,你俩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去超市帮我买点儿垃圾袋儿,要那种黑的。”我朝桦苑使了个眼色。
桦苑欢天喜地的笑得特开心,说这事儿包在她身上。然后挎上李硕的胳膊就要走。
李硕一直处于深度懵逼状态,跟着桦苑走了。
到家之后我给江允发了短信,问他伤怎么样了。
因为刚才听了李硕的话,我算是吓得够呛,万一江允的胳膊一直耽误真残了可就完了。
江允很快回复了,他说刚想给我发短信,就接到我的短信了,这真是缘分。
我说你别废话,跟我说你的胳膊怎么样了,江允说没有问题,已经缝合好了。
我问他是不是去医院缝的。
江允电话直接打过来了。
鼻音很重的说当然是去医院了,一个人本事再大也没法缝不是。
我笑了,听江允这轻松的语气就知道他没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