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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如她所说

暴力女探 孙苦 2553 2024-11-18 22:31

  府厅外聚集了所有的公府下人,一个个朝里伸头探脑,窃窃私语。

  府厅内,吕纂一如既往地坐在高座上。

  房晷静静候在一旁。

  秋水跪在府厅中央,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与刚才不同的是,大厅的左侧位子上,多了一个吕福儿。

  时近正午,苍粟还没有来,这让吕福儿很是着急,从座位上起身,围着秋水踱来踱去,一个劲儿朝吕纂嘟囔着:“嫂子怎么还没来?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吕纂本来就为苍粟的迟到感到不满,听吕福儿这么一说,更是气闷,狠狠瞪她一眼,“不许叫她嫂子。”

  吕福儿撇撇嘴巴,“和他们一样叫夫人吗?”

  “也不能叫她夫人。”

  “那应该叫她什么?”

  “叫我杨诗。”一道清凉的女声从厅外幽幽飘来。

  吕福儿先是一怔,然后闻声望去,发现外面已经被下人腾出了一条宽宽的小道。

  只见苍粟一身青色襦衫,素面朝天,逆着正午的阳光缓缓而来。

  她背后那条飘逸的马尾时不时随着步伐左右摇晃,俏皮的同时更显清新脱俗。尤其是她额间的那抹伤疤,很是扎眼。要是寻常女子,大概都会想着怎么用刘海遮住这道疤痕,可她却不留半点碎发,就这样把它赤裸裸的暴露在外,触目惊心的同时又难掩勃勃生机,妖魅异常。

  吕福儿盯着苍粟的眼不自觉眯了起来。

  二王兄宫中的美人,她见过不少,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这杨诗却是十分美丽之中,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鄙视。

  杨诗自进厅之后,外面的下人便开始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以为王上会把她搁浅在满青院里,实在没有想过这个落难夫人还能重见天日的一天。

  等他们看清杨诗样貌的时候更是唏嘘不已,不得不说就算伤疤在脸,她还是美得出人意料。

  自己在这等了这么久,她却如此悠闲!

  吕纂的脸色更沉了,冷冷道:“你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么。”

  吕纂一说话,外面的下人立马齐齐闭上嘴巴,眼神不自觉的瞄向杨诗。

  杨诗不以为然,昂起脸直视他那双逼人的寒眸,“是你说午时到,我也按时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是说本王故意刁难于你?”

  “难道不是么?”

  “噗嗤!”吕福儿原本使劲鼓着腮帮的嘴一下子喷了。

  见吕纂飞过来一记眼刀,她轻轻咳了咳,“不好意思,我没忍住。”然后又继续鼓起腮帮。

  吕纂看此情形也没再计较下去,而是冷哼一声,道:“秋水说在梅园出事之前,你有向她问过一些问题,可有此事?”

  “有。”苍粟不假思索,张口承认了。

  吕纂扶着座椅的手微微一抖,浑身的血液开始翻涌。

  之前说不认识秋水的人是她,现在利索承认的人也是她,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故意气他吗?!

  吕福儿和房晷见吕纂是真生气了,皆皆屏气凝神,不敢造次。

  “你都问了她哪些问题?”

  很快,吕纂的声音再次响起,平平的语气里竟听不出一点怒意。

  不过只有房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样就恼了?苍粟挑挑眉,“一切如她所说,那件事就是我做的。”

  “你最好讲清楚,之前你可不是这个反应。”

  她最好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谁也保不了她,就算是天王亲临,他也要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赶出公府!

  “讲清楚?那就讲清楚。”

  苍粟霍然转身,用那双混杂着笑意和嘲讽的眸子去看她,让秋水有一种身处悬崖绝壁的感觉。

  她知道,她现在走错一步,那就是无底的深渊。

  苍粟看到秋水眼里的恐惧,不由地扯了扯嘴角,清凉出口:“我且问你,之前你给我送的饭菜是不是被你私藏过?”

  所有人以为她要问的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没想到她竟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摆上面来,当真是女子难养。

  秋水也不明所以,呆呆的点了一下头,迟疑道:“是,可是……”

  “你只管回答,我没让你解释。”苍粟果断打断秋水的话,继续道:“我再问你,我屋里的那个旧火炉是不是你偷的?”

  “是。”

  “我的另一只耳坠是不是在你手里?”

  “是。”

  吕纂这才发现苍粟的耳朵上只有一只玉坠挂着,莹莹的血色红玉,配上她额间的疤印,竟有一种极不和谐的独特韵味儿。

  被他的目光盯着,苍粟很不满意,长时间盯着一个人看是不礼貌的行为。

  她愤然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吕纂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自嘲一声,竟然觉得她有韵味?!他可没忘记刚才就是这个女人当着众人的面故意挑衅他!

  苍粟见他收敛了,才回过头来继续问秋水:“你是不是经常拿公府的米粮到外面卖钱?”

  秋水愣了一下,上门牙紧紧地咬着没有血丝的嘴唇,纠结半天之后,才低下头弱弱道:“是。”

  女人果然还是喜欢小题大做,这些事虽然不怎么光明,不过也是人人皆知,小错小罚就是了,根本没必要搬到明面上来。

  正当所有人都失去兴致的时候,苍粟的声音再次响起。

  “最后一个问题,花蒹是不是你害死的?”

  秋水猛地把头抬起来,脸刷一下变得惨白!

  和她一样面无血色的还有府厅外面一直候着的花婶。一张黑黄的脸皮上沟壑纵横,白多黑少的老眸子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

  悠悠此话一出,只听“咯咯”两声脆响。吕纂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头,久久的攥着不松开,他的头微低着以至于看不出喜怒。

  下人们也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个个惊讶不已,从头到脚像是被雷电狠狠劈了一样!

  吕福儿和房晷同样惊呆了,面面相觑着忘了反应。

  秋水的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你胡说八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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