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六年没见过她了,昨天是这六年多来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正猜测着,霍俞成忽然就丢来这么一句话,他给的肯定让我怔在当场,莫名的忽然觉得尴尬,还有些不舒服,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下酒杯我站起身道,“不早了,我去洗澡睡了。”
“好。”霍俞成也跟着站起身,叫我等一等他走进了卧室,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抱歉的说,“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浴室里有一条叠着放在架子上的浴巾我没用过,你凑合一下,我去书房待会,一会你出来就去卧室睡,床单被套刚刚我都换好了。”
我没忍住笑着调侃道,“你一个大男人的家怎么可能有适合我穿的衣服?”
他怔了怔,不由扶额失笑,“我大概是喝多了。”
也不过就是喝了两杯而已,我笑笑没有说破。
洗完澡我裹着浴巾出来,将衣服丢进洗衣机洗好拿出来晾在阳台,也顾不得这是一个不算太熟的男人家了,不洗明天我可没得穿。
走到书房前敲了敲门,我道,“我洗好了,你出来洗吧。”
“好。”
里面传来霍俞成微有醺意沙哑的声音,移动脚走出一步,我又看了眼紧闭的门扉,缓步走进卧室。
躺在完全陌生的大床上睁着眼,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今天的霍俞成真的很不一样,虽然我们也认识一个多月了,平时别说和我谈心了,就是随便聊天说几句都很少,可今天他竟然把自己的过去随便就告诉了我,只能说他是受到了前女友忽然出现的影响。
打了几个滚我烦躁的坐起身,我又不是娱乐八卦记者,细想这些做什么,拍了拍脸颊重新趴下,鼻端嗅到一股淡淡洗发水的味道,这个味道我不陌生,就在刚刚我还用过,愣了愣我抬起头看着枕头,他……枕套没换……
睡到半夜我被嗓子里的干燥感给弄醒了,下床将浴巾重新裹严实了,轻手轻脚拉开卧室的房门,也不敢开灯,摸着黑进了厨房,连续喝了两杯水才感觉缓解了嗓子里的干涩,小心翼翼借着飘窗外投进来的微弱光亮往卧室走,依稀还能看见躺在沙发上睡着的人形。
我试探的伸脚走着,双手胡乱摸索前进,好像是踢到了椅子,刺耳的一声响我被椅子绊了一跤,直接跌倒在地上,脚趾头更是疼的要命,却硬是没敢喊出来。
客厅灯忽然亮了,我惊慌的抬头去看就见霍俞成穿着睡衣怔怔的看我,旋即背过身艰涩着嗓音道,“你在干什么?”
我低头忙揪住胸口微有松开的浴巾从地上爬起来,解释道,“我起床喝水,喝好了,我去睡了。”
话说完快步跑进卧室关上门,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孤男寡女的我只裹了条浴巾里面什么都没穿,霍俞成会不会想入非非?不对不对,现在想入非非的好像是我,又不是没吃过猪肉,况且也没发生别的,我这么紧张做什么。
回到床上又是翻来覆去,凌晨三点左右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早上五点多我忽然就醒了,听着外面动静确定霍俞成出去跑步了,我裹着浴巾偷偷摸摸的跑到客厅阳台快速取下衣服去浴室换上。
一身清爽出来我准备就这样走,可一想我就借住一夜他都换新床单被套,说不定是有洁癖,总归也是麻烦了他,我走进卧室扯下床单被套全部给洗了,包括昨天晚上霍俞成换下的,还有那条浴巾。
晾好床单之类霍俞成也跑步回来了。
他仅仅穿着黑色背心和一条过膝的休闲裤,脚上是一双耐克运动鞋,肩上还搭着一条擦汗的白毛巾,手臂上的肌肉看起来极有爆发力,不像被西装遮盖显示的那么单薄,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贴身的背心将他胸膛的腹肌映衬的一览无余,粗略估计至少有六块,就连那两颗凸起的点也是清晰可见,我一下别开视线双颊微烫,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孟瓷。
索性霍俞成并没发现我的偷窥,他看着阳台上晾着的床单有些质疑,“都是你洗的?倒是省的我叫家政过来收拾了。”
我假装正经的清了清嗓子,不在意道,“反正我起得早也没事做,就当是回报你收留我的慷慨。”
将买回来的小米粥和生煎包放在桌上,他说,“行,那我去洗澡,你吃吧。”
我本来是打算洗好被单之类就立刻走,没想到他回来还给我带了早点,人家都买了不吃反而矫情,我一边喝着粥一边吃生煎包,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可辨,三加五除二快速吃完,用纸巾擦擦嘴我拎起包隔着浴室门道,“谢谢了,那我先走了啊。”
也不知道他听到没,反正我是不想去面对他刚洗澡后出来的场景,那也太尴尬了。
拉开门时门外意外的站着一个正准备按门铃的男人,看起来和霍俞成年龄应该相仿,长得也很英俊,穿衣风格很潮,又不失品格,只是眉目间那股子流里流气的放荡样我太熟悉了,简直就是裴池的拜把子兄弟。
他看到我先是愣了愣,退后一步确认门牌号后眼中顿时大放异彩,手指着我就跟犯了癫痫似的。
“你,你和姓霍的同居了?这小子也太不厚道了,瞒得兄弟好苦啊,我他妈还担心了一夜呢。”说着就要迈步进来。
我正要开口解释,恰好这时洗完澡下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赤着上身的霍俞成擦着头发走出来,瞥了一眼反应巨大的男人表情不变,坐进沙发里顾自开始吃早餐。
我左看看,右看看,这什么事啊,难道他不该解释一下?
那男人嘿嘿一笑,仿佛觉得自己的猜想得到证实一般,他拉起我的手强制性握了握,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梁译喆,是你男朋友,不不不,是你老公的同窗兼好友,做网络游戏程序开发的,虽然也是个老板,但是和你老公不能比,不能比啊,哈哈。”那表情别提有多贱了。
“废话少说,你来干什么?”喝下最后一口粥霍俞成用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扔进垃圾桶,站起身走进卧室。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梁译喆旁若无人打量着客厅似乎在找什么八卦,忽地眼睛一亮走到阳台边抬头看,脸上的暧昧几乎都要融化,打开卧室的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枕头就飞了出来,他一把抱着放在脸边蹭了蹭,贱贱的说了句‘好香’。
梁译喆用以为我听不见,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挤眉弄眼的说,“喂,你们俩也太激烈太猛了吧,洗了两床被套?真他妈厉害,折腾一宿了吧?注意身体啊。”一拍手里的枕头笑的暧昧无比。
“滚,一天到晚的你有个正型没有,我不过就是留她住了一夜而已,她的钥匙落公司了,也没带身份证住酒店,人就住我隔壁,帮一下有什么问题?”
穿好衣服霍俞成走出来,梁译喆紧跟其后笑嘻嘻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是热心肠的,还懂得帮助邻居,她不会是故意设计的吧?这招挺不错啊。”
“喂!”我忍无可忍指着梁译喆骂道,“你个死流氓大早上的说什么呢?我和霍俞成没关系,他就是留我住了一夜而已,我怎么就是故意设计了?神经病!”
“脾气还挺大,一看就不是老霍喜欢的类型,得得得,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吗,对不起,是我嘴贱。”说着还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脸上仍然是笑眯眯的轻佻放荡。
“真没下线!”恶狠狠瞪了梁译喆一眼,我对霍俞成道,“麻烦你了,我去公司了。”
“好。”霍俞成也没说什么,只点了下头。
梁译喆冲我挥了挥手还放了个电眼,“妹妹慢走,今晚再来哦。”
霍俞成掐住他的后颈脖往后拖,“闭嘴!”
带上门我长舒一口气,搞不明白像霍俞成这种话少又正派的人怎么会和梁译喆这种二吊子成了朋友,真想不出来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
去公司拿了钥匙我就请假回家了,打开门的场景几乎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一片狼藉!
茶几和电视柜上的摆设不是掉在地板上,就是倒了一片,沙发上到处都是狗毛,窗帘被扯的掉下来一半,鞋柜上的鞋子被弄得东一只西一只的,简直就像是被洗劫了似的,我都不敢去卧室看了。
丢了包四处找巴豆,最后在沙发底下找到了它,沙发是皮质的,底下是空的被皮革包了起来,巴豆从一侧咬出一个洞整个钻了进去,仅留下一条摇来摇去的尾巴在外面。
我一把抱住巴豆的屁股把它往外拖,起初它还挣扎了几下,到后面就跟条死狗似的任我拖拽,大汗淋漓把它拖出来我气喘吁吁坐在地板上,巴豆则委屈的趴在地上也不吭声,眼睛看向一边十分的安静。
好半晌我平息了怒气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总的来说这件事是我不对,把它一个人锁在家里一天一夜还没有吃的,十有八九它是以为我抛弃了它,毕竟这里我们也不过才住了一个来月而已。
“好了,我不骂你,先给你洗个澡弄点吃的,家里一会我在收拾,别闹脾气哦。”
巴豆还是不理我,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瞅着破了洞的沙发,我叫它来浴室,好半天它才爬起夹着尾巴走来,给它洗刷好吹干毛在弄点吃的,我开始收拾屋子,期间巴豆一直安静的缩在一角,只是眼睛一刻也没离开我。
打开卧室枕头被它咬破鹅绒飞的到处都是,被子也被拖到了地上全是狗毛,这一番收拾花了我不少时间,整理的差不多了我带着巴豆出去选沙发买枕头和被套,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了趟药房。
等一切安顿好人也累得够呛,我也就请了半天假,下午还得去公司。
见我要走巴豆刚刚还爱理不理的,赶紧颠颠跟在我后面抬头看我,低着头看着可怜巴巴的它心里忽然一酸,我蹲下身轻轻抱了抱它,“我今天晚上一定回来,乖。”
它呜咽两声咬住了我的衣服,任我怎么哄也不让我走,实在没办法我打了个电话给主编请了一天的假,就在家里陪了巴豆一天。
开着空调和巴豆在床上睡午觉,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接了电话我含糊着‘喂’了一声,那头白佳琪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一开口就是一声大吼。
“孟瓷!你瞒着我又开始第二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