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里面杨威的东西已经被收拾走了,办公桌上很空,除了几叠资料和一台电脑外在没有其他东西。
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在手里把玩,心里算着时间,约五六分钟左右,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怒不可遏的杨玉兰大步走来,看了眼腕表,比我预想中还要早两分钟,她的忍耐力也就这么点。
我明知故问不解道,“杨总监好大的脾气,这是怎么了?”
杨玉兰直接走到我面前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怒斥道,“孟瓷!你还没完没了了!带着人把娇娇打了我都替你隐瞒下来没和你爸说,现在你还敢来公司嚣张!我哥怎么你了?他坐不住这个位置,你就能坐的住吗?”
推开她扼住我手腕的手,我揉了揉被她长长指甲掐出印子的地方,道,“杨总监,这里是公司,我怎么可能把私事带进来,他挪用项目款这是事实,我也没有赶尽杀绝,不是给他找了个退路吗?再说,孟娇娇没出国,你敢和我爸说么?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的。”凑近杨玉兰,我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行,我就不信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孟瓷,那咱们就走着瞧!”她厌恶的别开脸,憎恶神色不加掩饰,即使保养的再好,皱纹仍然出现在她眼角。
我重新坐下,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好,那么请杨总监准备一下,把近三年内的财务报表拿给我,才来公司很多事情我都要熟悉,那么我想先从你们财务部开始,谢谢了。”
“你——”她狠狠瞪我,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哼了一声大步离去,门被重重摔上。
下午一摞报表被送了进来,冯秘书正好回来,把新车钥匙和卡交给我,扫了眼桌上一大摞文件,好奇问道,“孟总,这是……”
钥匙环套在手指转着圈,我道,“辛苦你了,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我给你重新安排了一个工作,更适合你,去B市度假村做接待,怎么样?”
冯秘书脸色一白,仓皇恳求,“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孟总,我一定改,求你别把我调走。”
“你很好,只是我说了,换掉杨威用过的所有东西,你和他的关系,就不用我明说了吧?”扒开百叶窗往工作间看,看了一圈视线落在一个穿着浅绿色加长外套的女孩身上。
“我是被迫的,是杨总……”
冯秘书还想说什么,可我已经不耐烦了,指着外面眼睛一瞬不瞬看着电脑,手指如飞的女孩道,“去把她叫进来,你,出去!”
狠狠咬住下唇,见我没有一丝转回余地,冯秘书转身跑了出去,我重新坐回办公桌后,拿起滨海岛策划案看了起来,门被敲响,我头也没抬道,“进来。”
进来的是刚刚被我点名的女孩,因为摸不清我是什么心思,她惴惴道,“副总,您叫我?”
抬起头用下巴点了下桌子上的一摞报表,“从今天开始你接替冯素素的工作,这些报表拿回去仔细核对,有任何问题整理好报给我。”
“我接替冯秘书的工作?”她很惊讶,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您是说我来做您的秘书?”
我的视线落在她的工作牌上,“叶灵,有问题吗?”
再次听到我的肯定,她不禁喜形于色,转而又面露担心和犹豫的挣扎,“可是我没做过秘书,怕不能做好这个工作。”
“哦?你的意思是我看走眼了,你的发展空间和工作能力仅限于此?”我放下策划案似笑非笑淡淡看着她。
叶灵一愣,咬了咬唇慢慢低下头,在我准备让她出去时她又倏地抬头,坚定无比的看着我,“只要孟总您给我机会,我一定不辜负孟总的期望,努力跟上自己的工作要求。”
我露出一点笑容,‘嗯’了声低头继续拿起企划案看。
进公司也有三天了,毕竟基础我是有的,所以上手也不是很难,只是霍俞成始终没有回来,难道真的打算在巴黎和路薇双宿双飞?靠,那我不是还成全了那对狗男女?妈的!不甘心!
周末临出门时接到了孙楠的电话,我立刻打开电脑接收邮件,粗略看了下关于在酒店那个和杨玉兰举止亲密的男人资料。
姚东远,小型借贷公司的老板,公司上市四年左右,因为借贷资金漏洞百出,曾经两次面临倒闭,也被爆出过非法集资等负面新闻,但后来又奇迹般的挺过来了,杨玉兰的……远房表亲。
正沉思着,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来电我赶紧关了电脑匆匆下楼,刚坐进车还来不及道歉,陆又铭就发动引擎车子呼啸疾驰,骤然的速度差点把我摔了个大跟头,我赶紧系好安全带侧头看一脸不悦的陆又铭,把到口的道歉又咽了下去。
生命诚可贵,既然他都没说什么,我还是闭嘴好了。
一路上陆又铭都板着脸一言不发,直到进了会场他才缓和了一些表情,整个人气场也变了许多,怎么说呢,虚伪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带着我穿梭在酒会中介绍那些商业同行和意向合作公司的精英,我陪着笑脸都要抽筋了,不停做着同一个动作和同样的话,握手,客套,互相恭维,接受赞扬。
走了一圈总算是把场上的人基本认了个遍,趁陆又铭没在意我我立刻离他远一点走向一边略做休息,而等我在想找他时他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寻找着,一个熟悉到能立刻让我觉得心脏发疼的身影忽然闯入视线,竟然是霍俞成,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会参加这种交流酒会。
我刚想退后避开,他却已经看到了我,举杯和身边两个人示意说了句什么,径直朝我走来,步步稳重,仿佛踏在我的心脏上,捏住高脚杯的手指忍不住慢慢收紧。
深呼吸一口,收回退后的步子看着他走来,整个酒会上一瞬间似乎只剩下我和他。
走到离我三步远的距离停下,他凝望了我两秒,道,“我去巴黎找过路薇。”
靠,他什么意思?是要告诉我他们和好了?谢谢我的成全?
压下骤然*迭起的情绪,我不冷不淡的反问,“哦,那又怎样?”
“戒指的事我弄清楚了,确实在她手里。”他继续说,表情没变,仔细看他身形提拔依旧,帅脸一张,眉宇间还有一点疲惫感,似乎……还瘦了点。
“还不是你送的。”转过身朝一张长桌走去,心里想着他要是再敢和我说一句路薇,我就不要面子直接和他翻脸。
没想到的是霍俞成竟然跟了过来,我瞥他一眼坐进一张椅子里把玩手里的酒杯,他则站在我旁边,背倚着桌子,道,“戒指是我和她吃饭时大约不小心遗落,放在家里怕被你发现,就随身带着。”
他竟然还瞒着我和路薇私下一起吃过饭!我果然是活该!
抿一口酒偏过头我不吭声,见我不说话霍俞成向我看来,盯了我几秒,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偏了偏身子背对着他,趴在椅背道,“说什么?说我错了?误会你了?求你原谅我吗?”语气里不无嘲讽。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周围空气忽然凝滞的感觉也让我知道他在生气,可他去巴黎四五天了,就为了问这一件事需要待那么久?谁知道他和路薇又做了什么。
一个东西忽然被霍俞成拍在桌子上,他压着怒意道,“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既然你要分手,我要它也没用,不要你就扔了!”脚步声踩在地上的声音很重,他走了。
等了半分钟我才僵硬的转头去看,一枚并蒂玫瑰的钻戒安静的被放在桌上,在明亮的吊灯照耀下愈发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走进洗手间,我捏着那枚戒指举起来几度想扔进马桶,却怎么也松不了手,指节都捏的泛白了,最后又悻悻的把它放进手提包里,按下冲水推门出去。
洗手时仔细端倪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禁问道,“你是不是太作了?明明知道孟娇娇是个什么货色,怎么就顺着她的意闹成这样,你不是说要慢慢*让他彻底踢开路薇的吗?你的决心哪里去了?该死!”
一甩手水珠纷纷打在镜子里,模糊了我懊恼的面容。
走出女洗手间时隔壁男洗手间的门忽然砰一声被人大力关上,我扭头看了眼那边,正想走,熟悉的声音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动静却让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我走了过去,不用走太近都能听到里面两个男人的对话和挣扎的动静。
“陆又铭,你装什么清高,看见我怎么就装不认识了?你可真有能耐,下船就不认人?!”男人声音带着暴躁和冷嘲,可想他手上动作的粗暴。
“你放开我!规矩你不懂吗?绝没有第二次,现在是工作时间,袁先生,请你自重!”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恼怒和屈辱,这竟是陆又铭的声音。
“自重?那天晚上你可没这么正经,现在倒是嘴硬了,好,你接着嘴硬!”
又是一阵激烈碰撞的挣扎,还有陆又铭压抑的怒斥,我听的半天没有消化,卧槽,我这是听到现场了?看来孙楠给的资料还真没错,稳了稳被冲击的心脏,我抬手笃笃敲门。
“又铭,你在里面吗?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立刻安静下来,好半天才响起陆又铭的声音,“我没事,你……孟瓷?”他似乎不大确定,迟疑着说出我的名字。
“什么孟瓷?”男人不耐烦的低咒,骂骂咧咧了几句道,“把衣服穿好。”
陆又铭的‘等等’才说到一半,门已经被拉开了,一个高大男人出现在门口,犀利目光冷冷看我,一脸不爽的阴霾以及……那啥的不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