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方圆数里的绝谷,四周群山环绕,绝壁高耸。谷中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不远处树梢缝隙处可见一座座古朴典雅的建筑,应该就是如意门众人居住之地。
“青儿,快点,到家了。”秦芊芊高兴地拉着柳千青直奔山庄而去。
如意山庄,作为天下武林中人心目中的圣地,自然有其不一般的气势和威严。
当中一座大理石门楼,上书“如意山庄”四个大字,门楼后面是一个由高墙环绕的巨大庄园,在庄园的正中,拱卫着几座异常高大、富丽堂皇的主殿。
中间一条宽三丈的青石大道一直从门楼通到主殿前,整个建筑群显得错落有致,宏伟而不失精巧,华丽而不失优雅,置身其中,给人一种身心愉悦的感受。
秦芊芊离开如意门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如意门众人都十分挂念,如今听说掌门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五六岁粉雕玉琢的男童,都非常好奇,纷纷来到如意门议事厅百花厅中。
柳千青初来乍到,被秦芊芊带到这花厅中,一路行来,所见无一不是年轻美丽的女子,尤其是这花厅中,除了坐于正中主位的秦芊芊,厅下两排分别坐着七八名美貌妇人,在这些妇人身后左右站着五六名可爱女童,靠门旁两排整齐站着数十名豆蔻年华的美貌少女,若不是这些人大多身佩刀剑,柳千青差点以为这是一个选美晚会现场。
秦芊芊端坐高位,整了整衣襟,略带威严地说道:“这段时间我游历江湖,辛苦大长老和各位师姐、师妹了,不知近来门中可有大事发生?”
位于左手第一个座位的年长妇人闻声应道:“托门主的福,门中并无不妥之事发生。不知门主此行可有收获?”
“收获是有的。一来,我沿途拜访了武林各大门派,表明了因门内年轻弟子不多,近期不会有门人行道江湖,十年后再选派弟子游历天下,希望到时各派能够照拂一二。各派掌门都对家师仙逝表示惋惜,并期待我如意门十年后能有杰出弟子造福武林。二来,我在三个月里也铲除了不少穷凶极恶之徒,也算为武林尽了一份力。另外,在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邪盗方恋花,当时他挟持了这孩子,我投鼠忌器,未能将其正法,却也救了这孩子一命。他叫柳千青,才刚六岁,如今无家可归,我怜其年幼无依,收为义子,暂居庄内,希望大长老和各位师姐不要怪罪。”秦芊芊不疾不徐地答道。
如意门是整个武林中的圣地,虽然不直接插手江湖中事,但是为了匡扶正义,惩奸除恶,如意门每隔十年都会派出门下杰出弟子行道江湖,届时,武林正道各派也会派出优秀弟子作为衬托,互相帮扶,以图博取江湖美名,为门派争光。
此次本来应该是秦芊芊代表如意门出山,不料上代掌门突然辞世,如意门只好推迟十年。
由于如意门自创立以来,从来没有收过男弟子,也没有男人在庄内住过,因此大长老本来是要反对的,但是想到秦芊芊新任掌门,还需要培养权威,柳千青又才六岁,算不得男人,也就没有反对。其他人见大长老都没有说什么,也就不再多事,更何况都是女人,见到俊秀可爱的小千青,都喜欢得不得了,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青儿,还不快给姥姥和各位师伯师叔叩头谢恩。”秦芊芊知道柳千青聪慧异常,忙让他表现一番。
她拉着小千青来到左手第一位年长妇人前面介绍道:“青儿,这是我们如意门辈分最高的大长老,也是当今武林中屈指可数的几位前辈高手之一,快拜见姥姥。”
柳千青见秦芊芊如此看重这位大长老,心下好奇,偷偷打量一下,端庄,威严,冷峻,看不出具体年龄,给人历经沧桑的感觉,却又没有丝毫老迈龙钟之态,于是故作天真地问道:“娘姐,大长老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武林中屈指可数的高手了吗?”
闻听此言,厅中众人尽皆无语。
大长老把柳千青拉进怀里,慈爱地说道:“傻孩子,姥姥不年轻了,你师叔师伯她们才是真正的年轻呢。以后你就是如意门弟子了,要乖乖听话,好好练功,明天正好是每年一次的试剑大会,你用心看,将来超越她们。”
柳千青乖巧地答道:“好的,我一定好好练功,将来做天下第一大英雄,大侠客。”众人不禁莞尔。
接下来柳千青依次拜见了各位在场的师伯、师叔。
柳千青果然没有让秦芊芊失望,一圈下来,柳千青头没叩几个,脸上倒多了几个浅浅的唇印。
众人的亲热劲差点没把柳千青吓倒,这群女人不会太久没见男人,把我当成感情宣泄的出口了吧,这阵仗怪吓人的!
柳千青的卧室被安排在秦芊芊居住的鸣凤居,就住秦芊芊的隔壁。这是一套独立的院落,左右都是花园,到处都是争奇斗艳的各色花草,唯有前面是一个小池塘,上面有一座九曲浮桥,浮桥的尽头是一个凉亭,名曰清风亭。柳千青躺在舒适的锦被上,兴奋地难以入眠,直到三更将尽才渐入梦境。
第二天柳千青早早起床,洗漱、早餐后,随秦芊芊赶往百花厅左边的试剑阁。
试剑阁是如意山庄少数几个与百花厅规模相当的大殿,每年一次的试剑大会都在此举行。
今日试剑阁异常热闹。每年一度的试剑大会,如意山庄所有在家的门人弟子都必须参加。
柳千青粗略估计,今天到场的人至少有300以上,众多女弟子排成十几个纵队,面朝剑阁主位,而主位下方依然端坐着昨天拜见的一干师门长辈。
柳千青随着秦芊芊从侧门缓步走入大厅,众人眼见掌门来到,立即躬身跪拜:“参见掌门。”
柳千青跟在秦芊芊的身后,眼见数百人朝自己的方向虔诚参拜,脸上竟有几分不自在,但是看到秦芊芊不疾不徐地走上正中台阶,安坐高位之后才庄重地一抬手,“各位请起。大长老与各位师姐、师妹不必多礼,请坐。”
“青儿,你就站到你大师姐纪嫣然的旁边吧。”娘姐指着右手第三位的方向对我说。
那里坐着五师伯武思情。
此时五师伯旁边的一个美貌小姑娘听到娘姐的话,忙向我招招手,我连忙在众人的注视中快步走到她的身旁站定。
“小师弟,你就站这里吧,试剑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美貌小姑娘温柔地对我说。
“又到了如意山庄一年一度的试剑大会,今天参加试剑的有纪嫣然、祝红莲、杨若水、周燕、余晴晴五人,按照惯例先进行抽签分组,每一组的获胜者进入决赛,再决出前三名。这里有三件神兵,无论谁最终获胜,都可以从这三把神兵中任取一件。但是,有奖就要有罚,表现最差的一名将要到寒冰洞面壁一个月以示惩戒,在座的护法以上诸位都可以作为本次试剑的裁判。下面试剑大会正式开始。”秦芊芊郑重地宣布道。
话音刚落,马上有一个剑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签筒,让五名参加试剑的师姐妹抽签。位于左手第一位的大长老皱了皱眉,转头轻声地对秦芊芊说道:“掌门师侄,本次参加试剑的弟子是单数,如此规则下第一轮就要轮空一人,恐怕有失公允,不如再添一人,也好平衡?”
秦芊芊略作思考道:“我也考虑过此事,可是眼下并没有能够与她们几人相匹敌的同门,从何添起呢?”
“掌门师侄不是新收了一个义子吗,我看千青这孩子脚步轻灵,体质刚健,应该有几分武学根基,何不让他出场,顺便试试身手如何,岂不两全其美。”大长老微笑着说道。
这些天秦芊芊与柳千青一路同行,她只是对柳千青熟读诗书颇为了解,但是对于他到底有多深的武学根底却没有细查,此刻若是让他下场,万一被误伤,那就不好了。
但是细想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的确有相当的武学造诣,至少在轻功上,他不输场下五人。因为在赶路时,秦芊芊常拉着他步行,他既没有拖慢速度,也没有喊过累,那时不觉得奇怪,现在想想,的确不是一般小孩该有的能力。
秦芊芊向柳千青看了看,过了几秒,终于向他招了招手。
正准备看好戏的柳千青不知道秦芊芊召他何事,不料秦芊芊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问道:“青儿,你以前是不是拜过师,学过武啊?”
柳千青以为秦芊芊知道他学过武,不准备教他武功了,忙辩解道:“娘姐,我是学过一点武功,但那都是向府中护院武师们随便学的,从没有拜过师。”
“哦,没有拜过师,那等一下你下场与其中一位师姐妹过过招,让娘姐看看青儿都会些什么武功,好不好?”秦芊芊温柔地说道。
“什么?让我下场过招?娘姐,我,我恐怕不行吧,师姐们个个武功了得,我那里是对手。”柳千青为难地说道。
“无妨,我会让她们注意分寸的,不会伤到你。你只管好好发挥即可,千万不要让我丢脸呀。”秦芊芊刮了一下柳千青的小脸开玩笑地说道。
“娘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赶鸭子上架了,柳千青没有办法,一边答应着,一边暗暗担心。
这可是天下第一门呀,这些师姐师妹那一个不比我早入门,就是那最小的小师妹也是因为比我小两岁,才让我占了便宜当师兄的。她们在这里得到系统的传授,又学得是最顶级的武功,那可是专业的,岂是我这种业余选手可比的。
抽签结果很快出来了。
大师姐纪嫣然与三师姐杨若水第一组,四师姐周燕与小师妹余晴晴第二组,而余下的肯定是柳千青对阵二师姐祝红莲作为第三组。
祝红莲本来挺高兴,自己第一轮竟然轮空,夺冠的机会大大增加,不料掌门忽然宣布新增一个试剑弟子柳千青,让祝红莲颇为不满,向柳千青瞪了瞪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