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青忙问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似乎是你的筋脉中有一种能量在作怪,设下了道道关口阻挡所有的真气能量。也许是我的修为有限,无法探测出这是一种什么能量,不过,我想应该是一种等级相当高的能量,因为这股能量很精炼,纯净,如果是人为修炼的话,那人至少有大宗师级修为。”童无影对此也不是很肯定。
柳千青暗暗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童无影忙安慰道:“公子不用太过担心,童某认识一些功力高绝的朋友,一旦遇到他们,一定请来为公子驱除隐疾。”
柳千青一边致谢,一边想到,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哎!
武功不能练了,柳千青只能在书房中看书练字。
忽然闻听侍女晓蝶禀报,护院师傅周苍山求见。柳千青让其领到书房相见。
片刻之后,周苍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柳千青略一打量,好家伙,虽然已过不惑之年(四十),但是依然威武不凡,精神抖擞,丝毫不显老态。
柳千青向来礼贤下士,一边起身相迎,一边笑着招呼道:“周师傅请进,晓蝶快上茶。”
周苍山本已对当日柳千青的仗义行为佩服不已,今日又见他如此厚待自己,实在感动非常,忙拜谢道:“公子实在太谦逊了,当日你仗义相助,为保全在下,甘愿独自一人置身险境,周某感激不禁,本当立即前来拜谢,但又恐耽误了公子养伤,只好坐卧不安地等了三天,今天见公子已能四处走动,方才前来拜谢。”
柳千青早已知道来意,自然不会意外,挥手笑道:“周师傅不要太过挂怀,你们一向对我甚是亲厚,我岂会不知,关键时刻出手保护了我,我还没有感谢你当日的救护之恩呢,你反倒客气起来了。”
柳千青越是轻言其恩,周苍山就越是感恩戴德,坚持道:“公子高风亮节自然不会施恩图报,但周某却不可以忘恩负义,当日救助公子,那是我等的职责,再说我们事先没有保护好公子,已经是失职了,岂敢居功。如今周某得遇明主,从此以后,公子若是有任何差遣,属下自当全力以赴,请公子不要嫌属下年老无能才好。”说罢,跪伏于地,久久不起。
柳千青闻言,大喜过望,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收服了此人,实在是难得啊,这可是自己第一个真正的下属啊。
欢喜之余,柳千青自是不会怠慢于他,快步走到周苍山的跟前,亲手将其搀扶起来,乘热打铁地说道:“千青实在高兴,难得周师傅如此看重,我自当为你考虑周全,明日我就派人到川中,将你的家小全都接到柳府来居住,让你们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周苍山激动地再次跪下,立誓道:“公子如此为属下着想,属下就算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周苍山实在是太高兴了,自己离家已有三年有余,常年在外漂泊,最想念、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如今柳千青竟能让他圆此梦想,怎么能让他不感激涕零呢。
柳千青第一个收服计划成功,满心欢喜,在送走周苍山之后依然傻傻发笑。
其实柳千青千辛万苦地塑造自己亲善、礼贤下士的形象,就是为了以后招揽人才做准备,因为在古代,许多能人志士都是冲着某人的名声而来,谁的名声响亮,声誉好,投奔的人自然多,柳千青是有抱负的人,自然会早做准备。
当然,周苍山成为柳千青第一个下手的人,也是有一定偶然性的,一方面他武功高强,一套六合刀法相当有威势,修为已达二流顶峰,且通过了解,其人身家清白,性格豪爽,喜好行侠仗义,颇有侠客之风,另一方面机缘巧合,被柳千青恰好把握住机会,运用自己早已营造好的各种条件,这才成功收服。
身穿粉红衣裙的晓蝶在一旁看到小少爷的“丑态”,不禁失声发笑,等发现柳千青正看着自己的时候,忙掩嘴奔逃而出。
柳千青郁闷不已,今日竟被这小丫头看到自己的傻样,实在有失形象。
柳千青正欲继续进行自己的看书大业,没想到刚刚跑出去的晓蝶又跑了回来,俏脸上还带着羞意。
柳千青不禁逗道:“嗯?我们的彩蝶怎么又飞回来了?”说完还一脸笑意地看着一身粉红装束的晓蝶。
晓蝶用一双会说话的美目瞪了柳千青一眼,强忍羞意地说道:“少爷,当日你从大街上带回来的一对兄妹现在正在院外等候,是否带他们进来?”
柳千青也不再逗弄晓蝶,正欲召他们进来,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晓蝶姐姐,当日我将她们带回来之后,没有时间过问此事,不知这几日,你们是怎么安排她们的?”
晓蝶回道:“当时你没有明确交代,奴婢不敢擅自做主,只是给她们各自换了一套新衣服,安排在客房中居住,每日三餐都由奴婢亲自送去,不敢有丝毫怠慢。”
柳千青一听招待得很好,相当满意,夸赞道:“好,如此安排再好不过,晓碟姐姐当真是我的知心人,如此正合我意。你带她们进来吧。”
晓蝶听闻柳千青满意,心下十分高兴,又听他说什么“知心人”,更是满心眼里都是蜜意,立即高兴的跑了出去。
看着晓蝶满脸喜色地跑了出去,柳千青也不禁感叹:晓蝶这丫头还真是相当可爱,随便夸她一句,喜得跟什么似地。
这几年,主仆二人相处愉快,形影不离,已经建立了相当深厚的感情了。
柳千青没有多想晓蝶的事,对于上次救回来的一对兄妹,他有着相当大的兴趣:也许我也应该从小开始培养自己的亲信了。
片刻之后,晓蝶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孩童走进了书房。
柳千青抬眼一看,如今的二人跟当时看到的二人真有天壤之别,给人脱胎换骨的感觉。只见二人都是布衣素服,却整齐合身,干净利落,比之普通京城人家的孩子也毫不逊色,毫无当日肮脏邋遢之状。
两小童进得屋来,看见柳千青端坐书桌之后,瘦高男孩忙拉着妹妹的手一起跪下,拜谢道:“小人李刚和妹妹李柔叩谢公子的救命大恩。”
柳千青这才起身,来到二人面前,一一将其扶起,并询问其出身来历,为何流浪街头。
二人见柳千青平易近人,态度和善,又相询出身,不由想起往日苦痛,忍不住声泪俱下。
原来两人真是亲兄妹,瘦高男孩是哥哥,名叫李刚,今年八岁,小女孩是妹妹,名叫李柔,今年三岁,老家原在这临安城西的天目山之中,父亲李勇是一个出色的猎手,母亲张氏贤惠慈爱,生活相当幸福美满。
可是自从一年前李勇在深山中猎得一只白狐狸之后,灾祸就随后而来。
原来是父亲李勇看着狐狸皮毛保暖效果非常好,而母亲张氏又特别怕冷,于是就让人做成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皮袄送给母亲冬天御寒,不料,在皮毛加工过程中,被本地的县令的儿子看见,便出价想要购买。
父亲不同意,那县令的儿子就强买强卖,并将李勇打伤在地。李勇不服,告到县衙大堂,不料那县令为包庇儿子,竟然诬告李勇偷盗县官家名贵的狐皮袄,严刑逼供下,李勇被屈打成招,并从严处理,判流放岭南,终身不得回返。
母亲张氏闻听此噩耗,四处喊冤,但都被官老爷驱走,被逼无奈,张氏只好带着兄妹两人来到京城临安,企图能够沉冤得雪,没料到在这天子脚下,却依然没有一处青天明镜,奔波一月,依旧无人问津,张氏心灰意冷,又风寒病发作,无钱医治,一病不起,日渐消瘦,彻夜咳嗽,十多天后便撒手人寰,留下兄妹俩孤苦无依。
在弥留之际,母亲张氏紧紧地拉着兄妹俩的手,万分不舍地交代道:“刚儿,你是大哥,以后娘不在了,妹妹还小,你一定要照顾好妹妹,知道吗?”
李刚忍住眼中的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
母亲露出欣慰的笑容,又转头对李柔说道:“柔儿,你还这么小,娘亲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以后一定要听哥哥的话,乖乖地活下去,娘亲变成最美的星星,在天上看着你们的,知道吗?”
幼小的李柔虽不甚董事,但是看着母亲苍白的面容,知道母亲将要远离自己,忍不住扑到母亲的怀里,大声哭道:“娘,柔儿不要娘走,不要!”接着便哇哇大哭起来。母亲终究离她们而去。
两人花了三天的时间,用简易的工具和双手挖了一个大坑,将母亲下葬。在母亲的墓前,李刚跪立良久,想起母亲的临终嘱托,他立誓要好好照顾妹妹长大成人。
此后的十个月里,兄妹俩饥寒交迫,衣食无依,只能在城郊西门外的破庙里避寒。
由于妹妹李柔太小,李刚不愿让她受苦,每天都一个人出去沿街乞讨,再带回来两个人一起吃。有时候运气不好,不够吃,只能一个馒头掰两半,大半留给妹妹吃,小半自己吃。
妹妹李柔若问为什么哥哥要吃小的,李刚总说自己吃过了。
有一回,李柔在破庙里实在呆急了,也想出去要饭,好帮哥哥分担一点,便偷偷跟着哥哥,准备学学怎么乞讨。
没想到李柔跟了哥哥一上午,跑了好几条大街,肚子早饿得瓜瓜叫,看哥哥的样子也是饿得很,但是今天似乎运气不好,只讨了大半个沾了脏的污馒头,李刚实在太饿,曾三次拿起那污馒头,但是一想妹妹还在家(破庙,那就是他们心中的家!)等着自己带午饭回去,就忍了下来。
李柔一直默默地跟在哥哥的后面,直到午时已过,才赶紧先回到破庙等哥哥回来。
李刚拿着那半块污馒头,掰开沾了污渍的小半块,把干净的大半块递给妹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