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姥姥和众师叔师伯眼见柳千青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很有几分宗师气度,十分欣慰,颔首微笑。
柳千青毫不作势,默运日月神功,眨眼间,原本修长莹白的右手掌,变成了赤红色。
大长老不禁讶然。
柳千青并不多言,继续提升,右掌逐渐变得越来越红,并且越来越热,热得三丈之外的大长老也感到热浪滚滚扑面而来,当功力运到六成时,柳千青随手一挥,击向厅中立于右侧,用黄铜包裹的巨柱,“滋”地一声,手掌印入铜柱,一个深及寸许的掌印赫然在目。
“这是什么掌法?竟然如此厉害!”
“是啊!我们如意门从没见过这种掌法!”
众人大惊。
柳千青收回右掌,接着又将左掌立于胸前,默运神功,顿时从左掌中腾地冒出尺许火焰,吞吐不定,有延长壮大之势。
意念一动,左掌疾挥,一道凶猛无比的烈焰疾闪而出,攻向三丈之外的一张实木茶几,一声轰响,实木茶几一分为二,不到片刻便焚烧殆尽,只留下一堆灰尘。
接着柳千青双手抱圆运功,身形电闪,身影犹如一阵风一般冲出大厅,在试剑阁门前一棵齐腰粗的松树上猛击一掌,又悄无声息地收掌停身,抖了抖衣袖,缓步走回大厅,仿佛刚才大动拳脚、大展神威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众人也被他的样子弄蒙了,等了半天,不见那棵树有什么动静。
小师妹余晴晴好动,忍不住走到松树前看了看,还是没有动静,便用手摸了摸树皮,不料一声闷响,这棵大松树树干,眨眼间,全部化为灰烬,树顶被冻成冰雕的枝叶纷纷下落,摔成冰粒,吓得小师妹大叫一声,连忙跳开,飞一般地跑开,远离大树之后,还捂住起伏不定的小胸口不住轻拍,显然吓得不轻。
九阴姥姥见多识广,一见那树干从内到外全部变成黑灰,知道是被柳千青用日月神掌蕴含的阳性内劲给烧毁的,这份功力,明显是日月神功已经接近大成了,否则决不可能如此阴阳相济,水火交融。
全场一片安静,半响之后,整个会场终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如意门众人真是太振奋了,这奇异的现象和绝妙的武功充分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柳千青学会了如意门失传百年的日月神功。
这是何等的大事啊,如意门寻找了了百年的圣君终于有消息了,如意门又有了新的圣君了,如意门可以中兴了,这还不值得欢呼吗?
大长老与掌门、各长老护法交换了一下眼神,将柳千青拉到了侧厅之中,接过他手中的耀日神剑细细地观摩。
那剑柄处醒目的太阳标记和芒芒闪耀的剑身无不证实了心中的猜想,这正是随上代圣君一起失踪的耀日神剑。
九阴姥姥按下心中的激动,又询问了千青一些洞中生活的细节,直至毫无疑问后,郑重地将宝剑交还给千青,并将其按到座椅上,这才退后几步,带领着包括秦芊芊在内的所有长老、护法、执事向柳千青跪拜,并高呼:“参见至尊圣君!”
柳千青吓了一跳,忙起身将大长老、掌门等一一扶起,并询问原因。
九阴姥姥含着激动的泪花,向柳千青诉说如意门最隐秘的故事:“我如意门自第二代圣君开始,就有着圣君与圣女并存的现象。其实,在本门,圣君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包括圣女在内都是圣君的从属。其实,本门创派祖师,即第一代圣君创立如意门时,并没有圣女。祖师爷天纵奇才,是先天灵体,自创威力无比的日月神功。但是先天灵体乃万中无一的资质,创派祖师花了五十年的时间也未能找到第二个先天灵体,只好把日月神功分成耀日神功和明月神功两部分,分别挑选一名资质出众的男弟子和女弟子继承衣钵,日月神功才得以传承,这就是第二代圣君和圣女了。但是分开来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耀日神功和明月神功练到第七层日月齐晖时,必须进行双修才能更上一层楼,否则单练的一方永远只能停留在第七层。当年上代圣君乃第十八代圣君,他与圣女神功都未达到第七层,还没有开始双修。一次圣君出游,与慈航静斋掌门一见钟情,不可自拔,后来事情被本门圣女知道,二女相争,圣君劝解不成,反被二女记恨,都要求圣君与对方断绝关系,圣君不同意,慈航静斋掌门愤而决定与圣君比武,若圣君胜,则其退出,若圣君败,则圣君必须听从她的安排离开圣女。结果二人在峨眉山之巅决战两天两夜,最终以圣君获胜收场,慈航静斋掌门回山以后,封门不出,郁郁而终,在临终之前留下遗嘱,每一代慈航静斋掌门必须挑选最厉害的弟子与如意门圣君比武,逼迫圣君与圣女不能结合。与此同时,圣女也恼恨圣君变心,从此不再理睬圣君。心灰意冷之下,圣君离开如意门,从此了无音讯。一百年来,如意门虽然隐世不出,但是每隔十年都会派优秀弟子下山寻找圣君消息,只是一直都毫无所获。如今你继承了上代圣君的衣钵,学会了本门镇派绝学日月神功,找回了神兵耀日神剑,你就是我们如意门第十九代圣君。”
眼见千青有推辞之意,九阴姥姥又带领着众人跪下:“请圣君继承大位,传我如意门道统。”
柳千青十分为难地说道:“诸位都是我的前辈,我如何能窃居高位,让你们来拜我,不妥不妥!”
九阴姥姥坚持道:“有志不在年高,达者为先,你是上代圣君的遗世传人,肩负着我如意门数百年道统,关系重大,不说是归属座下,听命从事,就是剥夺我等的性命,那也是不足道哉的小事,万望圣君以如意门千百门人信仰为重,以如意门数百年道统为重,继承尊位。否则,我等甘愿跪死于此。”说罢,长跪不起。
柳千青对于这些信仰如此执着的人实在无话可说,百般推辞,却无济于事,只好点头答应。
九阴姥姥众人激动地再三叩首,并将柳千青请到百花厅正堂,接受所有如意门弟子跪拜。
接下来,九阴姥姥又与掌门秦芊芊、众护法长老商议举办圣君继任大典。
日子选在十天之后,也就是庆元四年四月二十日(1198年4月20日)。
柳千青没有其他的要求,只说本门隐世多年,不要太过张扬,只在本门内部传递即可,万不可惊动其他武林同道。
秦芊芊等人自然没有异议,只向在外巡视的四位执事和总管以上外事弟子发送了加急信件,通令回山参加拜圣大典。这是如意门弟子对柳千青接任大典的尊称。
如意门上上下下为了办好拜圣大典,动员了所有门人弟子,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大张旗鼓,不遗余力,将整个如意门都装饰的美轮美奂,重点是将凤鸣居旁,昔日圣君居住的龙腾阁,粉饰一新,整个如意山庄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里。
柳千青闲来无事,与秦芊芊聊天,仔细询问了如意门各方面的情况。
原来,如意门弟子在山庄内任职的叫内事弟子,现有338人,其中包括四位长老、四位护法、巡查使、明月楼护楼五金花、护法堂弟子“如意双刀”和“痴邪双剑”、百花厅弟子、试剑阁弟子、守山弟子等。
常年驻外的叫外事弟子,现有997人,其中包括五大执事、20名总管、80名大掌柜、230名掌柜和667名入门弟子,经营行业各种各样,以药铺、酒楼、客栈、布行、钱庄为主。每年利润在十万贯左右,除了保证门派日常开销以外,略有盈余,这么多年下来,共有存银两百余万两白银,其中山庄藏宝库中存放一百万两,其余全部存在如意钱庄中。
柳千青暗自寻思,如此庞大的商业组织数百年来居然只有这点存银,其经商能力实在有待提高啊?还有就是本门弟子虽然不算少,但是经营这么多的生意,人员还是显得捉襟见肘,在情报和执法方面也要加强,同时,要想扩大经营,外事弟子还是要扩招呀!
一个新的扩张计划已经在酝酿中!
四月二十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如意山庄喜气盎然,一派祥和。四位执事和20名外事总管也都已经回到山庄,拜圣大典如期举行。
一大清早,柳千青就被大师姐纪嫣然和二师姐祝红莲,从被窝里拉了出来。今天她们俩专门负责给即将接任圣君尊位的柳千青“梳妆打扮”,这是掌门交给她们的任务。
其实,祝红莲是不好意思来的,当日柳千青跌落断肠崖,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她的嫉妒和无理取闹造成的,可是在生死关头,柳千青居然以德报怨,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她,自己毅然选择死亡,当时祝红莲就后悔非常,尤其是在即将落崖的那一刻,柳千青那不舍和痛苦的眼神,至今回荡在她的心头。
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日日以泪洗面,愧疚和牵挂一直折磨着她的内心。如今,柳千青安然无恙,绝口不提当日她的过错,甚至还编造故事,帮她打掩护,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只能在内心里许下誓言,圣君,这一辈子我都是你的婢女。
柳千青的礼服,是如意门最好的三位绣娘日夜赶工,用了八天才赶制了三套长袍,分别是天青色、宝蓝色和莹白色,都是采用最上乘的丝绸布料,件件制作精巧,流光溢彩,华贵大方。
柳千青试穿了那件宝蓝色礼服,果然是顶级的裁剪手艺,长短松紧适度,非常合身。他随意的转了个身,把纪嫣然和祝红莲两个丫头看得粉颊泛红,娇羞不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