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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破碎的时光遗留了爱的唯一

最悬疑 萧桠枫 6694 2024-11-18 22:34

  阳光伴随着和风照得人心情立刻清爽了起来,灵珊穿着香奈儿的套装高昂着头走过办公室。

  “杜小姐好”。

  “总监好”。

  “MissDu”。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恭敬地和她打招呼,灵珊面无表情地点着头穿过众员工朝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杜小姐早,杜先生去开会了。”前台的CiCi立刻露出了招牌笑容站了起来。

  “那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三个小时后”GiCi熟练地答知灵珊不耐烦地扬扬眉径直走了进去,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几乎每个走进来的人第一个念头都是站在窗户边带着王者的喜悦看着脚下蝼蚁般的车流。

  “杜小姐找我?”一个声音猛地出现在了她耳畔。

  她收起略微吃惊的表情转过头去已是笑得魅力四射:“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我以为你会寸步不离地待在我父亲身边呢?”她修长的手指充满诱惑地划过兢澜的西装扣,她当然知道杜守故去开会了,来这里其实是想找兢澜。

  兢澜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有些厌恶地皱紧了眉头:“杜先生说你最近一定会来找我做一点事情,他允许我帮这个小小的忙。”

  灵珊的手嗖地停顿在了半空中,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既然老头子已经允许了,那就再没必要对兢澜施什么美人计了。

  她收起了那张妩媚的面具,咬牙道:“我要你杀了她”。

  兢澜冷笑一声:“你的她指的是谁?若是游尚杰的女伴?估计得好几十个”。

  灵珊忽然想狠狠给兢澜一巴掌,这个狗东西,不过是父亲养的一条狗!你凭什么在我面前端架子打马虎眼!

  兢澜看着动怒的灵珊扬起了嘴角轻蔑地说道:“不要在心里骂我是条狗,或许,你在杜先生眼里连我这条狗都不如你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只要他挥挥手,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如同这缕阳光。”兢澜的手轻轻穿过投进来的一缕光,然后猛地握紧了拳头。

  咔嚓——光仿佛玻璃般碎得四分五裂“你以为自己那点小心思能瞒过杜先生?”这句话让灵珊的心猛地捏紧了,原本以为不动声色地挪动一些资金到瑞士的私人账户做得天衣无缝的。糟了,那个老东西还知道什么?我的得奖作品是请枪丨手设计的?那我和那些男明星的那点桃色新闻也瞒不过他咯?!该死!去拉斯维加斯输了一大笔钱他也肯定知道了?!那为什么在我撒谎说去巴黎看时装发布会的时候他都没有揭穿我?!这个狡猾的老狐狸!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兢澜,不要在我父亲面前挑拨离间,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呵~”兢澜淡淡笑了一声,径直穿墙而出这个骄纵的女人,他实在讨厌到极点。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在要不要打开他的抽屉看看有没有消息可以卖给《米周刊》?只要毁了K.ONE,这个永恒娱乐公司也会毁掉!不要当我是傻子!我必须抓点杜守故的把柄才行!

  灵珊的手就要触碰到抽屉的瞬间,心中立刻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警告她,如果那样做了她可能会被扔下去摔成肉饼,她不动声色地擦过书桌径直走到落地窗的角落,拿起了花洒开始给那株植物浇花。

  这盆浑身是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长得这么高大一直攀爬到了顶端,像藤蔓又像是一个扭曲了的盆栽。

  花洒很轻,似乎没有水。她轻轻晃了晃,才从里面滴出了几滴深色的东西。那些藤蔓的枝桠活了似的争先恐后地抢夺那几滴“水”,甚至一枝藤蔓饥饿地蠕动着身体卷起了花洒,那细长的枝叶一点一点地往花洒的孔中挤。

  砰——花洒最终无法承受挤满了的枝桠活生生爆裂了。

  灵珊尖叫着跌在了地上,几滴黏糊糊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这个叫声仿佛一个讯号,所有的藤蔓都突然停止了动作齐刷刷地看着她。

  每片叶子,每根刺,每个枝桠仿佛都长满了眼睛,饥饿地盯着灵珊雪白的皮肤下流动的血液。

  藤蔓像蛇一样从上方游了下来,所有的枝桠都在无声无息间张开了手臂沿着墙壁和地板朝着灵珊一点一点地游过去,蛇一般凉凉地滑向她。

  忽然!藤蔓扬起了顶端的枝叶,像蛇吐芯般左右摇晃着那片淡绿的叶子。

  黏糊糊的叶子像恶心的舌头带着细微的刺认真地舔着她脸上的血滴,连带着她不断滑藩的眼泪。灵珊吓得浑身哆嗦,无法控制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的眼珠清楚地看着一根根娇嫩的枝条正试图往她的鼻孔,耳朵、嘴里钻。

  “啊——”她闭着眼疯狂地叫了起来一双大手猛地把她拉到了怀里,那些藤蔓仿佛猛兽见着了驯兽师立刻听话地缩了回去,如最初般一动不动地站在角落里吸收着空气中的二氧化碳。

  灵珊缩在杜守故怀里大哭起来,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了,只是惊恐地抽泣着喃喃地摇着头:“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杜守故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这个女子终究只是有着和她相似的面容,却怎么也无法拥有她那水晶般纯净的心当初只是看着灵珊可怜,小小年纪却衣衫褴褛地沿街乞讨,便走过去给她一点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感激地看着他时,他猛然发现那刘海儿下面竟然长着一双和妻子万分相似的眼睛只为着那双眼,他就把她留在了身边。

  可是这个污浊的世界,即使他再小心翼翼地培养,灵珊终究还是成不了她,世间所有的女子都成不了她。

  她在他心里就是永恒。

  “大约十分钟后我就到了,行李收拾好了吗?”尚杰一边开着车一边欢快地打电丨话,一切都准备好了下午三点的飞机就可以带着自己和沙拉去南非了。

  “差不多了,正在找一个东西。”沙拉用肩膀和脑袋夹着手丨机,在衣柜里奋力翻着。

  “什么东西,如果不是太重要的话就算了吧、”车中放着慵懒的英文老歌,BonJovi的《NeverSayGoodbye》;尚杰忍不住轻轻哼着,永不,永不说再见。

  “反正就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好了不说了,开车注意安全”沙拉飞快挂断电丨话,猛地感到身后一股寒气。

  “你是我见过的穿旗袍最好看的女人”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欣赏。

  沙拉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回过头去,正对着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年轻,甚至还很清秀,如果不是那道狰狞的疤痕,应该是个英俊的男人,可惜那双眼睛却是两团冰。

  是的,是杀气。这个男人并不会因为自己穿旗袍好看而不放弃杀掉自己的任务。

  “谢谢”沙拉大笑起来。

  从小就充满了不幸的自己,怎么会拥有幸福呢?与尚杰的重逢已是上天看在她辛苦工作的份上额外的赏赐了。

  “给我一分钟,我留封遗书”沙拉说完立刻抓起纸笔写了几个字还关掉了手机,然后微笑地看着兢澜,“给我个痛快!我不想弄脏屋子,也想留个全尸不要这样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沙拉看着他眼里闪过笑意:“因为我是你此生见过穿旗袍最好看的女人,这个理由足够让我痛快地死去。”

  兢澜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第一次有人面对死亡这样从容地安排好一切,甚至不容置疑地给凶手提要求。

  “再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呢?”沙拉笑着,眼里却有波光潋滟她不怕死,死亡不过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每个人都会死,可是每个人都不会真正地死……她只是放不下尚杰。

  “当然不会——”兢澜立刻换上了一副冷酷的模样,话音刚落,他的手已经穿过了沙拉的左胸。

  沙拉眼睁睁看着自己扑腾扑腾跳着的心脏从胸腔里被生生取了出来,透过那个空荡荡的窟窿看到了镜子里——另一个自己无力地扶着衣柜的门,血淋淋的胸口,完美断裂的骨头和肌肉……那个承载爱情的地方,已经脱离了身体。兢澜不想承认自己那一刻心中的确闪过了一丝犹豫——他真的不忍心杀掉这个迷人的女人,不仅仅是这具躯壳,而是她身上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兢澜熟练地把沙拉的心脏塞进了自己的胸膛,如果他的身躯是透明的,你就会发现他的胸腔里密密麻麻塞满了扑腾扑腾跳动着的心脏,大大小小挤在那个狭窄的空间里。这是支撑他以人类姿态存活在这个世界的能量。

  他轻轻抱着奄奄一息的沙拉躺在她庞大的衣柜里,她轻微颤动的睫毛显示着她渐渐消失的生命力。

  她无力地抚摸着他冰冷的脸颊:“答应我,不要伤害他,”多么聪明的女人!她敏锐地用这个暧昧的动作抓住了这个男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只是用这个温柔地祈求他。

  砰——兢澜猛地关掉衣柜的门,忍不住将视线投向了纸条上草草的几个字出乎他的意料,不是留给另一个即将进来的男人,而是留给自己的。

  ——我看到了你眼里的思念和悲伤,哪怕你的身体里住着别人的心脏。

  只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站不稳了。为什么,只是浅浅一眼,她竟然可以看到自己身体里的心脏,甚至还看到了那些深藏不露的思念和悲伤?

  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想了想,他充满矛盾地把纸条折得整整齐齐放进了贴身的口袋中。

  沙拉从缝隙中看到了他这个举动,知道自己成功了君浩和西夜一定可以通过自己留在纸条上的气息找到这个家伙,而且——她轻轻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它触碰过他的脸颊,这上面也留有他的味道。

  他的气息和那些攻击古董店的怪物一模一样,只是他明显是他们的领袖!

  “沙拉~老婆!”尚杰连蹦带跳地打开房门,满以为沙拉会大叫一声扑出来吓自己,却发现房间安静得不可思议。

  “沙拉一宝贝~老婆~沙拉——再不出来我生气了啊!”喊了半天她都没有出来,尚杰心中忽然涌出了一股不安,拨打电话竟然关机了!

  客厅没人,卫生间也没人,卧室也没人!该死!行李箱还整齐地堆在门口,人却不见了难道落跑了?打古董店的电话也无人接听,也就是说现在店里没人,那沙拉去哪里了?!骤然安静的空气中,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眼前这个庞大的衣柜关得严严实实……但沙拉说过衣柜是禁地,如果他敢私自翻她衣柜她就会剁了他的手!

  哗——在他咚咚狂跳的心脏声中,他猛地打开衣柜——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躺在那里!没人!

  咚——他咬着牙一把将衣柜关上冲了出去,没有发现衣柜下面有血沁出,此刻正静静地滴在深色的地板上。

  沙拉的手指头轻轻动了动,指尖碰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手帕,原来你在这里啊!

  胸口的剧痛已经让她仅存的一点点意识越来越微弱,这个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尚杰发现自己!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死了!不能……

  微弱的呼吸伴随着无力滑落的泪水,在闷热的衣柜里,那些衣服像山一样压得她一点一点失去知觉。

  我宁愿你将我微笑地忘记,也不要你悲伤地将我记起沙拉努力扬起一丝微笑,就当是我最后的任性吧!

  在她呼吸停止的瞬间,沉重的脚步声又冲回了卧室。

  “哗”一声巨响,一双大手疯狂地扔掉柜子里堆的衣服!

  “沙拉……”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鲜血淋漓的爱人,猛地抱起她大吼起来,“沙拉!”空荡荡的胸腔里再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只是人偶般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沙拉,你坚持住啊!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一会儿我们还要坐飞机呢!你要坚持住啊!”他抱着她疯狂地往楼下奔去,好几次差点儿摔倒,可是总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那是生命里万万不能失去她的执念!

  拦住一辆车,飞快地开往最近的医院,可是医生只是望了沙拉一眼就摇头了“这位小姐已经没救了……”

  “你丨他妈说什么!”浑身是血的游尚杰一拳挥了过去,“如果你敢不救醒她,我让你的医院立刻关门!”

  急救室里乱成了一团麻,可是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个没有了心脏的小姐即使华佗在世也无法救活了。可是这个疯狂的男人像头发怒的狮子。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嚎叫着,他不相信她真的死了,这个十分钟前还在电话那头说话的人怎么瞬间就死了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了,这个性格暴躁的女人也不会停止呼吸啊!全地球都毁灭了,她也应该有本事生存下去的啊!她那么霸道,那么强悍!怎么……怎么可能……

  他不信!他根本不信!可是半小时后,急救室里走出来一群一脸遗憾的医生,她像个破碎的木偶无力地躺在手术台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冰冷的房间里,尚杰一言不发地握着沙拉早已冰凉的手,眼神呆滞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一对小小的戒指在昏暗中散发着温柔的光。简洁的银环上刻着自己和沙拉的英文名,几个字母相互缠绕象征着永生永世绝不分离。

  “徐小姐,你愿意嫁游先生为你的丈夫吗?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空气中一个朦胧的影子站在他身边,轻轻扶着他的肩喃喃道:“我愿意”

  尚杰抹了一把眼泪,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着沙拉的无名指上。

  “游先生,你愿意娶徐小姐为你的妻子吗?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我愿意”尚杰哽咽着回答。

  空气中的那只手与他一同握着戒指,轻轻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沙拉…”他的头埋在她冰冷的身体上沙哑地叫着她的名字,每一次呼唤都是撕心裂肺的低吼。

  沙拉的眼里不断涌出雾气,那是鬼魂的眼泪啊这样的誓言,那么的平淡却又那么的惊心动魄。

  她像以前那样轻轻环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哪怕是分离都变得没有那么悲痛了。

  原本以为死后再也不可能靠近你了,可是悲痛欲绝的你,连散发出来的气息都那么哀伤尚杰……微笑着忘记我吧,你还有那么长远的人生,你的路还会很长很长或者说,我们其实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那趟未去成的南非之旅其实已在我梦里实现了无数次。

  我这个不吉利的人,却因为你的一次次出现带来了幸福的曙光。

  离别这样惆怅,却还是不得不分离她只听到耳边流淌着尚杰积累了这么久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那些从未对她说过的话曾经他以为彼此还有漫长的一生来诉说这些誓言,现在却发现是那么的追悔莫及……来不及了,都来不及了。谁也没有料到幸福说刹车就刹车,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吱呀——门开了,游太太忐忑不安地走了进来离去的沙拉与她擦肩而过,依依不舍地望了尚杰最后一眼。

  “儿子……”

  尚杰满眼血丝地看了她一眼,绝望的眼神让这个做母亲的心都碎了,她知道儿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你们不安排我和灵珊的婚事,我和沙拉也不会这么快就要去南非!如果我不回家收拾行李沙拉就不会出事……妈,你说对不对?”尚杰苦笑着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游太太,眼神里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是我做的!”游太太百口莫辩,她的确无数次用钱或者武力*走尚杰身边她不喜欢的女孩子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因为不在乎所以任由母亲打发她们可是,这个女孩与她们不同!尚杰爱她!

  “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她死了,你的儿子也死了……我曾经幻想着在南非给你生一大堆小孩回来抱着你的腿叫奶奶,你一定乐得合不拢嘴你看,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尚杰双手捂着脸觉得自己每一句话从喉咙里挤出来都是那么的痛苦,“好容易有一个女人让我找到生命的意义,却被你们摧毁了你知不知道——你们摧毁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紧紧握着沙拉的手片刻都不敢分开,他不想恨自己的母亲,可是他想不到除了自己心狠手辣的老妈还有谁会这么残忍地想要沙拉的性命!

  游太太凄凉地大笑两声,这就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她想尽一切办法给他创造最好的成长条件,只是希望他能够挑选一个配得上游家的好女孩她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他幸福!难道做母亲的这样费尽心思为儿子好也有错?!

  孩子长大了就如同终究要飞离巢穴的鸟儿,任你窝里怎么温暖都留不住想要飞翔的翅膀。

  游太太挺直了腰板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推开太平间的门走了出去。

  走廊的光拖着她悲伤的影子渐行渐远,咔咔的高跟鞋声却依旧坚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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