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杀鸡儆猴
柳思桐是王氏唯一的孙女,王氏的儿子柳安是个花花公子长年累月游戏花丛伤了身子没啥生育能力。
柳思桐的出生是个意外,是柳安和一个清倌一夜之后的产物,却也是这个意外让柳安有了后代,但是柳思桐的生母毕竟是卖笑女,所以在府中出出看人眼色。
王氏好不容易取得了老太太的信任让柳思桐在老太太身边长大,柳思桐也能耐,能说会道嘴甜,哄的老太太高心,也是因为这般从小就被柳思欣嘲讽、嫌弃、嫉妒。
柳思欣已逝生母虽是庶出但出生名门,她自己虽是庶出但是被于妙看中,当做亲女儿对待,久而久之就成了嚣张跋扈的人。
对于明明是私生女但老太太养在身边的柳思桐有着强烈的敌意,每次见面恨不得撕了她!
柳思欣慢吞吞的挪到梅轩阁,刚进门口就听见二楼传来的嬉笑声。柳思欣站在那就是不挪步。
“小姐,我们要不要上去?”
“去什么去!自讨没趣。”
“可是老夫人那里……”丫鬟小雨担心道。
“祖母也知道怎么想的,明知道我与那柳思桐不和,还非带要让我来,天天看那贱人的张狂样子,我就恶心!”
小雨低着头,心里直嘀咕:明明是你自己张狂还怪别人,人家思桐小姐乖巧懂事,受老太太喜爱,你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柳思欣正准备要回去,楼上的思桐的贴身丫鬟小媛见到了她们。
“咦,这不是三小姐么,怎么来梅轩阁了,不是说这地方污秽么?”
柳思欣死死的瞪着小媛,这个死丫头有了靠山连丫鬟都这般猖狂,她一甩袖就上了二楼。
盈绾和柳思桐正在对弈,见着柳思欣的到来非常的诧异。柳思欣瞥了眼柳思桐,讨好的做到盈绾的身边。
“六妹妹多年不见愈发的美了,和婶母长得真像!”
柳思桐却不和适宜的“噗呲”一声笑了。
“三姐姐,婶母来柳府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怎么知道盈绾长得和婶婶像,为什么不像小叔叔呢?”
柳思欣抿着嘴强为欢笑,又瞄了眼那棋局,夸赞道:“哟,六妹妹下棋呢,姐姐我虽比不上大家,但是论棋艺,柳府可没有人能打败我!”
柳思桐强惹着笑意,让出了位置示意柳思欣,自己则坐在盈绾身边耳语了几句,盈绾一听,瞪大了眼睛,失笑。
盈捡回棋子重新开局,柳思欣执黑子先行,在西南方落下一子,而盈绾执白子紧随其后。豪门贵族的千金小姐不论嫡庶必须要学会琴棋书画,当然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水分就不可而至了。
柳思欣每一步都走的很谨慎,每次盈绾落子之后,她都要看上一会儿才会再次落子,那样子怎么办都是一个对弈高手。
盈绾瞥了眼棋盘上的格局,如果是旁人,不过几子她定辨出输赢,只不过眼前之人……她还是想逗逗她。
她拿着黑子想了一会才落子,刚落下对面的柳思欣就欣喜的大喊起来,得瑟的炫耀起来。
“看看,六妹妹你还多需要练练,这几日我便来教你吧!”
柳思桐憋着笑,道:“三姐姐棋艺高超无人能及!”说着还竖起大拇指。
柳思欣甩甩头甚是得瑟,仰着头嫌弃的瞥了两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指导盈绾原本该走哪里哪里,这里那里不应该落子。那样子连一旁的慕儿都差点笑出声。
的那个柳思欣得瑟地走了之后,大家终于忍不住爆笑,慕儿更是夸张,抚着肚子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走法!”
柳思桐擦去眼角的泪,笑道:“我第一次和她下棋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她那个所谓的师的确是个大家,只不过教授这种不开窍的学生,气的也只能敷衍了。”
正当大家笑得不能自已的时候,刚醒的老太太过来了,看着一众小辈这么开心,心情都特别愉悦。
“祖奶奶!”
“老祖宗!”
盈绾和柳思桐一人一边扶着肖氏,甚是亲密。肖氏拉着两个重孙女,聊着家长里短。柳思桐不明所以的问道:“老祖宗,上次你不说说给六妹妹做主么,怎么没做呢?”
肖氏笑笑,道:“这事儿啊,我自有主张。我知道你关心你六妹妹,但是这事儿还是要在适当的时候才能有更大的借口重罚!”
“桐儿就知道老祖宗心最好了!”柳思桐拉着肖氏的手撒娇,朝小媛使了个眼色,小媛得令跪在肖氏面前担忧的说道。
“老太太,刚才三小姐过来了,一改常态讨好六小姐呢。”
“那谷巧兰也算是有头脑的人,只可惜这三丫头空有一副好容貌。好了我们去看戏,今儿啊你们就在暗处看着,祖奶奶让你们看一出好戏!”
一众女眷坐在阁楼,对面的戏台也开锣了,正当大家看的尽兴的时候,戏痴谷巧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戏台,身旁的于妙也顺着谷巧兰的视线看去,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慌张的瞥向老太太。
老太太肖氏嘴角上扬,左手打着节拍,兴趣盎然,根本不顾周围,于妙这才放下心。第一幕结束,第二幕开始,但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发现那个唱词却不对,众人都看相肖氏,肖氏却一笑置之。
这本是最常见的《五女拜寿》戏,但是不禁戏词改了,连角色待人待物都变了。第二个女儿本是嫁给寒门学子,但如今却是高高在上的贵妇,这戏完全改的面目全非。
戏中家人为老夫人过寿,那五女亲自扮戏子给老夫人演出,突然一个东西从戏台上面掉下,旁边一个男子抱着五女躲过!
“好!”肖氏拍掌,众人心惊胆战却也跟着拍手,只有柳君兰紧握着手盯着戏台。
肖氏挥挥手让戏班停了,冷眼看向众人问道:“这戏可好看?”
“老太太,这般惊险的戏,还真是少见呢!”谷巧兰还为回过神,声音带着颤抖。
“乔芝,你可觉得这戏很眼熟?”
“老太太……”乔芝皱眉,想起前段时日寿诞戏台横档下落,和这出戏里演的是一模一样,难道这老太太是知道了什么?
“老太太,这孙媳妇不知道。”
肖氏冷哼:“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延儿寿诞绾绾亲自上台,居然台上横档掉下来,要不是那玉墨公子相救,只怕我来的时候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恐怕还不一定能见到吧。”
肖氏怒目而视,吓得乔芝冷汗直流,低着头下跪,瑟瑟发抖。
“乔芝,你作为郡侯夫人,居然在寿诞发生这种血光之事,你是怎么做事的!”肖氏一掌拍向旁边的矮桌,直接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众人惊呼老太太息怒,而肖氏却冷眼置之。
肖氏自觉委屈,抬头看着肖氏的眼,道:“老天太有所不知,侯爷已将将府中大权都给了盈绾,我现在只不过是空有名头罢了,那横档为何掉下,官府已经在查,老太太如此污蔑孙媳,孙媳真是太委屈了!”
肖氏突然大笑起来。
“乔芝你这是说我在污蔑你,你说我黑白不分!”
“老太太息怒啊!”王氏向前给其顺气,“乔芝她啊再怎么着也怕不敢在寿诞这种宴会上做,而且官府也在查。”
王氏这么一说于妙不干了,这话怎么说都是讽刺乔芝。
“二伯母这话说的像是我们乔芝是什么坏心眼的人,乔芝可是把盈绾当亲女儿,哪里敢害她!”
王氏不说话,只是看着肖氏,此刻的肖氏是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双眼睛扫过在场的人,一下子阁楼上静得只听到呼吸的声音。
刚回府的柳延听到此消息沉了一会,朝后院看了一眼,挥挥手道:“有祖母在何须要我,柳府这些人也需要整治整治了!”
阁楼之上肖氏坐在那,手指一下一下跳着檀木桌子,那一声一声敲在众人的心里,那一声声如利刀一般的敲击声慢慢的割着她们的心脏。
“心婉逝世早留下嗷嗷待哺的绾绾,延儿提升你继室是让你照顾好绾绾,顾好郡侯府,不管权利是否在你这,你毕竟是她母亲,责任还是在你!”
“我……老夫人教训的是!”
“你虽是郡侯夫人,但是绾绾终究是郡侯府的嫡小姐,尚阳公主的外孙女!当今皇帝的外侄女!乔芝,你要掂量掂量啊……”
乔芝跌坐在地上,愣愣出神。
肖氏又看了周围人一眼,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暗地里做的是什么我都知道,别以为我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说罢将一个东西仍在乔芝面前。
乔芝捡起一看大惊,这不是君兰视若珍宝的玉佩么,怎么会在老太太手中!
“是不是很熟悉,这是皇宫里的东西,我居然在当铺里见到,而且这卖的人还是这郡侯府的家丁,而这家丁也是当日参与搭建戏台子的!”
肖氏走下位子,俯视她,眼神如刀子一般瞪着她:“你既然不知道教孩子,那就我来!”
忽然楼下传来柳君兰的求救声,只见两个嬷嬷拖着柳君兰上楼,毫不客气的将她安在凳子上。柳君兰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拼命向乔芝求救。肖氏一个眼神,其中一个嬷嬷便握着木杖落下。
木板和皮肉交织的乐曲甚是动听,起码在盈绾的耳里是这般。柳君兰惨叫不断,乔芝却不敢阻拦,而肖氏也没喊停,谷巧兰实在不忍正要出口求饶被肖氏一个眼神逼回去。
木杖一下接一下,惨叫声停了,木板沾了血迹,换了另一个嬷嬷继续打。直至血色染红了下裙,肖氏才喊停,乔芝连忙向前查看,看着女儿的样子乔芝怒火攻心,猛地站起吐了口血往后倒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