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大多是不期而遇,而离开大多是蓄谋已久。”
孝琳离开了欧阳家,而欧阳玺越则抱着宝宝哄了一整个晚上。
好不容易哄宝宝睡着了,欧阳玺越这才发现天已经微微亮了。
正当欧阳玺越想要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时,他猛地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行!白芸还在房间里……”
他硬撑着身体,站起来,就连走路的时候都是飘着的。
没有办法,为了提神,他只能叫人给他冲咖啡提提神。
其实他完全可以让手下人去哄宝宝,完全可以将白芸的后事都交给别人来做的。
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歌小宝宝就只认他一个人,一旦别人碰到她,她就会哇哇哇地大哭起来,所以逼得欧阳玺越不得不亲力亲为。
而白芸的事情,他也不想假手于人。
最后,他只得有气无力地飘回自己的房间,意识混沌,一整个脑袋都是木木的。
以前加班通宵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累。
难道是他老了吗?无语了……
话说龙堂他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忙,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一想到龙堂最后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欧阳玺越就来气,一下子就精神了很多。
他端来一盆热水,然后走到床‘前。
一床干竭了的血块很是扎眼,心头有些不舒服,可欧阳玺越还是忍住了。
“丫头,对不起,哥哥没能够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一说着,欧阳玺越的眼眶顿时溢满了泪水。
忽然,窗外雷雨大作,天空下去了倾盆大雨。
欧阳玺越抬起手臂,将那挂在眼角的泪擦拭干后,便站起身来走到阳台去将门关上。
怎料,一阵狂风猛地将门吹开。
“诶呦喂,痛死我了!”大祭司身上背着龙堂,然后一整个人就直接从天空降落到欧阳玺越的阳台上,怎料到脚下一滑,他带着龙堂两个人纷纷摔入了房间里。
“他怎么了?”欧阳玺越看见龙堂双眼紧闭,便跑去问大祭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了?诶呦喂,我的老腰都闪到了……”大祭司没好气地一说,便慢慢扶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
然后他再将龙堂从地上扶起来,幽深的眼眸中似乎看到了什么异样。
“不好,他来了!”大祭司突然惊呼一声,整个人吓得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谁来了?”
欧阳玺越扶额,他突然发现自己真是个好奇宝宝,从大祭司出现到现在,他就一直在问他问题,而大祭司几乎根本就没有回答他问的问题。
“不行了,我得闪了,改天再来看你们!”大祭司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整个人的脸色惨白一片,他急急地就想要从阳台溜走。
结果还没跨出去半步,他就退了回来。
看到他这一不正常的举动,欧阳玺越知道门外一定有什么东西。
果然,门口慢慢地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白胡子老头。
“大祭司,好久不见,你这是忙着要去哪里呀?!”那老头一走进来就揪起大祭司的耳朵,力道还不小。
大祭司嗷呜嗷呜叫了两下,最终还是灰头灰脸地低声说道:“海皇陛下,您怎么有空跑来这里,我这就给你倒杯茶喝!”
“不用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海皇却摆摆手,淡淡地说了一句。
他缓缓向躺在地板上的龙堂走去,然后用脚尖踢了踢,就甩给大祭司一个白眼说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让他躺在地板上睡?!”
“是是,我这就把他扶起来!”大祭司心中暗暗腹诽,这个海皇,不就是低头弯腰一扶的动作吗,拜托,他是你儿子好不好。不过细细一想,人家是海皇,而他只不过是他的下属,理应当受他致使。
大祭司心里虽然不爽,但还是赶紧跑过去把龙堂扶起来,可是当他看到欧阳玺越那张床’上躺着白芸时,就开始有点犯难了。
总不能把活人跟死人搭在一块睡吧!
“放沙发上!”这时,欧阳玺越小声地在身后提醒大祭司。
“哦!哦!”大祭司这才将龙堂放倒在沙发里。
他扶了扶自己那酸麻的腰部,心中暗暗叫苦: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怎么越来越像是干苦力的了?!木桶,你给我滚出来,哎呦喂,我的老腰。
(本桶躲在电脑荧屏的这一头偷偷笑道,哼!叫你比我长得好看,叫你细皮嫩‘肉,叫你天生丽质,活该你个不死的“老腰”。还敢叫我滚过去,就不滚,有本事你冲出来啊!明天就是元旦了,爷可以把你丢到网上去:日抛型男友,一元钱一个小时,货到付款,经济又实惠,服务不行任你打骂,不过啪'啪'啪要另外收费哦!)
没过多久,龙堂就醒了过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这一抹熟悉的身影。
“唔……你怎么在这里?!”龙堂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海皇。
他是一脸的不爽!
“来看我儿媳妇和孙女!”海皇又开始装出一副慈爱的爷爷形象,其实他内心那好玩的本性还没完全改掉。
“早不看,玩不看,你现在才来看会不会有点太做作了……”龙堂小声嘀咕着,他知道海皇能够听得见,但就是要说出口来抱怨一下。
“她就是你妻子?”海皇走到床前,看到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冷冰冰的白芸。
“嗯!”龙堂轻轻点了点头,眼中充斥着泪水。
海皇看着骨肉如柴,皮包着骨的白芸,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
那模样,像极了龙堂的生母。
一想到这,他也不由得悲怆不已。
“要不,我回去劝说那帮老顽固解除封印吧!说不定还来得及!”海皇轻声的叹了一口气。
龙堂之前去找他,他其实并没有多在意,所以就任凭那帮老顽固刁难龙堂。可是现在,当他看到白芸的那一瞬,想起了自己最爱的的那个女人,龙堂的生母,为了生下他的孩子,耗尽了全身的精力,当时他不知道什么生命树,用了很多的方法都没能够把她救活过来。
现在换做他的儿子来承受这一痛苦,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为什么不让他试呢。
正当海皇在心里酝酿着回去怎么劝说那帮老顽固时,龙堂的眼中却是一片黯然,他淡淡那地说了一句:“不用了,现在我只想让她安安静静地走!”
见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悲观,海皇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低头看了一眼白芸,忽然他察觉出了白芸身上有什么异样。
“我……可以,摸她吗?”海皇一直盯着白芸的小’腹,上头有被子盖着。
在场的所有人差一点没让海皇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句给吓哭。
什么人啊,这是,简直丧心病狂!连具死尸都不放过……
见到没人答应他,海皇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他重新解释道:“我看她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想要看一看,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是这个意思,你们别误解了!”
在场所有人:已经误解了!
龙堂突然应了海皇一声:“你看吧!”
好嘞,海皇得到了儿子的亲口授权,他将那一层盖住白芸的被子给慢慢掀开来:“儿媳妇,请谅解哈!”
最后,海皇的目光突然就停留在白芸的小‘腹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看到了一束淡淡的光。
“咦,这光束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她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吗?”
海皇捋了捋他下巴的白胡须,像是在脑海中搜索着什么。
“有人将冥落泉放到了她的肚子里!”龙堂淡淡地说道。
“冥落泉?是我给你的那颗冥落泉?!”海皇急声问道。
“是!”龙堂点点头。
这时,海皇面色突然变得很凝重起来。
刚刚听到人死了他都没有现在这幅表情,怎么一听到冥落泉他就变了个脸,像是震惊到了。
只见海皇伸出他那只巨’大的手掌慢慢抚上白芸的腹部。
就在这时,白芸的腹部一下子就散发出一股刺眼的光芒,那光芒好像一层薄薄的雾,一层会移动的光雾。
龙堂看着那层光雾慢慢将白芸整个人包裹住。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这奇异的一幕,都在猜想那光雾的来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儿子,你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救活你的吗?”海皇突然开口问龙堂。
“那么久了,我不记得了!”其实龙堂什么都记得,那时候那么惊险的一幕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只不过他知道海皇话里有话,干脆就接过他的话题,让他自己一个人讲完。
“当年我偷了天神的上古神物,冥落泉,它可以让人死而不复生,所以我就拿来试了一试,嗯这个,大祭司也知道!”海皇说着说着,将话题甩给大祭司。
大祭司一愣,笑了笑说道:“没错,不过那颗冥落泉是用来救活你母亲的。”
“救活我母亲?可是为什么我母亲还是死了?而我还活着?”龙堂不解。
“因为冥落泉只能让一个人复生一次,唯一的一次机会,你母亲在生你之前就得了重病,海皇让我去天神哪里将冥落泉偷出来,并救活了你母亲,可是谁料到她后来又怀上了你,所以才……”
众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过他们听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就是:冥落泉可以让一个人复生一次。
也就是说,白芸她有可能会在冥落泉的作用下活过来。
“她会活过来的对不对?!”
“不知道,冥落泉向来都是外用的,你却给她内服了,那可是至阴至毒之物,究竟能否活过来,这得看她的造化了。”
海皇说完,便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临行前,他回想起紫姬交代他的一件事,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半个桂花糕交给龙堂。
“呃……那个,紫姬妞说要我把这个交给你,我刚刚看到已经被咬了一小口,所以就掰下一半自己吃了,剩下的给你!”海皇挠挠脑袋,脸都红到脖子根了,没办法嘴馋起来实在是忍不住。
龙堂接过海皇手中的那一小块桂花糕。
这不就是那个小男孩给他的那一块桂花糕吗?
“等等,你说是紫姬给你的?!”龙堂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他抓住刚要走的海皇问道。
“对啊,就是她给我的!怎么了?你不想吃啊,可以给我啊!”海皇看了一眼龙堂手中的那块桂花糕,眼中泛着精‘光,那味道的确不错,就是不知道谁弄的。
要是让他知道,肯定会把那厨子抓回来。
“没事!”龙堂终于明白了,原来紫姬和那小男孩是一伙的,不过还真的得感谢他们。
“嗯,如果她醒来了,记得带着孩子常回来看我!”
“好!如果她真的醒了,我一定会带她去看你的!”
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约定,越是他和她之间的约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