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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阅君兮君不知25-29

  欧阳娜在心底打着她的如意算盘。

  就巴不得慕心念出事,这样的话,韩家一定会嫌弃她。

  到时候,就算慕家再有钱,她自己也没脸嫁进韩家吧?

  本来睡意极重的韩邹阅一听这话,立刻就张开眼睛冷冷扫了她一眼。

  “你怎么知道心念被绑架的事?”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即便那些出警的警察知道详细情况的人也是极少数,欧阳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本来就一直在怀疑这件事幕后有人指使,这会儿听她这么一问,立刻就更加警觉了。

  只那一眼便叫欧阳娜全身发寒。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画蛇添足了,啊啊呜呜半天才给出一个理由,“我就是听说的嘛!”

  其实,之前韩邹阅跟江淼打电话说让他筹钱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五个亿啊!那可不是小数目,再加上她又听江淼说起慕心念三个字,便猜到了大致内容。

  “阅,你别这样看着我啊,这事儿跟我真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生怕韩邹阅不相信她,赶紧做出指天发誓的动作,“我发誓,这事儿我都是听别人说的,真的!”

  韩邹阅很不喜欢她过来,想赶紧打发她走,哪知道,这个时候,慕心念先他一步开了口,“欧阳小姐,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

  “想说什么?”

  “有话直说就好,何必拐弯抹角?多没意思!”

  时才她被绑架,对方虽然有对她动手动脚,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侵犯性为,幸亏阿阅来的快,如果再拖下去,等到天黑以后,还真不知道那两个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来。

  欧阳娜被她问的有些语塞,强挤出一抹笑容,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被人绑架,这名声不好听啊…”

  “说够了没有?!”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韩邹阅已然发了火。

  男人声音很大,连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红。

  看样子,是动了真怒。

  吓得欧阳娜立刻不敢出声了,缩着脖子鹌鹑似的站在那儿,小声嘀咕:“不让说就不让说嘛…”

  “那么凶做什么?!”

  “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你着想,谁知道她有没有被那些人睡过?!你的头顶上是不是已经绿油油一片了?”

  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哪怕拆不散他们两个,她也要恶心恶心他们!

  以前阅可不是这样对自己的,这个慕心念一来,他就被她勾走了魂!

  六亲不认了!

  “滚出去!”

  慕心念还没有开口回击,韩邹阅便已然发了脾气,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朝着欧阳娜就扔了过去。

  水四溅开来。

  杯子应声而碎,地上一大滩水渍。

  一大半落在她身上,弄得欧阳娜大半身都湿透了,衣服湿搭搭的粘在身上,露出她淡青色的内来。

  她穿的是白色连衣裙,大半截衣服一湿,全沾在她身上,曲线丝露。

  一种耻辱感油然而生。

  韩邹阅竟然为了一个慕心念这样对自己?!

  这是她再也不敢相信的。

  可这件事情就这么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还是当着慕心念的面儿发生的,韩邹阅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她留。

  那一刻,心上好似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连皮带肉的撕开伤口,涌出来的尽是她的血。

  “你…你…”

  她指着韩邹阅的鼻子,红着眼睛,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一句话,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除了心痛、失望、失落之外,她还有绝望。

  夹着一种深深的恐慌,让她更加的难受。

  她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韩邹阅为了那个慕心念,竟然这样对自己。

  哪怕是利益联姻,哪怕他想借慕家的关系证明自己,也不能这样羞辱她们欧阳家和她啊?!

  果然,男人变了心以后,就特别的陌生。

  她嘴唇蠕动,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看着韩邹阅。

  到底还是失望了,冷哼一声,掩面而走。

  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他要是要活,那是他一个人的事!

  ―――――――――――

  欧阳娜一走,慕心念便叫了清洁进来打扫地上的玻璃渣子。

  阿阅为了自己那样对一个女孩子,足可见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一刻,慕心念的心里甜丝丝的。

  有高兴,有幸福,还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坦白说,欧阳娜长的不比自己差,看她的衣着打扮,应该也不是平凡之家的女孩子,阿阅这样对她,不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吧?

  待到清洁离开之后,她又重新拿出一个水杯洗干净了放在床头柜上,还倒上了一杯热水凉着,怕呆会儿他要喝。

  这些事情做完以后,她以为阿阅应该睡着了,可她当坐下来之后,那男人的手突然就伸了过来,又一次握住了她的手。

  “你还没睡?”

  怕吵到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偏生的,这样的声音又多出几分温柔和乖巧来。

  猫爪子一样的挠在韩邹阅的心上。

  痒痒的…

  酥酥麻麻的…

  别提多受用了。

  “怕你跑了,不敢睡。”

  他强忍着睡意,笑呵呵的看着她,眼底无尽眷恋。

  慕心念脸颊一红,立刻就垂下了头,极小声的道:“你睡吧,我不走,就在这里守着你…”

  他为了救自己连命都不要了,照顾他本就该是她的事,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韩邹阅笑的很是开心,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你说的哟!我醒来的时候如果你不在,别怪我不客气!”

  真的好困好困,麻药的效力发挥出来,他觉得整个世界已经开始远离自己,连跟她说话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眼皮一合上,又怕她离开,睁睁合合,就是不愿意这么睡过去。

  慕心念看他困成这样,实在是心疼他,主动把另外一只手拿过来,两只手握住他的手。

  “你好好睡,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男人这才笑了一下。

  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重重一吻,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

  慕心念已经离开家四天了,她离开家的这四天里,慕晋之急的要命,派人四处打听她的下落。

  倒是慕述辰提了一句:心念和韩邹阅在一起。

  起先一直担心女儿安危的慕老先生更急了,狠狠拍了好几下桌子,对着三个儿子就骂:“那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宝贝,你们怎么能这么放心让她和韩邹阅那只狼在一起?”

  慕希辰看了看腕表,“爸,公司还有个很重要的会,必须我亲自主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也不等慕晋之再吼,他便拿着外套和公文包走了。

  慕谨辰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慕述辰,摊摊手,“爸,我今天还有一台很重要的手术要做,这事儿您跟妈妈和老三商量吧。”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一时之间,书房里只剩下慕述辰和慕晋之大眼瞪小眼。

  慕心念那可是慕晋之的心头宝,除了唐念之外,就数这个女儿最重要,平日里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但凡女儿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给她弄来。

  如今,女儿负气离家出走,还跟那个韩邹阅在一起,叫他怎么能不担心?

  外面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哪个不是想着骗女孩子上床?!

  心念已经被卫明那个白眼狼骗过一次了,怎么还能和韩邹阅那只大尾巴狼在一起?

  大儿子和二儿子都走了,只剩下一个吊儿郎当过日子的三儿子坐在那里,叫他心头的火更重了。

  “我不管,你想办法叫心念回来!韩邹阅根本就没安好心!”

  身为男人,自然比女人更懂得男人,他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怎么看不透韩邹阅的心思?

  说白了,就是想睡心念呗!

  可他慕晋之的女儿,又岂是别人轻易能睡到的?!

  慕述辰耸耸肩,颇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爸,这事儿是妈定下来的,您就别再想着搅和了,到时候妈不让您上床,您还不得乖乖屈服?!”

  他也是结了婚有家庭的人了,谁说男人是一家之主?明明是女人好不好?

  像他,离了温馨那日子简直没法儿活。

  父亲就更不用说了,但凡妈妈的脸上稍稍有点不高兴,他就得想着法儿的哄。

  两口子一生气,老婆不让老公上床,那才是最大的惩罚。

  他真的觉得韩邹阅挺好的,父亲总像防贼一样防着所有男人,可心念毕竟长大了,她总是要自己经历一些东西才能成熟真正长大的,父亲一味的这样护着她,只会让她成为温室里的花朵。

  慕晋之被小儿子这么一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拿过身旁的桔子朝着小儿子就砸了过去,

  “混小子,那可是你亲妹妹!”

  慕述辰一边躲一边往外溜,“爸,就因为是亲妹妹,我才不愿意看她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书房,彻底躲过了老爸的暴力。

  深吸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书房门翻个大白眼,“都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那么暴躁,不利于养生!”

  慕述辰一走,唐念就进了书房门,看到坐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的老公,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慕先生,您这是在跟谁生气呢?”

  早就知道丈夫对心念这门婚事不满意。

  他不满意又怎样?

  跟韩邹阅过日子的人是心念,韩邹阅性格沉稳,看得出来,心里也是有心念的,怎么就不能娶心念了?

  搁在慕晋之眼里,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配得上心念的,要真是按着他想的那样的话,心念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当老姑娘,老死在家里?

  做父母的,能陪她一程,难道还能陪她一辈子不成?

  人嘛…

  总是要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在一起生活才行。

  冷了给你添衣,热了给你买冰激凌,病了给你洗衣弄饭。

  慕晋之一看太太过来,自然是立刻给了一记笑容,“没有生气,就是跟老三聊聊天。”

  得!

  这人就是死鸭子上架――嘴硬!

  刚才她在外头都听见他说什么了。

  “慕先生,你想找人破坏心念和韩邹阅是吧?”

  慕晋之赶紧又笑,“哪里?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老婆你想多了…”

  尽管他笑的一脸谄媚,唐念却是不信这些,拍开他伸过来放在自己胸口的咸猪手,一本正经的道:“慕晋之,我今天把放摞这里了,你给我听好:你要是敢破坏心念和韩邹阅的婚事,别怪我跟你离婚!”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是慕晋之的妻子,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三十年,她如何不了解这个男人的心思?

  以前,韩家上门提过好几次亲,都是他一口回绝的。

  怪不得人家韩邹阅怕这个老岳父!

  现在,她听韩邹阅说了,对心念是认真的,何不给他们一次机会呢?

  唐念一走,慕晋之可就慌了。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老婆。

  护着女儿吧,老婆反对,连离婚都搬出来了,可见,她是认定了韩邹阅那小子!

  不护着女儿吧,他又实在放心不下韩邹阅,怕他欺负了自己的女儿。

  这下好了,有太太这么一句话,他哪里还敢搅和?!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之后,回房找老婆认错去了。

  ―――――――――――

  慕心念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松软的床上。

  身侧有一具温热的身体正抱着她。

  不用睁开眼睛,只是闻一闻那味道,就知道是阿阅。

  生怕吵到他,她便没有动,就这么睁着眼睛看他。

  明明应该是她照顾他的,结果倒好,她这个照顾病人的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还睡得像一头猪,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的床。

  男人还在睡着,长长的睫毛盖住他的眼睛,晕开一团小小的扇形黑影,那样的他,无害又让人安心。

  坦白说,这个男人长的很好看,他醒着的时候身上总带着一股清冷的气质,睡着了之后,那股清冷之气淡去,反而多出几分纯真来,像是纯真无暇的大男孩。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心底冒着一串串幸福的泡泡。

  看得久了,便想伸出手来摸一摸他的脸,描绘他的五官。

  哪知道,手刚一碰到他的脸,男人便睁开了眼睛。

  慕心念被他抓个正着。

  吓得她急忙缩回手来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哈哈…”

  难得露出一个笑容的韩邹阅突然就笑出了声来。

  因为职业习惯,这男人喜笑皆不形于色,即便是在面对最亲近的人时,也因为这种长期养成的习惯,而显得难以接近。

  所以,他很少这样放肆开怀的大笑。

  乍一听到自己的笑声,连他都愣了一下,随即又连吸了好几口冷气。

  “丝…”

  笑的时候,牵动肋骨处的伤口,带出了疼痛,乐极生了悲。

  慕心念听他似乎不太对劲,急忙睁开眼睛来看,“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

  韩邹阅能说什么?

  只能说自作自受。

  他要是不笑的那么大声,不那么开怀,会疼么?

  韩邹阅很快就恢复如常,见她这么关心自己,便引了逗弄她的心思。

  指着自己的伤处道:“疼…”

  慕心念一听他喊疼,立刻就急了,连忙去解他的病号服,“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我看看…”

  因为太过担心他,所以,她压根儿就没考虑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哗啦啦把韩邹阅的上衣全解了。

  衣服解开的那一刻,露出他劲瘦而紧实平滑的腹肌,还有他清晰可见的伤口。

  伤口还是之前的样子,纱布上虽然染了血,可血迹已经干涸,是之前的血。

  慕心念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他的身体!

  还是不穿衣服的那种半luo!

  她不由得红了脸,脸上像是有火在烧似的,腾腾泛着热气,连带着她的耳朵都红透了,鼻尖尖上也开始冒汗。

  “那个…”

  “你…”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整个病房里只听到两人的心跳声,还有渐粗的呼吸声。

  都是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又相互喜欢着对方,四目相对,便一直这么胶着着,谁也不想先移开自己的眼睛。

  自然而然的,四片唇就这么贴在了一起。

  轻轻的吻像是春天的风,在两个年轻人的心头开出一朵叫做“爱情”的花来。

  ―――――――――――

  这个吻来的那么突然那么急切,让慕心念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在狂跳。

  终于有那么一个人点燃了她的激情。

  不是在热吻中疯狂下去,就是在热吻中完成自我救赎。

  这一刻,她彻底放下了前尘旧事,脑子里想着的人不再有卫明。

  只剩下一个阿阅。

  韩邹阅早就想要她了,尽管身上有伤,可他还是压制不住那股冲动和欲、望,身侧的她那么美好,像是初放的芍药花,艳冠天下,怎么叫他把持的住?

  此时此刻,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要了她!

  然而,这世界上所有的事都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美好。

  就在他沉迷于这个吻想要再进一步升华两个人的感情时,有人敲了病房门。

  “三弟,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病床上的热吻立刻被打断,韩邹阅整个人就像是从头到脚被浇了一盆冷水,冷透了。

  透心冷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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