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她见识他狠戾的一面。
他有两面。
一面是温柔深情,他对兄弟朋友重情重义,雪里给她打伞,深秋的傍晚为她披上外套,她忘不了那一日,路上他转头看着她的眼睛,目光中的万般柔情。
另一面的他,做事果断,在对付仇人上,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差不多,得过且过。
慕凝除了恐惧那些血,其余没有多大惋惜。
她转身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往前走。
冯泰初为人卑鄙无耻,做出那些下流的事,他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报应。
........
两天后。
早上七点,今天天空挂着温和的太阳,但因为周围温度低,地面的一些积雪都能融化,继续留在上面。
小蛋白在雪地上按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脚印,觉得这样很好玩。
慕凝则在厨房后边的花园给一些多肉植物浇水,她拿着一个水壶,一点点的水顺着水壶的出口滴落在多肉植物上,形成晶莹的一片,一颗颗宛如果冻。很漂亮。
但她心不在焉。
今天就是他给他期限的最后一天了,要是不出意外,今天晚上他就会到他家里。
他很好奇,他到底会跟他说什么。
那天的事她看得清清楚楚,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早上十点
今天慕凝前往了一个音乐厅,她站在二楼一间演奏房里面。
她代表学校来参加观看别的学校艺术班的表演,因为来的比较早,整个音乐厅里面只有五六个人。
偏偏冤家路窄,她最不想看见的人也出现在这里。
周雪倩正站在那里,看见慕凝挤鼻子弄眼,装高傲的别过了头,哼了一声。
慕凝也懒得搭理她,自己找了个座椅坐下,拿出手机玩。
她在玩一个游戏。三个相同的图片连在一起,在指定时间内完成就可以过到下一关。
玩了大概五六分钟,听见两人争执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声音,于是她抬起了头。
前方坐着轮椅的冯泰初,正对着周雪倩百般哀求。
“雪倩我和猪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完全是那个猪猪呸!是那个肥猪勾引我的!威逼我的!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
冯泰初满脸虔诚的说。
但心里想的却是。
没想到那个猪猪,一看见他腿断了,今天不要和他在一起了,一心想巴结个更厉害的富二代。
以他冯家的身家,娶个农村妹还是可以的,可他怎么甘心。
于是前来找身家比他差一倍的周雪倩,希望能娶回家里传宗接代。
以前他看不上周雪倩这样的老婆,但现在一双腿彻底废了,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已经是能挑的女人里面最好最好的。
他可不想放过,坏了冯家基因。
周雪倩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冯泰初,“你想的还真是美,以前那两条腿可以走路的时候,你怎么说的?那时候瞧不上我周雪倩,现在倒过来找我了,你想都别想!”
“哼,你这个残疾鬼,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她早就一心只想嫁给那些可以只手遮天呼风唤雨的男人。
原本留着这个残废鬼想做个备胎,没想到竟然还先嫌弃上了她周雪倩不够豪门身材不够好。
现在一双腿断了,就想来找她周雪倩,真是会做梦呢!
冯泰初脸上尴尬,死要脸皮的说了一声你别后悔,生气推着轮椅两个圈走出了音乐厅。
周雪倩完全不屑,转头时发现慕凝看她,她就走过去,摸着胸口那两缕头发,“虽然我看不上他,可他好像也是姐姐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呢。”
“姐姐没见过什么好男人,心里肯定还爱着他吧?现在他这么落魄,我周雪倩也不想要了,不如就送给你怎样?你现在上去找他,说不定他会立马答应和你重新在一起呢。”
周雪倩一副施舍的表情说。
她不要的东西,就给原配的女儿。
原配的女儿,也只配得到他周雪倩不要的东西。
现在怎么样?心里肯定感动死了想追出去吧。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贱人心里一直惦记着泰初!
慕凝觉得很恶心,她那只眼看见她对冯泰初还有意思的?
她微笑着回应,“我看还是免了,毕竟要是我看得上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开学没多久你就被甩了。”
“对了他没有告诉过你吗?开学后没多久,他就过来求我复合,说只要我肯和他复合,他就立刻和你分手。”
“是我为了妹妹你幸福着想不答应,你才能和他继续一起这么久。那件事还是还被录下了视频,要不要给你看一看?”
“你!”
周雪倩气极。
听见这一番话,表情上的炫耀和得意,瞬间全部消失。
这分明是讲,她周雪倩之所以能和冯泰初那么久,全是因为她慕凝瞧不起冯泰初!
才有的机会!
虽然这话气人,但周雪倩知道,冯泰初一直惦记慕凝,就是那么贱!
她气得跺了几下脚。
“慕凝,我劝你别风光得意!迟早我周雪倩是要嫁进豪门的,而你只配嫁给市场杀鱼杀猪的下等人,我永远踩着你一个头!”
慕凝觉得很好笑。
“周小姐,听你的语气似乎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看不如直接天天去买彩票,到那时候自己就变成豪门了,不更好吗?”
慕凝的回应让周围几个看好戏的女生都笑了起来。
周雪倩回头看着那些觉得她自以为是的嘲讽笑容,感觉脸上无光,一跺脚生气的往前走,找了个离慕凝很远的一个位置坐下。
过了没两分钟,关闭的门被打开。
在场的几个人都以为是有新的人来了,但没有想到进来的竟然是一个明显有精神病障碍的女人。
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一瓶黄色的液体,对着里面声嘶力竭叫唤。
“周国!周国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杀我孩子!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偿命!孩子偿命啊————————————”
“烧了你!我烧了你!”
那个女人往台上钢琴那边走,双目无神的把手里的液体倒在铺了红布的钢琴上,又欢呼的泼在空气上,然后取出一个火机,露出诡异的笑容,一把将火机丢在钢琴上。
顿时,那块红布窜起火光,火势往周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