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你认识他吗？”
慕凝咬了一咬下唇，有些显白。
“啊。”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在医院里面那件事你是怎么样让他愿意过来帮忙。”
慕凝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我跟他算是朋友吧，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没什么关系。”她转这头，头发有些掉到了前面的地方。
周林生似乎明白过来点什么，他眉心有些不容易察觉的紧促。
等他说话的事后，他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凝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和那个人多接触。他不是什么好人，我和他相处了有几年，这个人很不简单。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
慕凝点了点头。
她认可周林生的话，他真的不简单。
他可以做到喜怒完全不形于色，她所看见他在生意上那些手段不过冰山一角，他的狠心他的无情，不过沧海一粟。
但她曾经觉得，那样复杂的他也是有心的。
他有深情，重情重义的一面。
但后来发现，只是她觉得而已。
“我知道怎么看人。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都看在眼睛里面。”慕凝有些虚弱的微笑说。
“那我呢，在你的眼睛里面，我这个人算是一个好人，还算是一个坏人。”
“你吗？嗯，是好人。很有爱心的一个人，否则你不会买下天鹅湖那一块地不让天鹅们无家可归。”
“不，凝凝，我买那一块地不是为了天鹅。我只是为了让你可以开心。”
周林生这一番话，让她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有些像是情侣间的表白。
但希望只是她的错觉。
慕凝笑着，刚好拍卖司仪上了台，她就看向前方，“拍卖要开始了，听说今晚有很多漂亮的藏品。”
“在这之前我试过做模特，今天自己在台下做观众，果然压力要少许多。”
她看回周林生，周林生对她浅笑。
“那要是拍卖开始你就多看一看，如果有喜欢的你就和我说，我拍下送给你。”
慕凝只笑，看回台上。
她不打算那样做，这些拍卖会的藏品都很贵。
她不至于用别人的钱这么缺德。
这些高级拍卖大多有两重目的，来的并不是每一个都为了拍买藏品回家收藏。
比如许承景，她知道他经常去一些拍卖和开业仪式，但其实他对收藏没什么兴趣，在他家里面很多古董都是摆在那里就不碰了，不像她房间收藏的珠宝和手袋都当珍品。
他这次来，应该是这间拍卖所新开张的第一场拍卖，老板请他这种身份的好友来参加，那记者拍照出去，有那么多厉害的人来参加拍卖，拍卖所的名声才会上升到高端这两个字眼。
拍卖的时候，有很多展品拿上台去。
慕凝对那些字画没什么兴趣，但后面有不少人叫出了她觉得不值的价格。
直到上了一颗淡粉色梨泪型的钻石项链。
项链放在一个黑色高冷的盒子里面，钻石在关了灯漆黑的舞台灼灼发光。
“这条项链真漂亮，很少见有这种成色的粉钻。”她开口说。
“凝凝，你喜欢这条项链吗？”坐在她旁边的周林生问她。
慕凝视线转到了周林生那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有些不好意思。
“还好吧，这种质地的钻石很少见。一时忍不住自言自语了起来，很抱歉。”
“没事。”
周林生对她温柔的微笑了一下，摆手叫过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工作人员。
“那条项链你帮我出现在最高价的两倍，我想送给我的这位朋友。”
“哦好的周先生！”
男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慕凝，觉得这简直是个人间富贵花，长得漂亮，交的男朋友还这么舍得为她砸钱。
等工作人员走后，慕凝看着工作人员想叫住，但又觉得不好意思。
她转头看周林生。
“那条项链很贵。我不敢收。”
周林生握住了她放在扶手上的手，他温柔似水的目光。
“凝凝，只要你喜欢就不贵。今晚这么久你只喜欢这一样礼物，就让我送给你好吗。”
“要是你不收我会更难过，要是你为我好，就不要再拒绝我。”
周林生说到这个份上，她不好再拒绝。
慕凝抽回自己的手，看向前方的时候，察觉那边有一道冰冷凌厉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她感觉脊背一僵，转过头，漆黑的周围对上他眼睛的时候，他坐直了身靠在椅背，看着前方。
慕凝偷偷吐了一口气。
“六号周林生先生出价三点六亿。”
周林生一开价就翻了一倍，原本竞价的几个人都放弃了。
在这里所有人都觉得这条项链周林生成交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他举了手里的牌号。
所有人都往他看过去，包括慕凝。
“原来是许先生。”主持拍卖的对着他笑，“不知道许先生打算出什么价格？”
李仔弯身问，“大哥，你打算出什么价？”
他低声说了两句话，模糊灯光下他轮廓深邃的五官相比以前特别冰冷，周围的人都不敢声张。
李仔点了点头，站直身的时候说。
“许先生的意思，他很难得看上这条项链，周林生出多少，他都加一倍。”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拍卖司仪看回周林生，因为距离比较近直接说话也能听到，“周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周林生表情非常难看，这不仅仅是一条项链，而是涉及多种面子上的问题，慕凝看着他安慰。
“算了，既然他喜欢那就让给他吧。这是一个无底洞，我们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跳进去。”
周林生还算理智，最后还是放弃。
“既然许先生喜欢，那就让给许先生吧。”
最后这条项链由许承景成功拍下。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但她万万想不到，还有那么大的插曲。
李仔走上前两步，看着台上穿着礼裙准备拿走项链的女子，“请稍等，我们大哥说这条项链不需要拿回后台，现在他就要送给一位小姐。”
在场都寂静起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