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骗自己,许承景不在这段日子她是高兴的。
他给她很多零花钱。
以前她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东西如今想要多少都可以。
以前只能在网上看见的酒店,她可以随意出入。
这几天她的心情就像是一个平凡无奇的人,突然中了几亿的彩票。
可许承景回来她就无法高兴下去。
她怕那个男人,从骨子里边害怕。
一是他真的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惹他生气还好,要是惹了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二是他在对女人做事的时候跟温柔两个字完全不搭边。
那晚不过丢了她一下,还未到那些事全过程的1%,她就疼得感觉脊背骨头都要裂。
要是全程,她完全不敢想象会是多恐怖。
慕凝想起那个可怕的晚上,脸色微微苍白下去。
阿更看见慕凝,往阶梯的方向走过去,走上去没什么表情喊了声慕小姐。
跟在后边的阿华跟阿更讲了两声,阿更看着她讲,“慕小姐,景哥叫我接你去陪他,慕小姐下午要是没要事,可以现在出发。”
完全不容否定的语气。
言外之意,除非她有什么要命不得不去的事,否则都得去陪。
她倒没生气。
毕竟卖了身就得识趣点承当起自己的责任,她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慕凝点点头,“我下午没什么事,让阿华把东西送回家,我跟你去。”
“是。”
到了店外,阿更打开黑色宾利的后座车门让慕凝上车,自己坐在了副驾驶座。
阿华他们则用另外一辆车开走。
跑出店外的白雪雪看见这一幕,看着开走的车气得握起了拳头,一张脸被嫉妒扭曲。
不会的。
一定是假的。
承景哥哥怎么可能会看上那个狐狸精一样的贱人!
.......
车子停在一栋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外,慕凝由阿更带着上了顶楼。
看着周围的玻璃,可以一览无遗下边的城市。
这栋楼是她们这里最高的楼,也是地方标志。
她之前只知道有这栋楼,但没想到是许承景的。
“慕小姐。”
阿更拉开了一扇门,慕凝回过神,往里边看去。
里边是一间类似办公室的房子,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面摆着各港口的模型,有些插了几枚小黑旗,有些没有。
她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许承景站在主位低头火机点着烟,桌子两边站着几个穿黑色西装的手下在跟他讲话。
听见开门声那几个人都听了话,视线一致看向门外。
慕凝脸上有些尴尬,许承景过了十多秒才侧头看向她,脸上没表情,示意她过去。
慕凝走过去,快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脚步不自觉放慢,他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踉跄拉进了身边。
许承景抱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脸靠在他胸膛,慕凝的视线全被他身躯遮挡,眨了眨眼睛黑漆漆一片。
许承景抬头,面无表情扫了眼众人,“继续。”
阿更关上了门,站在左侧的那个男人应是,先继续讲起了被打断的话。
“景哥,其他区的费用都没问题,但放给王老虎那块地有点麻烦,当初讲好逢十抽四,昨天带人去改口说只肯逢十抽二,说跟了周宏那老头,让咱们卖些面子。”
“操他妈,周宏那老头今时今日给景哥提鞋都不配,王老虎还停十年前,敢跟景哥你叫板。”
慕凝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被遮得难受转了个身,侧身被许承景抱着,这个位置能看见前边的景象。
阿更走了过来,“景哥,这事怎么处理。”
许承景手臂抱着慕凝,拿下嘴里的烟掐灭烟灰缸,“不肯交,那就给他踏平了。”
“是。”
“转话出去,十年前周宏跟我算有提拔之恩,他面子我多少卖两分,但继续打着压我名号出外横,我没几分耐心。”
“面子我给,收多少,要不要,叫他自己掂量。”
“明白。”
阿更点头。
接着他们又说起港口那些事,许承景叫她去倒茶。
慕凝在茶桌处将茶叶夹进壶里,然后按人头准备了杯子。
她这个位置能听见他们讲话。
但和开始一样,她完全听不懂他们讲什么。
之前她就听说那些大人物讲话都有暗语,只有亲信才知道其中什么意思,以防万一泄露,坏了大事。
慕凝把茶倒好准备回去汇报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人都走出去了,许承景走到了办公桌,拉开办公桌的凳坐下,看着她。
慕凝感觉这简直是秒到了世界末日。
虽然她知道她迟早要单独面对他,被他像第一次那样对待。
可完全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
慕凝脸上笑容僵硬得不行,好久才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往他走过去。
她走到他面前,他伸手搂住了她腰让她坐腿上。
慕凝一双手挽着他脖子,和他对望。
他靠在沙发背,“这几天乖吗。”
“嗯,乖啊。”
“都做了什么。”
“第一天买了些衣服,订了些还没到货。第二天买了些开学要用的资料,去了吃网红雪糕火锅”
“想不想我。”
慕凝剩余的话都卡了回去。
慕凝看着他。
她能如实回答吗?
没有.......
她多想不开,才会想念一个魔鬼加野兽只是披着人皮外表的恶魔。
自虐症吗。
不过要是惹他不高兴了,说不定到了晚上他会更加粗鲁对她,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她不会蠢到如此诚实。
慕凝便改口,点了点头,笑着看他,“想了。”
他有力的手掌擦过她脊背,滚烫痒痒的,“这几天确实挺听话,我从来奖罚分明。既然乖,我给你奖励。”
虽然说有奖励,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背后阴恻恻的。
“嗯,那你要给我什么奖励?”
“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什么。”
“想想。”
慕凝垂下眼睫真的思考起来。
她想要的。
难道是他愿意放她自由?
做一个男人玩物实在是她的无奈之举,要不是为了还债她不会愿意做这么羞耻没尊严的事。
哪怕做这种事能不劳而获得到很多的钱,但那也不是她想要的。
但.......他真的这么好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