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被毛巾紧紧捂住嘴鼻完全无法呼吸,她双手不断的挣扎空气,原本充满希望红润的脸,在这个时候渐渐苍白,竭力苍白。
窒息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昏暗,痛苦,无能为力。
绝望。
她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了出来,在强烈的缺氧,她侧头昏迷了过去。
捂住她嘴鼻的人拿开毛巾,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那人转头看周更,“更哥,还有点气。难道我们真的要?”
周更没有要商量的余地,他手里拿着一块黑布烦躁的擦手上不小心碰到的污迹。
“继续,这个女人嗦摆的功夫很厉害。留下她是一个定时炸弹。”
那人有些不忍心杀人,特别是低头看着慕凝那张完全没有血色离死一念之差的脸,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的长相,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但他只听从命令,应了一声是,把手里那块黑色的毛巾继续捂在她的嘴鼻上。
但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踢开。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转头看向门的方向。
进来的是阿彬和几个手下,他看见地面昏迷的慕凝,有些倒吸冷气。
他走向周更处,“她死了?你这次闯了大祸,承哥他在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怎么收盘!”
周更有一丝的怔住,看着昏迷的慕凝,丢了手帕在桌面,眼神间对这件事没有一点的后悔。
“我做这件事就料到他会知道。就算后果是杀是剐,死之前这个女人这个祸患我都要替他清除干净。”
“大哥他糊涂,但至少今天我还够清醒。”
周更拿过那边茶盘柜上黑色的手枪,按下关阀枪口对慕凝眉心的位置。
在子弹快要飞出去的时候,阿彬急手推倒周更,周更扑倒在地,那颗子弹飞到了后面的玻璃窗打出了一个洞口,下方的玻璃摇摇欲坠。
“先把他压住!”阿彬转头叫人。
几个人上去把周更给制止住,被压住手的周更使劲挣扎,场面各种声音凌乱。
周更咬牙切齿,“王彬!你这么帮她,你也是周林生的人!”
阿彬转头看着慕凝,扫回周更,“我只是听承哥的意思来阻止,什么恩恩怨怨到时候自然有个明白账!”
吵闹了几分钟,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许承景走到了别墅的入口,看见倒在了那边地上一动不动的慕凝,他的背一僵站在了原地。
吵闹的现场,所有人都停下了声音。
他看着慕凝十多秒,把手里脱下的黑色风衣交给了后面的手下,大步伐往她走过去。
他手探在她鼻息,直到感到她微弱的呼吸,他才恢复了平静。
他放下手,站起身,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背对着后面满屋子的人。
阿彬走过去,“承哥,周更其实他一直对你忠心耿耿,这一次只是担心你会再走上当初那条旧路所以一时冲动,十多年的感情,希望你可以网开一面。”
“是啊。”
被压制住的周更低着头咬着牙,没有杀到慕凝他愤愤不平,双眼血腥狰狞。
他侧头看向周更,脸上一贯的平淡没有多少表情。
“她是我爱过的女人,你是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这样的事我不想看见第二次。”
“她的事我会处理。”他放了根烟进嘴里,阿彬上去为他点着,他吸了一口,低头看着地面的慕凝。
“要是我两次败在同一个女人手上,那是我的命数。我讲过,别总想和天斗。”
阿彬走到周更那边,劝和道,“承哥现在已经知道了她和周林生的关系匪浅,肯定不会再走旧路和她接近。你何必杞人忧天,杀死她离间你和承哥的感情,得不偿失。”
周更脾气非常倔,但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要是一味要杀死那个慕凝,离间了两人感情,确实得不偿失。
他最终偏过头,一个字都没说。
许承景把烟吸到一半,心情不在享受上丢了烟头在地上踩灭,背对着众人吩咐他们都回去,弯身抱起了昏迷的慕凝。
昏迷中她的头很依赖的靠在了他的胸口里,那温软的脸颊靠着他的胸口,他低着头有一瞬间的迷失。
最后他抬起头,抱着她大步走上了上面的二楼。
一楼的人也渐渐都散了,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间别墅是他名下其中一间,这里位置偏僻他几乎没有来过居住,从卧室窗户看出去全是绵延的山脉。
他把慕凝放在了床上,给她脱了她的高跟鞋,握住她冰凉的脚丫,坐在床尾看着她昏迷的脸。
看了有一阵子,他想起什么表情有些深沉下去,起身走出了阳台,在外面看着昏暗的黄昏天空抽烟。
一个小时后慕凝混混沌沌的醒了过来。
她看着天花板,那是欧式装饰的墙壁,很华丽古典。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已经死了吗。
她捂住自己的额头撑着床坐起来,靠在了后面的床背。
对之前的记忆她迷迷糊糊,只记得进了一间别墅,周更让人用毛巾把她杀死。
她转头看着周围陌生昏暗的环境,直到看见前面阳台走进来的人,她的目光再也不会转动。
他高大的身影弯身从阳台走进,夜微凉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半举的手拿着燃灭的烟蒂,他看见她的时候,目光停在了原地。
最后他走到那边垃圾桶,把烟头丢在了里面。
他侧身看在床上像是失了魂的她,夜色里她一双眼睛染着泪雾。
“醒来多久了。”
她不知所措的点点头,声音有些酸,“一阵阵。”
她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一定是他救了她。
“嗯。”他应了声,“我先回去,你好了自己打车走。”
他似乎还有话,但到了嘴边就成了无言。
最后他丢了擦烟灰白色的手帕在桌面,转身往大门走。
慕凝掀开被子跑下去,在他背后抱住了他。
光着脚丫,冰凉的触感从地板传来,一条到膝盖的素白色裙子,但因为是他,她就不觉得冷。
她哭出了声音。
“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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