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日。诗遥之前还在跟宋阳说:“咱们怎么偏偏选911这一天去结婚呢?”
宋阳说:“去年的911,是我们俩搬进工程处那个小办公室的日子。”
那一天,他们一起收拾那个小小的办公室。诗遥的桌子整整齐齐,宋阳的桌子上却一片凌乱,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话语仿佛现在还在耳边。
“遥遥,嫁给他你真的想好了吗?”一贯尊重诗遥决定的妈妈,这次却问了她这样一句话。
“我是因为爱情才要跟他结婚的,不是因为孩子。”诗遥身穿那件宋阳送给她的GUCCI连衣裙,坐在阳台边,美得不可方物。
昨晚,宋阳再次来到了诗遥家。他帮诗遥妈妈做了很多家务,他说这些日子麻烦他们二老了,本来照顾诗遥应该是他的责任。
“既然选择结婚,就好好的。”妈妈说:“你们可不是孩子了,马上就是要做父母的人了。”
“嗯。”诗遥带着幸福的微笑点点头。她和宋阳之间,经历了太多误会。但这些东西也都变成了洗礼,把他们的感情洗练得更加牢固了。
诗遥摸摸自己的小腹,小声对宝宝说:“乖,一会儿爸爸就来接咱们了。”
在这个初秋的早晨,宋阳还是像第一次来这里找她的时候一样,带着雨后彩虹一般的笑容,挥着手在楼下叫她的名字。
“遥!”他叫她,手中还拿着一束美丽的手捧花,白色的玫瑰配着粉色的芍药,美得像初秋午后的甜梦。
诗遥拥抱了爸爸和妈妈,他们呵护了自己23年,而今他们要把自己托付给宋阳了。
诗遥走出楼门,宋阳见到她就把她抱了起来。抱起他的一刻他就心疼了,瘦瘦的诗遥,竟然比以前还要轻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我媳妇真好看。”
他抱过她很多次,但今天的这一次,诗遥决定铭记在心。这个男人今后,将伴她走过这一生。她看着宋阳那明媚得让她心动的脸,有的人,一遇见就是一辈子。
因为不是热门的结婚登记日子,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基本上都没有人。好像今天这里就是专门为他们俩服务的一样。
“以后我是你老公了,你可就不能随便跟我分手了。”宋阳调皮地说道。
“以后我是你老婆了,你得听我的话,不能随便欺负我。”诗遥说。
宋阳好像被她说得委屈了,说道:“谁敢欺负我徐工?以后我和他都听你的。”宋阳说着,他温热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诗遥的肚子。到明年春天,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真是想想就叫人期待。
“没有婚礼是不是没有真实感?”宋阳问诗遥。
诗遥想了想,像个小女孩似的笑着说:“还真是。”这小子,一定安排了节目,他的脾气她太知道了。
不揭穿他,佯装不知道,这是诗遥和宋阳之间的默契。他喜欢给她惊喜,她也愿意配合他。
护城河边有一家屋顶带露台的西餐厅。傍晚的时候,在这里一边吃饭聊天一边看夜景可算是一种享受。
眼看天色快要黑下来了,宋阳带着诗遥来到了这里。
餐厅的一层很安静,通往露台有一扇门。
“看门吧。”宋阳说着,带着一个神秘的笑容。
门后面有什么呢?诗遥带着期待推开了门。
“新婚快乐!”
推开门的一刹那,诗遥发现是伙伴们。林林和宗风,还有万里、付国和仲琦。他们在露台上面对着诗遥和宋阳站了一排,齐刷刷地给他们送上了新婚的祝福。
林林今天也穿得很漂亮,一件chole的淡粉色的裙子清新飘逸。她走过来,给了诗遥一个拥抱。林林在诗遥耳边小声说:“一定要幸福。”这是她们两个女孩之间的话语。
餐厅露台上的灯亮起来了,欢笑的伙伴,和幸福的音乐让这里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婚礼晚宴。
付国给大家分香槟,到了诗遥这里,他故意说了一句:“姐有孩子了,我就不给你满酒了啊!”
诗遥脸一红,转头问宋阳:“你跟他们说的?”
宋阳没回答,只是露出幸福的笑容。付国接着起哄说道:“这事儿瞒不过群众!姐加油!我们都等着抱抱小阳哥呢!”
大家热闹地欢笑起来。朋友们用最纯真美好的祝愿祝福宋阳和诗遥,还有他们没有出世的孩子。
诗遥觉得这个晚上好像梦幻,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叫做“幸福”的梦境里。她把这个夜晚在心中暗暗珍藏,希望多年以后还能拿出来回味。
结婚这件事,宋阳没有告诉家里任何人。但他也明白,宋毅总有办法知道的。
就在宋阳和诗遥结婚登记的第二天,宋毅没有来上班,听说他请了几天假。没人知道他请假去了哪里。
“啪——啪——”
猎枪呛声的回音在山顶响起,一只小鹿痛苦地倒地,它的腿部连中两枪,疼得蜷缩在草地上。它还在不停地挣扎着,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小鹿的头被子弹直接打穿,彻底停止了抽搐。
“你真冷血!它还是个孩子呢。”郑小玥的话语气很硬,说完,她走到那只小鹿身边。它只是个孩子,看身形就知道远没有成年。
“你喜欢的女人结婚了,可她从来就没你没感觉,你怎么就是不能认清这一点呢?”郑小玥蹲在小鹿身边,转头对宋毅说。
宋毅的脸冷漠得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冷地说:“我叫你来不是想听你说废话的!”
“行,我都是废话。”说完,郑小玥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土:“你一个人玩儿吧,我回去了。”
“我不开车你怎么回去?”宋毅收起了猎枪,厉声问道。
郑小玥一回头,山顶的风把她的头发吹乱了。随风起舞的黑发配上她的红唇,让她往日的清新添上了几分肆意的味道。“少爷,你还能想起我来,也是不容易。”
“我走着回去就行,不用你管。”她说着就往山下走,背对着宋毅挥了挥手。
“回来!”宋毅冲她喊道。
郑小玥根本不听,还在顺着下山的那条路走着。宋毅把猎枪放下,跑了几步追上她,拉过她的手强迫她转过来冲着自己。
“别走……”宋毅皱着眉,郑小玥看得出来,此刻的宋毅心烦意乱。他扶着她肩膀的手越来越重,让她有些吃痛了。
“这是你第一次挽留我。”看着宋毅那张备受折磨的俊脸,她低声说道。
“你最好一直这么矫情。我不喜欢矫情的女人。”
“我不需要你喜欢。”
这片山是私人猎场,在宋毅离开之前这里都不会有其他人来。伴着山顶的风,在那辆敞篷的越野车上,宋毅再一次将自己和身边这个女人融为了一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按压住宋毅心里那团烦躁的火,才能让他平静下来,不去伤害别人也不去伤害自己。
这场欢爱结束之后,郑小玥披上了宋毅的牛仔衬衣。她坐在车里,宋毅的衬衣很大,她细致的肌肤在男人粗犷的衬托下有种格外的美。她看看已经泛红了的天边,问了一句:“除了她,你爱过别人吗?”
“没有。”宋毅横靠在后座上,*着上身,只穿着牛仔裤的他非常性感。“我没有正式交往过女人。在她之前,我没想过跟哪个女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因为我觉得没意思。”
“那你跟女人都是像跟我一样?床伴?”郑小玥看着他问道,因为逆着阳光,宋毅看不清她的表情。
宋毅笑了,他的手指轻轻划着她那双修长白皙的腿:“床伴,你是最好的一个。”
郑小玥用脚轻踩了一下他的胸膛:“彼此彼此。”
在感情上是否两情相悦和在身体上是否契合是两件不同的事。想必每个人都想找到在这两件事上都跟自己合适的人。那便是真正的爱情吧,至少,是真爱的必要条件。
郑小玥曾经认为,当宗风失去工作,和林林两个人陷入孤立无援的时候,便是他们之间真爱消退的时候。如今,她的这个想法是否正确,她已经看不到结果了。
宗风和林林依然相爱着,就在他们自己营造的小小的爱巢里。
宗风不比宋阳,即便是在家闭关练习厨艺,他的手艺也根本没有长进多少。用林林的话来说,他就不是干这个的,还是老老实实画图去吧。
林林这两天有点不太一样。自从那天参加了诗遥和宋阳的结婚聚会,宗风发现,她若有所思的时候变多了。
夜晚,平时他们像这样临睡之前躺在床上,林林总会依偎在他身边跟他聊聊天。今夜,她又是背对着他躺着,他知道,她没睡。
“宝贝,怎么不爱说话了?”他说着,温柔地把她揽入怀中。
“没有。”林林笑着摇摇头。
宗风握着她的手,他送她的那颗钻石戒指,她睡觉的时候都会带着。无名指,这是宗风让她戴的位置。
“等我。”他握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怀里又揉了揉:“等我的工作落定了,我们就结婚。我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