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凤盼眼光一动,嘴角扬起一抹捉狭的笑容,迅速带上面具。
转角处,紫色衣玦在夜风中飘扬,玄轶负手背对着凤盼的方向长身而立。
“你在等我?”凤盼是何等会演戏之人,学起奚落连声音都有八成以上相似,而且她故意用了略带伤感的落寞口气,听起来颇有一种真假难辨的感觉。
“落落,你希望我等你?”玄轶并不回头,听不出带着何种感情的声音传来。
“是。”凤盼带上奚落这个面具,初衷便是想捉弄下奚姐夫,看看他能不能认出自己是冒牌货,不是说情人之间对细微的变化都很敏感么?
当然,若是能顺便听到奚姐夫的甜言蜜语,安慰下凤盼一直被龙神忽略而受伤的小心灵就更好了。
“那爷就在等你,”玄轶突然转身,嘴角带着魅惑的弧度,“落落,你今天成心和子矜气我,是不是?”
玄轶忍了一天想凑蔚子矜的冲动,倒不是因为真的顾虑怕他,蔚子矜若是看出玄轶在意奚落,定然会愈加纠缠奚落。
但实际上玄轶并不怕蔚子矜的难缠,大不了一脚把蔚子矜踢回姥姥家。
只是奚落的态度莫名其妙,感情白痴的玄轶看不懂,而且他也不懂自己对奚落,难道就是祖训中说深恶痛绝的男女情感么?
“是。”不是凤盼答的理直气壮,而是她担心穿帮尽量都长话短说。
虽然凤盼和奚落身高相差无几,但身材却不如奚落那般玲珑有致,凤盼以前还心里极不平衡的跟奚落嚷过,不是都说生了孩子身材会走样的吗。
奚落则大言不惭的应道,“是啊,姐走样了,姐以前走的可是骨感路线,你看现在多圆润。”只是这恰到好处的珠圆玉润,完美的弥补了她原先过于消瘦的缺憾。
“再气爷的话,爷就把子矜轰走。”玄轶决定不再顾虑这顾虑那的,按自己的直觉行事就好,他很确定的是,自己很不爽奚落和蔚子矜的亲亲我我。
就这样?没了?凤盼不免有些小失望,奚姐夫明显吃醋了,可竟然这么平静?既不发飙也不吵架?
“为什么?”凤盼的追问,不过是想听听淡定的奚姐夫能说出什么柔情蜜意来。
“爷不喜欢。”玄轶说的理所当然,淡然却霸气,话题一转,“落落,你怕蛇?”
“嗯。”凤盼吱唔道,奚落怕蛇怕到极致,只是龙门之中也只有凤盼他们几个核心人物知道,对外当然得保密,不然岂不是容易被人抓住弱点。不过今天奚落面对蛇的表现,凤盼想否认都没戏。
“以后怕了就握住爷的手。”玄轶自然的牵起凤盼的手。
手上传来温润的触感,让凤盼不由地小心肝扑腾扑腾乱跳了,“那个额,玄,玄轶,这话你能不能以后再跟我说一次?”
凤盼说罢便急急的想抽手而逃,真是的,她这不是找刺激的么,果然刺激到了!只是骗听了人家情话,凤盼心里过意不去,只能要求奚姐夫下次再跟奚落说一遍了。
“你们!”奚落一脸带着怒意的假笑站在不远处,“好一个郎情妾意啊。”
早听蔚子矜说了玄轶是多么不正经一人,可面前的景象却依然刺的奚落眼睛发疼。
“姐,别误会,姐夫他是认错人了。凤盼慌忙转过身来,试图以脸上那张的奚落之前戴着的人(河蟹)皮面具证明她没说假话。
她随后又赶紧向着玄轶说道,“那个,姐夫啊,我真的是凤盼,姐在那呢,还不快去。”靠,勾人家男人被现场抓包,在奚落气头上不推卸责任她凤盼傻啊。
“落落?”玄轶却眉头微锁,“又换了张脸?”
奚落脸上正是小奚从辜寒辰那里拿来的第二张人(河蟹)皮面具。“姐乐意,怎么着?”奚落没好气,看到她这张八分像自己现代模样的面具,这丫用的着表情跟吃了个苍蝇那么恶心么!
“爷不喜欢,还给辜寒辰!”玄轶不悦,辜寒辰那个人不同于蔚子矜,让玄轶不得不防。
“抱歉,这是他送我的聘礼,拿了岂能还!”奚落夸张的笑意中渗出浓浓的寒气。
聘礼?让你胡说八道!玄轶薄唇微抿,直接便向奚落扑了过来,“行,你不还,爷替你代劳!”
“滚开!有你什么事!”奚落满肚子怒火,乒乒乓乓便跟玄轶打了起来。
额,貌似这两人争论焦点不是自己呀,凤盼一边厚着脸皮这么着自我安慰,一边溜之大吉,夫妻打架嘛,床头打架床尾合,她这闲杂人等赶紧闪远为妙。
反正刚才奚姐夫把自己当成奚落时,还含情脉脉的握着自己手,能有什么大事啊。
奚落正在气头上,连出致命狠招,当然对于玄轶来说,这致命程度只是隔靴搔痒。
只是玄轶大爷现在也很不爽,他怒起来便没有平时那般心思拉过奚落搂搂抱抱,而是暗自把自身玄力降了八级,到了和奚落的功夫差不多的级别,直接和奚落打的稀里哗啦。
因为,玄轶现在满腔的怒气,也真的需要大打一架来找个出口。
这一架打的,没有暧昧无关风月,凌厉干脆,简直像两个男人间的比武较量,玄力降了八级的玄轶,终于有一次和奚落旗鼓相当痛快淋漓的打架。
这一夜,打架打到天色渐明,打到晨曦微露,两人均累的气喘吁吁,打的胳臂疼腿酸。
“落落,好了,不打了。”玄轶自然地勾着奚落的肩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平常都用满格玄力,哪有一个对手能让自己如此费力,太久没这般真刀实枪的比试了,还真挺累。
奚落也不客气,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往他旁边一坐,穿越到这个世界,除了生小奚时的巅峰体验,她还真没试过一次费这么多体力。
“落落,你别带这面具好么?”玄轶顺势把脑袋靠在奚落的肩头,真好,那种熟悉的香味是那么的让他心安。
只是这香味只有离奚落很近才能闻到,不然他昨晚也不至于只是觉得凤盼假扮的奚落,说不出哪儿的怪异,却也没真的认出来。
“干嘛,还想接着打是么。”奚落已经累的有气无力,却依然嘴上不饶人。
“你原本的样子,爷觉得就挺好。”玄轶慵懒一笑。
其实玄轶倒真没多介意奚落的相貌,其实原先在他眼里,女人和魔兽之类的都是异类,长成哪般模样也都那么回事。
“屁,我不觉得好!”天知道奚落多么想恢复现代时的模样,谁敢拦她一颗追求美的心,揍谁!
“落落,你什么样子,爷都喜欢。”玄轶实话实说,“就是不喜欢你老戴辜寒辰的面具。”
呃?神马情况?奚落的心瞬间坐上了过山车,这丫说喜欢自己?然后又特么鬼扯什么面具的事!
“你丫什么意思,说清楚点!”奚落实在没有力气吼了,这丫刚才打架还挺痛快的,怎么一说话就跟个老娘们似的。
“没什么意思。”玄轶真没什么别的意思了啊,话他还说的不够清楚么,再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了。
“你没理由,凭什么让我不戴他给的面具!”台阶都递成这样了,这丫再特么敢不顺杆爬,姐抄个屎盆子扣丫脑袋上。
“我不想让他和你在一起。”玄轶说的其实是单纯的搅和在一起,辜寒辰那堆烂摊子,可比一个蔚子衿难缠多了,他玄轶都避之不及,当然不希望扯上奚落在其中。
但玄轶不知道的是,自己这句话竟然让他侥幸勉强逃过屎盆子扣脑袋之灾。
“玄轶,姐告诉你丫,你丫要想追姐就明了说,姐或许能考虑考虑,最烦你丫这样磨磨唧唧的!”好容易恢复了些力气,奚落又用吼的了。
打哑谜玩暧昧可不是奚落的专长,她是二十一世纪现代女特工好不好!特立独行,敢作敢当她奚落向来只为自己代言。
“你这么想?”一阵龙卷风席卷了玄轶心中向来的波澜不惊,这丫面上却依然是该死的淡定。
“错,姐不仅这么想,还这么做!”不惜毁了自己名声,奚落也不能嘴上服输,反正她说的又不是完全空穴来风,最多是隐瞒了部分事实而已,“辜寒辰痛快的向姐求婚了。“
“你答应了?“玄轶也不禁提高了音量,刚才奚落说什么那人(河蟹)皮面具是辜寒辰送她的聘礼,玄轶还不信。
只因对方是辜寒辰,嫁给辜寒辰?简直难以想象何等强悍心脏的女人才能当此大任。辜寒辰会娶奚落,怕比他玄轶娶奚落还不靠谱吧。
嗯?怎么想到娶这个女人的事了?玄轶被自己刚才的想法着实吓了一跳。圣族,从来不近女色,更无娶亲之说。他玄轶若是娶亲,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是,只是想想而已,玄轶的心中居然觉得游过一丝甜蜜和期待,他这是怎么了?
“答应了又怎么着,没看见姐脸上的聘礼么?告诉你,空间手镯和十级晶核都是他给的聘礼!”好吧,既然小奚已经替她收了,奚落自己也正大光明的不用白不用了,还有什么藏着掖着不能拿出来吹牛的!
“他给的东西,全退回去,一个都不许留。“玄轶薄凉的嘴唇吐出不容质疑的命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