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宙的眼眸,黑而沉,但不黯淡,黑亮黑亮,一般人难以超越他迸发出来的闪光点,黑眸里的宠溺,好似天地万物只有她一个人,只有一个白雪,只有一个女人,白雪被蛊惑了。
白雪始终瞧见古宙一直在对她笑,笑得妖娆极了,令白雪实在无法抗拒。
白雪的心里不再平静,最直接的反应便是她的脸早已羞红如一片晚霞,她即刻关上了眼睛,由于她现今只有一只眼睛能看清东西,因此她怀疑之前古宙的笑意深情貌似不太真实,稍等两分钟白雪再打开眼眸,古宙的脸上的保持着一贯的儒雅和笑容。
白雪的心脏怦怦地飞跳,低下了眼帘,粉嫩如婴儿般的水嫩红色因着情绪的起伏,嗫嚅地微微开启,魅惑极了。
一个妖娆,一个魅惑。
两个祸害。
天知道,他俩有多配,绝对的绝配!
古宙浑身散发着热情洋溢,像火一样地拂过她的面颊,滚烫的热气在白雪的周围烤着,低语中带着魅诱,轻声说着:“奖励肯定是要给的,即使你不肯收下,我也一定要送给你,并且这份奖励只能归你所有,任何人都拿不去。”
白雪听到那句,“并且这份奖励只能归你,任何人都拿不去”,她的脸刷得一下,红至耳根。
她担心着自己是不是想歪了,所以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白雪发现,是不是自己跟古宙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思考的方向也会不一样?
白雪呆滞地望着他,古宙也深情地凝望着她。
直到古宙情意绵绵地落下,白雪才发现古宙所谓的奖励正是她先前想得那样。
古宙奖励的方式,永远是那样的霸道,抢夺,急切,热烫的随着呼吸的张合喷洒到白雪的脸上,热情而又甜腻。
古宙待白雪如宝藏,慢慢地,细嚼慢咽地吞噬着一切,万分柔情,万分温柔,万分浓情。
古宙今日的奖励,注入了自己的血与魂。
然后,古宙宛如士兵们同时拉开大弓,整齐划一地射箭,密密麻麻地聚集在白雪牌的靶子上。
古宙真把白雪,当箭靶子使唤了,箭太过密集,是准备杀人呢?白雪有点害怕,想要退缩了,被古宙突如其来地迅速前进,使她推至了凉透凉透的墙壁上,火热的温情和冰凉的后体,叫白雪处在了水生火热里,这些都是古宙赐予的,古宙依旧也没放开她。
古宙一身的烟味全数融入在了白雪里,感觉喉咙快要冒烟了,乃至于白雪越来越热,白雪甚至猜测,这样下去会不会烧焦?
古宙是什么样的人,白雪跟他接触的这段时间内,也略知一二了,古宙想烧起来,除非最后他自己来浇灭,不然你就只能看着火势愈来愈大,哪怕是烧死。
但是古宙焚烧的往往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的心,你的心没被烧一次,便会向着他一次。
白雪自己是犯二,还是自-疟,古宙一次次地把自己推到险境中,白雪反而对他越上心,越加地离不开。
古宙毕竟这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他在这方面必然是占主导的位置。很快地,一种享受的感知从白雪那里蔓延开来,迷离中,白雪好像瞅到了古宙的口型对她说着三个字。
整整一个晚上,不知花开有几度,古宙永远不知疲倦,他仿若都不用睡觉,就有连绵不断地精气神,直到第二日的中午,白雪才发现她已被打了麻药,全身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存在,而且白雪俨然不是在医院,而是回到了古宙的私家别墅里。
白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古宙还要将她和灵儿姐姐安排在同一屋檐下,她们算什么关系?
一个新欢,一个旧爱?
别墅再大,两人也有打到罩面的时候。
白雪自从流掉了一个孩子,失去了一只眼角膜,她再遇见灵儿姐姐,就没有以前这么自然了,只因古宙对她所做的残忍的事,全是为了一个女人——陆灵儿。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白雪已经起得够赶早的了,没料想,陆灵儿也够早的,仿佛特意来等候着她的,“白雪妹妹,多月未见,你的眼睛还好吗?”
陆灵儿的声音悦耳,宛如黄莺,裙子飞扬,光鲜靓丽,她的气色明显得比她要好,看来她的身体调养得不错,可能跟她的心情也有关系吧,古宙待她不薄。
随即白雪把关注点落在灵儿的一只眼睛上,曾经是属于她的,现今易主了。
白雪的惋惜,痛楚,灵儿瞧在眼里,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她的心里也不会舒服的,自己好端端的眼角膜莫名其妙地不是给了别人,而是给了情敌。
灵儿的眼睛似乎还不怎么好使似的,她离得白雪很近,使得白雪能够非常清楚地看清自己在灵儿眼球中的倒影,口吻轻柔地说:“谢谢你了,白雪妹妹,我会好好珍惜你给我重生的这只眼睛的。”
音质再悦耳,传入在白雪的耳中了,转变为了杂音,心口总感到堵得慌。
白雪怎么回答她呢?
她是说:“灵儿姐姐,你不用客气的,我的眼角膜就是为你而生的,你看,不是每个人的眼角膜都适宜捐赠的?这不正说明了,我们俩有缘吗?难怪我们会成为姐妹。”
她是说:“灵儿姐姐,你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我的就是你的,你拿去吧?”
她还是说:“灵儿姐姐,我是为了古宙,替他还债,他亏欠了你很多的情意,我帮他还了。”
这些话,白雪均说不出口,她做不到明明不开心,还要假意地去迎合,去贺喜她,贺喜她的眼睛没有全盲?接受她诚意地感谢?
白雪欲言又止,匆匆说了句,她要去上学了,估计晚个两分钟,上课就会迟到。白雪表示,她话不多说了,放学后再和灵儿姐姐聊天。这回白雪牺牲了一只眼睛,因此,古宙也不阻止她上学了,古宙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白雪有时也想过,假如哪天,她由于陆灵儿,弄丢了自己的一条命,不知道古宙会奖赏她什么?
白雪牵强地笑着,前脚刚走,帝戈后脚便来到了陆灵儿的身旁,瞳孔阴暗,就跟打雷时天空的阴霾一样,死黑死黑,尤其是他的外套,穿的是一件医生的白大褂,这样的对比,更恐怖,大褂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字——白衣恶魔。
“眼睛还好使吧,可是美人计却使不上了,竟然主动霸王古宙,都没能成功。陆灵儿,我开始同情你了,为了他,不惜瞎了自己的眼睛;为了他,不惜失去了一个孩子;为了他,不惜被人那个那个;为了他,不惜差点丢掉了性命;为了他,不惜苟延残存地活到现在。而他,你的阿宙,现在却同另一个女人进进出出,同样地,那个女人为了他,流掉了一个孩子;同样地,那个女人为了他,差点失去了性命。
可是,为什么古宙对你们两个人的待遇会有这般的天壤之别呢?”
帝戈就是一个可恨的恶魔,他擅于在人的伤口上撒盐,你越痛,他越爽。
其实,陆灵儿苟且偷生地活到现在,就是想看看帝戈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他如此地憎恨阿宙?既然帝戈恨他,为什么又要和他称兄道弟?感觉帝戈恨不得想杀了阿宙,但是到目前为止帝戈有的是机会杀阿宙,可为什么帝戈还不动手?
陆灵儿非常非常地深爱阿宙,即便阿宙不再爱自己了,她也见不得阿宙去送死。她惨败的身躯,能为阿宙挡掉眼角膜就眼角膜,能为阿宙挡掉子弹就子弹,能为阿宙挡掉性命就性命,宛若她-陆灵儿活着一天,就是为了阿宙。
陆灵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你知道你活不长的吧?”帝戈的眼神犀利,相当幽深,以半开玩笑的口吻,灵儿从未见过这样的帝戈,她居然在帝戈的眼眸中看到了善良,正坦荡荡地注视着她的脸庞,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恶魔的帝戈,灵儿想拿一把大刀捅死他;善意的帝戈,灵儿想拎起一把斧头砍死他。
灵儿自己的身体她知道,用不着帝戈分分秒秒地提醒她。她是想霸占阿宙,只为她命不久矣,结果呢……
阿宙连最后的时光都不愿给她……
“你希不希望让阿宙一直惦记着你,在他的心中永远保留你的位置。”帝戈的眼神诚恳,语气诚恳,诚恳得深不可测。
灵儿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愿意的,她忙不迭地点头,帝戈为她出谋划策,说:“反正你也活不久了,你可以这样做……”认真、诚恳瞬间变为了冷酷。
帝戈,唯有他才想得出来。陆灵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好似在考虑。
陆灵儿考虑也好,不赞同也罢,结局都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帝戈迈着步子走出别墅,仰望着天空,伸着懒腰,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情!
走过花圃,刚经过夜雨滋润的花叶,它们是那么的鲜美,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