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点燃了私悄的梦,清风扰乱了心中的弦,疏星偷窥了寂寥的情。
这是一条清静安宁的小路,远离了城市繁华的喧嚣,遍地种满郁郁葱葱的树木,沿路前行有一道绿色的屏障,缘是茂密葱茏的竹林,翠绿的犹如一块无瑕的翡翠。
坐落在正中央就是传说中的“翡翠城堡”。城堡前占着一大片绿意盎然,修剪整齐的草坪两侧铺满着数以万计的玫瑰花瓣,所有的树木上都挂满了一串串大红的灯笼,碧绿花红相辅相成,宛若通向婚纱之路。
窗帘上的流苏,飘动着,飘无不定的月光透过丝薄的青纱落在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与一个梨花带泪的女子身上。
男子猛然回头,从她身后紧紧地将她圈入怀中,俯下头,烫热的,低喃的,轻柔的,小心的,渴求般地靠近她,犹如一条条水中的鱼儿缠住海藻,漂浮,嬉闹。
重重又一重地缱绻在黑夜,教人浮想联翩。
城堡很大,房间也很多。一楼大厅属于西式风格,考究的吊灯内镶嵌着一颗颗别致的紫水晶,晶莹的光轻轻流转,流溢着动人的光彩。晶莹串珠,层层叠叠的,大小不一,装饰着宽阔的大厅,交错的灯光朦胧而有美感,无不透出一种浪漫的情怀。
一个天姿绝色的谪仙女子优雅地坐在大厅一角的咖啡小屋,涩涩地带着芳香飘向她凝脂点漆的面容前缭绕。
呜呜呜呜!
汪汪汪汪汪!
狗?
白雪不由得屏住呼吸,放轻步伐,好奇地走过去。
它是一条宝兽犬。
白雪的双眼和鼻子激动得红红热热,而宝兽犬一对幽怨的眸子间还有泪珠在打滚,好像埋怨地在泣诉:“你不要我了!你抛弃我了!”
白雪与它对视了好一会儿,怜爱地抱起了它,似久违了的知心朋友,对着它又是亲又是挠。
“小东西,好久不见了。”白雪亲昵地说着。
宝兽犬十分通人性,闻之,它更是像八爪鱼一样攀附在她苗条而有力量的身子上。
呜呜!
“这么伤心,是不是这里的主人不给你做好吃的了?”宝兽犬受伤的眼珠子直溜溜地溜进白雪的酸酸的心里。
汪汪汪汪!
“跟我回家吧,我每天给你做美食,一定不会亏待你的。”白雪装着失落的心,准备带它回家。
呜呜!
白雪摸不着门道了,宝兽犬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兴奋。
只见宝兽犬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出了她的怀里,往楼上跑去。
别样的卧室内,橙黄色的吊灯下缀满了五彩缤纷的灯,不像在家里,像是在歌厅,泫目的色彩无端勾挑着潜伏在人的心中,汹涌着的不安分因子,有湍急着,沸腾着,嘶狂着,积压着满满地奔向出口,这是一间魅力无限,随心所欲的卧室。
“宙哥哥,你有没有想要流口水?”一缕百合花香的清甜声音穿过男子的耳畔。
端在男子眼前的是一锅滋补的神仙汤以及两只小碗和两把勺子。
苏云云可是翻阅了帝戈的各类医书,花了一下午熬制而成的,她不客气地先喝上了。
见到苏云云毫不遮掩的吃相,以及难以抵挡的飘香味,男子不再犹豫大补汤的召唤,一小口汤一入喉,他别有深意地挑眉,汤料的分量加得够狠的。
女子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只管猛喝着自己的成果,顷刻间,汤锅便见了锅底,热汗一出,嘴巴舔舔,意犹未尽。
瀚宙的眼底只剩下女子的嘴唇,舌头,躯体,在他身边晃来晃去。一波又一波地血气上涌,心跳侵袭着不能自制,迅速不断地升温,蔓延的炽热感在血管内爬升。
苏云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全身肌肤因热度渗出细密汗珠。
她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水,瞬间就灌了下去,意识模糊不清的她,一半喝进了自己的胃里,一半浇在了自己的衣领口上。她拉扯起衣裳,缓缓靠向男子,近的她连喘息的热流都感觉得到。
苏云云下了什么药,太狠了!
“这是经过你同意的,怨不得我。”苏云云自己说起话来也开始喘气了,她在几年前也对他做过这种事,当时的分量似乎下得还不够重,所以他没能坚持……
苏云云毫不气馁,一鼓作气,越来越靠近他,这一次,她不想再失败了,好歹也要拥有一次,即便她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汪瀚宙如蚁啮啃般地压抑,流窜在骨髓里,气喘吁吁地拼命挣扎。骨子里的凶恶动物的基因出卖了他,源源不断的汗水沿着脖颈流向结实的胸肌。
他托起苏云云的后颈,温热的大掌覆盖在她发烫的额头上、脸颊上,反反复复地轻挲着,眼睛一闭,捧住她的脸庞,重重地咬住她的唇。
不同于十二岁那年,苏云云跟他们两兄弟玩过家家时的童真之吻,也不是第一次给他下药时的痛苦之吻,此时两人的吻是注入了血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它流淌在了苏云云的心里。
汪瀚宙,他是后悔了吗?
是他要求自己配合他演的一出戏,他想退出,没门!
纤细的右手没有遗漏瀚宙的倾情所有,带给他全身似火燎式地难以忍受的不痛不痒。
吻,骤然落下,吸血鬼似的,凶狠地吸取。
热唇蔓延在白雪雪嫩的一处,苏云云一时有点不自在,奇痒的自己来回徘徊,他的倾注像是秉着复仇的志向,在她独有的地方游走,整个人活如一个复仇者附身,而苏云云的共鸣却是发出声声婉转的娇音,她像是一个欠了债主许多钱的债务人。
不愧是翡翠城堡,客房太多太多,空荡荡的一片。白雪追赶得连方向都没有了,可是,她的宝兽犬还没找到。
忽然,在白雪的眼前出现了一抹光亮,有一间客房的房门虚掩着,她朝它走去,传来了“知乎知乎”,越近越是不堪入耳。
“瀚……宙……知……乎。”
刺耳的不是脸红心跳的倾心声,而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曾经用一把刀剐在白雪的心口上,一刀一刀地刻着她想除也除不去的印记。一滴滚烫的不明的莹莹珠子在不经意间,从她的脸颊滑落,无声无息地坠入在地板上,敲击着她。白雪还想为他辩解,难不成此刻他又被下药了?
白雪经不住一探虚实的心,一双脚落在了门缝外。
灯光下,男人强劲有力的双臂牢牢抓住怀里仙姿玉貌的女子,两个人彼此游荡着,交错着汗液和唾沫,也没能阻止着一场暴雨倾情。
心死之时,冷漠毒辣的闪电眼眸闪现出的犀利望入打着巨雷的心底。
雷声隆隆,电光闪闪!
白雪急忙捂住了嘴巴,他的半张脸是被用刀劈过了吗?明明是一只秀美的蝴蝶,却像极了被残杀过一般,直到粉身碎骨。
神一样的男人,也能被刀残杀过?
不同的是,白雪被残杀的是她的一颗心。
她的眸光尽量捆住晶莹的水滴,移向另一具身影,这个女人……
哈哈哈哈,白雪实在硬撑不下去了,她不想笑了,精致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
她输了!
苏云云,苏云云……
在泪水夺眶而出之前,白雪慌乱转身,无力地蹲在楼道的一角,环抱着双臂,泪水放肆地倾泻在地面上,胸口传来心碎的声音,滴血的心下起了冷冷的冰雨,她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仿佛一不呼吸,就会死掉。
白雪应该为苏云云感到高兴,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自己也可以摆脱同汪瀚宙多年的情感纠葛了,从而荣升为他的嫂子,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仿佛要血管爆裂开来一样呢?
难道自己依然爱着这个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