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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8章 闻着腥儿抱佛脚

  如今唐时锦养胎,极少出宫,想见都见不到,所以这些人只能往其它人身上使劲。

  先是内阁找了她老婆,她只能一人给了两坛,不过这个是意料中事,倒是还好。

  她还顺便叫张居正帮着唱了出戏,表面上只给了他一坛,表示就这些了,你吃点儿亏,当然私下里又给他补了。

  隔天许天禄进宫,就跟她吐槽:“这叫什么?这叫平时不烧香,闻着腥儿抱佛脚!一个个的这会儿都想起我来了,帖子疯了似的往府里投,早干嘛去了!”

  唐时锦笑道:“你跟莲生学学,人家莲生不急不躁的。”

  “我可学不来,”许天禄直摆手:“莲生不光不急,话里还藏刀子,那天我跟他碰上了,正好有个人跟他叨叨半天说他爹身体不好,暗示的就差明示了,结果莲生很惊讶的说,他有一个这么正直的儿子,怎会身体不好?”

  他学了学:“我拿不准莲生那个劲儿,反正话是这么说的,然后那人就讪讪的走了。过了我问他,莲生说当年他参过你,我再问啥时候参的,他说……皇上刚登基那时候吧?”

  唐时锦笑的不行。

  许天禄道:“你就说说多少年了!就光记这些,我也记不住啊,这些个朝臣,我有的还对不上号呢!”

  唐时锦道:“这酒反正不能敞开送人,给的人越多事儿越多,不好收场。再有人问,你就直接跟他们说,这酒是我在竹林村的时候就酿的,足酿了十几年,而且制炼极为不易,统共就只有这么些,想送也没法再送了。”

  她又想了想:“隔两天,就说我送的时候也不知道效果这么好,全浪费了,这会儿在宫里正后悔的不行呢。”

  她一边说,许天禄就连连点头。

  唐时锦又道:“先这样,等再过两天的时候,再跟他们说,这酒,是用尖利之物,注入竹子中,然后把竹子用腊封起来,待竹子自然生长三年以上,就可以取用……但是酒太烈会把竹子烧死,酒太淡会酸腐,注入的时候也非常难,粗了细了都不行,所以很少很少。”

  许天禄应下,“我回去跟大哥莲生说,到时候看哪句话谁放出去合适。”

  唐时锦点了点头:“这其实也不算假话,我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许天禄嗯了一声,又想起来道:“对了对了,师父,我进宫是要跟你说,呦呦又怀上了,都三个月了,怪不得在船上那会儿吐的厉害……她说她想吃个葡萄。”

  唐时锦嗯了一声,就叫人拿了个篮子,剪了几串葡萄给他,一边又道:“你拿回去不好放,吃完了再打发人跟我要……前几天收信,小兔儿也怀上了,我简直就是个送子娘娘,我一怀你们全都跟着我。”

  许天禄哈哈的笑了两声:“是啊!每一回都前后脚。”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儿,许天禄也没在宫里吃饭,就提着葡萄回家了。

  一拿葡萄,唐时锦想起来,叫了王慎行来问了问塑料的事情。

  塑料本身不难,早就已经整出来了,她想着今冬开始,在京郊试验大棚蔬菜,这会儿都十月底了,可以着手做了。

  结果叫了王慎行来一问,王慎行笑道:“从别宫一回来我就交待下去了,这种棚子也好做,试了两天就做的挺好了,我叫他们大的小的,高的矮的全都试试,到时候每天叫人下去量量,看哪样长的最好,我想着头一年做,咱们自己也拿不准,这东西就不收银子了,用他们的菜地,就让他们当自己的菜那么种,收他们三成左右的菜,到时候宫里各家什么的也分分。”

  唐时锦笑道:“行,你看着安排就行。”

  王慎行又道:“而且这东西,其实种花什么的也都可以,我想着也找人试试。”

  “对,”唐时锦道:“原理其实是一样的,你可以全都试试,只要控制好生产关别传出去,就算将来卖,价钱也不用多高。而且这种东西是有寿命的,也就两三年就脆了,这个也得留意一下。”

  王慎行连连点头,一边又道:“我起了个名字叫软冰,你看行吗?”

  “行,挺直观。”唐时锦对这些小事不怎么在意:“你看着办,对了,那个忠良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王慎行道:“眼镜的帐目都已经整理好,调拨过来了,我正想着这两天就上折子,等通过了,明年开始实行正好。”

  唐时锦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外头江必安带着贺延墨来了,贺延墨一路小跑,进来就道:“圣上圣上,那酒再给我一些行吗?太好喝了,我朋友都想尝尝。”

  唐时锦:“……”

  她当时就一肚子火。

  她也不回答,只抬头看着江必安。

  江必安触到她的眼神,微微一怔,垂了垂眼没说话。

  贺延墨也发现不对了,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道:“圣上,我就是想……”

  唐时锦冷冷的道:“江护,我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

  江必安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唐时锦真的是气到不行:“我实在是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干什么!你又不懂,且又不听,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呢?!我跟你说保密自然有保密的道理,可我叮嘱半天你全当耳旁风,权利越大责任越大,这不是一句空话,你我身居高位,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为什么要你保密?这东西放出去,与我走的近的当玩意儿喝,不熟的人等救命都救不了,大家怎么可能不心生怨怼?不患寡而患不均懂吗?谁不怕死,谁不想健健康康的,所以,怎么可能不向我靠拢??”

  “可我本身就不是一个正统的皇帝,我又不做日常管理,向我靠拢,一来无用二来平白生事!关键是这样一来,空有地位却无利器,叫皇上还怎么治江山?还怎么管理臣子?平时赏金银珠宝大家感恩戴德,此时赏金银珠宝大家觉得为什么不能赏神酒,心中不甘不愿,连施恩都没用了,你有想过这会怎样吗?”

  “哪怕不考虑这一方面,此物本就不多,若成常态,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退一步说,哪怕我的酒真的取之不尽,我也不能这样用!神异手段永远只能应急,平常时候拿出来完全就是在挑事。生老病死,请医问药,这才是正经正确的路子,而不是人人都去寻求这些‘非正常’的东西!这于国于朝于他们自己,全都没有半点好处!”

  “我说一句到底的话,江护,你我生死之交,如果你此时有个爹,你爹病的快死了,向我要酒救命,我都不能公开给你!我得拐好几个弯才敢给!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爹是用这酒救的命!这就不是小事!我不求你能懂,你能不能听话一次?”

  江必安始终一言不发。

  唐时锦摆摆手:“算了算了,我懒的说了,说了你也不听。来人,下了他的腰牌,以后你进宫,就别来我这儿了,我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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