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风和日丽的一天,朗朗晴空中连一小片的白云都不见,照理来说这该是一个大快人心的好日子,但是绿家的祖先们却担心不已。
「该怎么办才好?」一位穿着旗袍的老妇皱着眉。
「这是劫数呀!」着马挂的中年男子没法子的摇头。
「你这个死老头。绿丫头不姓紫,你倒是在一旁说风涼话。」
「你才是死老太婆。她是紫丫头的亲姐姐,再怎么不济也是我的后代子孙。」
「老祖宗们请先别吵,现在该想个办法帮绿丫头渡过这个劫鸡。」绿父来回在诸位祖宗面前蹋步。
「现身去警告他如何?」绿母天真的说。
「来不及了,她已经上飞机了。」
蓦然,诸位先贤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倏然汇成一道巨大的光线直上云霄…
在城市另一角,豪华巨宅的书房裹,一道黑色的影子手上正拿着一杯红色液体一仰而尽,嘴角泛着一丝残忍阴森的诡譎笑容,看着时针停留在凌晨三点。
「李老头,这笔債该是到了偿还的时候。」
一阵扰人的铃声响个不停,床上的人儿转个身缓缓睡她的大头觉,丝毫不受它的影响,令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摆个闹钟在房裹?
隔壁传来低咒声,接着是拖鞋劈哩啪啦的重踩声,謎底揭晓了——原来是怕自己睡过了头,错过了排机时刻,所以才狠心的买下令人厌恶的闹钟,好吵醒浅眠的「怪物妹」。
只见一位穿着胸前有着「我是鬼,请迴避」字样的长罩衫女孩,披散着一头像被鬼爬过的乱发,红腫着两颗核桃眼,怒气沖沖的举起右腿一踢,房门砰的好大一声打开了,只见闹钟不停的响着,床上的「死蟑螂」依然躺在上面动也不动。
紫琥珀先按掉闹翻天的铃声,再一把掀开丝被,只见姐姐缩着身子,手环抱着大腿酣睡,真像一条冬眠的青竹丝。
紫琥珀看到这情景,狠狠的用她的**往她小屁股一踹,床上的人连枕头带被子滚下床,冰冷的磁磚冻醒了她的意识,她闪闪扇般的睫毛。
「哇!天亮了,哈——睡得好舒服。」绿水晶坐在床底下打着呵欠伸懒腰。
一个不悦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是哦!你睡得可好.可怜你年幼无辜的小妹,得饱受你无情的摧残。」
绿水晶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站起来,伸手拉拉身上的大T恤,这是小妹送给她的避邪圣品,上面印着「我不是鬼,请往生之人勿打搅」。
「别这样啦!琥珀,你明知道大姐只要头一碰床就起不了身,请多多包涵。」她露出一丝羞赧的抱歉。
紫琥珀一双火眼快吞了她,两条修长的腿抖动着,「你睡得还不够多吗?从伦敦回来之后,你一共睡掉了七十二个小时,七十二个小时耶!」
绿水晶讪讪的玩着指头说:「人家…人家还有起来吃饭、洗澡啦!」
「是的!吃饭、洗澡,好伟大的壯举,一闻到香味就从昏死状态爬起来吃光我精心料理的食物,然后再侧头继续睡,你是无尾熊呀﹖除了吃就是抱着枕头安息。」
「安息?好恐怖的说法,老姐我还没断气。」绿水晶一接触到小妹凌厉的杀人目光,惭愧的低下头。
由于父母早死,两姐妹从小相依为命,虽然父母留下的遗产不多,但足够两人唸完大学,再加上两姐妹争气。从中学到大学都是靠奖学金完成学业,所以根本投动用到父母的遗产。
至于两姐妹会有不同的姓氏,那是因为一个从父姓,一个从母姓。
「你没断气,我先掐死你算了,现在是早上五点耶!我才倒下睡不到三个钟头。」紫琥珀五根手指头成鹰爪型的叫着。
绿水晶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不起啦!人家六点半有一班飞机要到巴黎,所以…就…嘿…」
「少来这一套,做了你二十几年的妹妹还不了解你那一点小把戏,存心要让我变成熊猫。」紫琥珀快被她逼疯了。
「琥珀,你昨晚又熬夜了,这工作真不是人做的,你干脆辞掉算了。」绿水晶满同情小妹,她一向与电脑无缘,视它如仇敌。
紫琥珀斜睨她,「空服员才不是人干的,一天到晚在天上飞,小心皱纹提早来报到。」她踏着三七步斜睨着眼前的女人。
紫琥珀是个电脑奇才,尤其热爱她的工作——程式设计。电脑是她的情人、丈夫,不容他人污衊、糟蹋它。
「别担心,我用欧蕾。」绿水晶幽默的学着电视的广告词。
「就算你用胎盘素也补不回逝去的肌肤光泽,还不如回到地球表面较长寿。」她一向不赞成姐姐飞来飞去。
「你才小心别中电脑的毒太深,我今年才二十四岁,正值青春貌美的花样年华。」绿水晶在镜前搔首弄姿。
「快步入中年期了吧!」紫琥珀嘲笑着。
「嫉妒我比你有人缘就说一声。」
「是吗?」紫琥珀冷哼了一声。
绿水晶从镜子中看到老妹铁青的脸,不由得气燄缩了几分。虽说她比紫琥珀年长了两成,外表看起来的确是较为成熟娇媚,但是一遇到冷傲淡漠的妹子,她还是抱着「尊敬」的态度。而且她一向没什么理财观念,遇着了事反而慌慌张张。这类小儿科的芝麻小事用不着她这把鋼刀,所以…这个呢…有事妹子服其劳,谁教她有个厉害的天才老妹呢!
「生气会快老。笑一个嘛!」绿水晶谄媚着。试图平息妹妹的怒气。
「如果你一大早被人从床上吵醒,相信你绝不会生气,只会拿刀追杀扰梦之人。」紫琥珀面无血色的说着。
全天下大概只有紫琥珀制得了绿水晶。绿水晶在工作时,可以不眠不休的连续七十二小时服务机上乘客,可是相反的,一旦休假就是她的冬眠期。
从来没有人敢在她睡觉时吵她,嗯——正确的说法是没人在试过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个个都佩服她的睡功一流,只除了她那个不像妹妹的魔鬼妹妹。
「对不起啦!那你再回到床上安息…不…是安睡。」绿水晶小心的陪着笑脸,态度非常谦恭。
紫琥珀瞪了她一眼,抓抓及腰的散发,步履蹣跚的拖着疲累的身躯,在房门口回头撂下一句话,「再敢吵醒我,小心我让你暂时停止呼吸。」双手还做出掐颈状。
绿水晶露出我好怕的表情,「知道了,晚安。呃!不对,是早安,也不对,应该是…」
「再见!」紫琥珀潇洒的甩上门。
「对哦!应该是再见。」绿水晶喃喃自语着。她从衣櫥裹拿出一套粉红色的制服,走到浴室梳洗打理好一切,细细的在镜子前描绘她那张令人心醉的俏脸。
绿水晶的容貌说美也不是顶美,只能算得上普通姿色,幸好她父母遗传了一对晶瑩慧黠的双眸给她,弥补了她外表的遗憾。
磨蹭了一会儿,她才想起忘了整理行李,这下可糟了,再加上收拾行李的时间。她一定会误点,所以只好昧着良心去敲隔壁的门。
「你又想干什么?」紫琥珀半瞇着一张阴寒的脸。在忍受不住的情況下拉开房门,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随时要扁人的样子。
绿水晶吸了一口气说:「你…你…可不可以送我去机…机场?」
「你不——知——道——路——吗?」紫琥珀真想拆了她的骨头。
「来…来不…及。」绿水晶没胆子大声说,只好缩头缩头,像个小媳妇。
紫琥珀在心里默背唐诗三百首里的诗,藉以平息心中窜起的火气,过了一会儿,在她关上房门前说了这么一句话。「十分钟后。红色保时捷见。」
绿水晶马上欢快的回房把行李整理好,妹子话里的意思是要她先发动车子,十分钟后出发。
※※※
在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內的停车场。有位空姐脸色苍白差点腿软跪在水泥地,旁边站着一位穿着襯衫下摆打个结,一条泛白的牛仔裤女郎,正用着恶毒的眼神瞧着她。
「还不走,打算老死在这块『不毛』之地?」
「你…你好…狠毒,用…用这种方法…来凌虐我…我…我…我…」她我了半天,找不出一句威胁的话。
「别你呀我的,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连天都饶不了你,这是现世报。」女郎倚着车头跷起二郎腿。
「煮豆燃箕豆,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摸着胸中哀叹着。
「我不是曹丕,你也不是满腹诗赋的曹植,少来这一套,反省自己的罪行吧!」
「我身犯何罪之有?须受此残忍不道的对待!天理何在呀!我是无辜的,嗚…」她假意哭泣,以博取同情。
「无辜这两个字,你一辈子也用不上,还是认命一点少装一副弃妇状,有够噁心。」
她昂然站立着,一脸不屑的数落着那个半蹲在地上的小女人。幸好天色尚早,来往停车场的人群不多,要不然还真令人同情那位可怜的空姐。
「你一定要这样无情吗?帮人家提一下行李会死呀?又不远。」绿水晶嘟着嘴抱怨。
「就知不远,又何必劳驾小女子我的金足,你真当我是菲佣还是泰劳?」紫琥珀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琥珀小甜心,水晶姐姐知道你最善良了,为善从不落人后。」绿水晶扬着虚伪的大笑脸拍拍马腿。
紫琥珀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尤其是听了没营养的屁话,幸亏早餐没来得及吃,不然非吐个小水窪不成。
她露出一丝冷笑,「你忘了我的外号是冰魔女吗?善良是不存在我的世界。」她这冰魔女还是拜老姐所御封。
绿水晶拿她没法子,苦命的提起看似小巧,却重得要命的旅行袋,两手卖力的拖着小步走,忽然手上的重量变轻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不用拍马屁,我是怕你丟人,明明是一个小小的旅行袋,你却好像在拖尸体似的。」
「真难听,要不是你车开得太快,我哪会脚软手软。」绿水晶满没义气的推卸责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辟,是谁说她快迟到了一直催,还拼命叫我闯红灯?」紫琥珀觉得选错了姐妹投胎。
「好嘛!是我不对啦!对了,你的退隐龟居找到了没,别忘了留下地址。」她怕回家找不到免费挑夫。
「退隐龟居?真亏你想得到,我只不过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放松一下。」退隐龟居﹖!紫琥珀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个名字倒是挺可爱,可以一用。
「放松还攜带你那台烂电脑?别唬了,八成又是什么高档机密。」绿水晶一副早看透的表情。
紫琥珀板着脸说:「不许污辱我的爱人一号。」
「电脑痴。」绿水晶甩甩头不予置评。
「目前我选定一座老屋暂居,那地方没有电话和新式电器,所以你有事找我可以去问胖嘟嘟。」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绿水晶摆摆手消失在紫琥珀眼前。
紫琥珀走过几位旅客身旁,一种天生的灵感力促使她回头,她集中力量看见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肩上的生命火花快熄滅了。
从小她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久而久之学会控制自己不去于涉他人的生命。天命不可违,她可不敢逆天而行,也懒得去插手别人的人生。
紫琥珀走过之后,身后的老者也没多去注意她,只是一味的叮囑着儿子。
「宇軒呀!在商场要比狠,千万不要心软,決定了就奋力去冲。」
「老伴,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不放心呀!一大把年纪还学不会放下。」他身边的妇人劝他要放宽心。
「女人家懂什么?男人在谈事业,女人不要插嘴。」老者严厉的扫了妻子一眼。
「爸!放心吧!我会把天宇集团带向更大的市场,绝不会令你失望。」季宇軒沉稳的说着。
季天很满意的点头。「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忘了该结婚,辰阳企业的柳飞絮挺不错。」
「我会考虑的。」美丽、能干、优雅,季宇軒心目中的妻子人选就是这般。
「那爱呢?你爱她吧!」季母丁玉兰关心的提出,她不想儿子如她无爱的过一生。
季天嗤之以鼻的说:「都什么时代了还谈爱,辰阳企业和天宇集团联姻可是商界大事,还能带来不少利益。」这才是他的目的。
「没有爱的婚姻很辛苦。」丁玉兰心有戚戚焉的说着。
「清闲日子过多了是不是,现在的男人是事业最重要,女人算什么,有钱还怕买不到爱情。」
在季天眼里,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可以用金钱买到的,像她的妻子当年可是名噪一时的校花,结果还不到毕业就下嫁给大她十来岁的自己,还不是因为他有钱。
「有些东西是金钱买不到。」丁玉兰沉重的说着。
「你真罗唆!」季天不耐烦的推开妻子。
「爸,你别生气。妈,爱情对我来说是个负担,但是我不否认对柳飞絮有好感,所以不用为我担心。」
「前往法国的旅客请登机。」登机的广播声响起,甜美的声音以好几种不同的语言重复的播送。
「董事长,该登机了。」身侧的特别助理提着行李。
季天和儿子没聊几句就走了,留下季宇軒眺望飞机上升的英姿。
「张秘书,打个电话帮我约柳飞絮。」季宇軒不带感情的下命令。
「是的,总裁。」张雅雯恭敬的将指令记在笔记本。
季宇軒戴上太阳眼镜走出机场,心里打算着如何和柳飞絮打交道,毕竟辰阳企业值得他用心,至于婚姻嘛!没人要求他婚后不能拥有其他女人。
「水晶,你的精神可真好呀!」美沙羨慕绿水晶精神奕奕的在飞机上为旅客服务。
绿水晶拢拢缉起的发髻非常神气的说:「精神当然好,我一放假就连睡了七十二小时。」
「你哦,比猪还好养。」茱蒂好笑的摇摇头。
「七十二小时!我连睡满十个小时的机会都没有。」美沙不经意的打了个哈欠。
「谁教你交那么多男朋友,比送快递的小弟还忙着要赶场。」茱蒂就不懂她一颗心要分成几份?
美沙俏皮的动动鼻子说:「没办法,我人缘好嘛!总不好叫那些可爱的男人失望。」
「小心吃太多撑着。」绿水晶可不敢苟同她的恋爱观。
「对了,水晶,上次那位英国紳士邀请你去他的城堡一敘,结果如何?」美沙好奇的问。
「别提了,咱们这位大小姐一到了饭店房间,就倒头呼呼大睡,把自己的约会给误了。」茱蒂相当佩服她的睡功。天塌下来也不怕压到。
「天呀!真浪费。」美沙觉得好可惜。
「反正我对他不来电。」绿水晶无所谓的晃晃手。
「一等一的帅哥你还不要?像上次那个法国男人多浪漫。」美沙眼中濛上一层闪烁的霓彩。
「还有那个追着她唱情歌的西班牙王子。」茱蒂莞尔的回想着。
「哦——饶了我吧!他们对我只有一个目的——上床。」绿水晶无法领受他们的热情。
美沙用着看世界奇观的眼神瞅着绿水晶。「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处女不犯法吧!」真是的,她可是保守的中国女人。
「你…你还是…天呀!你都二十四岁了。」茱蒂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我十六岁就破功了,你可真能保持。」美沙吃吃的掩口轻笑。
「宁缺勿濫。」这是绿水晶的坚持。
绿水晶无法想像和不爱的男人,躺在床上做那一档子事有何乐趣,偏偏美沙乐此不疲,一个男人换过一个男人,甚至同时和两个以上的男人。
「说的有理,像我和我未婚夫认识了一年才发生关系。」茱蒂很赞同绿水晶的想法。
「你们几时要请喝喜酒?」绿水晶认真的问着。
「我看喜酒和满月酒一起请算了。」美沙暧昧的朝茱蒂的小腹直瞄。
茱蒂不好意思的羞红脸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自己也不小心怀过几次孕,那点小症状一眼就明瞭了。」美沙毫不在乎的说。
「你把孩子拿掉了。」绿水晶肯定的说。
「不然要怎么办?我还要工作。」
「小心将来生不出孩子。」茱蒂相当同情那些无辜的小生命,大概因为她已将为人母。
「那也只有认命了。你几个月了?」
「快三个月了。」茱蒂幸福的抚摩小肚子。
「咦!三个月的身孕不是不适合飞行?」绿水晶颇为她胆心。
茱蒂笑着说:「医生说别太常走动就没事,飞完这一趟我就要调地勤了。」
「几时的事?你真不够意思,好姐妹也瞒着。」美沙假意抱怨着,心里着实为她高兴。
「等到了巴黎后,我们去好好的吃一顿法国大餐,再替宝宝买几套小衣服。」绿水晶比准妈妈还兴奋。
「还早呢!」茱蒂抿嘴浅笑着。
「早先准备也不错呀!你可以乘机好好的敲水晶一笔。」美沙朝两人露出贪婪的表情,好像非榨干某人。
「是呀!反正我一个人花得不多。」
「你还是多存点嫁妆。」茱蒂婉谢她的好意说。
「这点你不用担心,算命的说我命贵,将来注定一生丰衣足食,无灾无病到百岁。」
绿水晶从出生到现在,从没生过病或受过伤,每次一有什么事发生,她在冥冥之中会错开,所以她明明走在外侧,偏偏走內侧的同学会被机车撞断了腿。
还有一次她坐计程车,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可就那么奇怪了,她一到目的地雨量就变小了,前脚才刚离开计程车不到七步远,后面沙石车就这么压过来。
「你的命真好。我的命可不好了。」姍妮推着餐车走进休息室。
「你命还不好?听说你男朋友才送了你一颗钻戒。」美沙调侃的举起她发亮的右手。
「还说呢!头等艙的客人真难伺候。」姍妮脱下三寸的高跟鞋,坐在沙发椅上揉着发痠的双腿,眼睛微闭着将身子挂在椅背上。
「有钱的是大爷,也不管咱们这些空姐的辛劳。」美沙很不喜欢服侍这些趾高气昂的阔佬。
「这次头等艙的旅客真的很挑剔,一下子嫌服务态度不好,一下子又嫌咖啡泡得太淡。」茱蒂也忍不住发出怨言,没看过这么刁的客人
「还说我的屁股太翘,标准的情妇型女人。」美沙咬着牙,恨不得揍他一拳。
「那还好,他批评我的胸小臀窄,将来一定没人要,真是气死人了。」姍妮拥着沙发椅。
「你们说的是谁呀?」绿水晶诧异的问。
「季董事长。」三人异口同声的将矛头指向同一人。
「我一向只服务商务艙和经济艙,他们都很好相处。」绿水晶庆幸她的好运道。
「水晶,咱们是好朋友吧﹖」娜妮非常阿莎力的把手搭在绿水晶的肩上。
「没错,但是我不陪你下地狱。」开玩笑,她还想留点体力去逛香榭大道。
「水晶,帮个忙,我好累哦!」美沙一张失色的大脸直湊上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绿水晶在胸前打个大叉。
茱蒂以哀兵政策用忧伤的眼神望着她,「医生说怀孕不满三个月的婴儿容易流产,你忍心看我受苦?」
「水晶,你最可爱了。」
「水晶,你最善良了。」
「水晶,你…」
「好啦!我答应就是。」
在众好友的逼迫下,绿水晶只好高举白旗,大喊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