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妍紧紧抱住了自己,看到那近在咫尺的客栈,眼里忽然就含了泪水,有种很想哭的冲动。心里的委屈如绝了堤的洪水,一涌而出,她慌忙进了客栈,看到二楼赵凡的身影,眼圈已经红了。
赵凡也正担心着,看到梁景妍平安到了客栈,立马下了楼去,“你终于到了,还好吗,没有遇到坏人吧。”
“没有。”梁景妍看到了赵凡,不争气的眼泪瞬间喷薄而出,“赵大哥,终于见到你了。”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赵凡淡淡一笑,“能够赶上便好,都过去五个时辰了,我还在想着你怎么会那么晚。”
“因为我碰到了一个土匪。”梁景妍想到刚才的一幕都骇然。
“你碰到了土匪,那你怎么解决的?”赵凡见她就衣摆被划破了,像是被刀子划破的,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梁景妍从袖子里拿出匕首,这会儿还心有余悸,“我,我杀了他。”
赵凡心里一紧,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梁景妍,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事便好。”
“可是我好难过。”梁景妍的眼泪又落下来了,“本来我可以不杀他的,但是他想要......”
赵凡吞了口口水,“只要你没事便好了。”
正说着,李楚歌从二楼下来,赵凡不好意思呆在这里,立马找了个地方呆着去了。
这会儿客栈里的人都在休息,一楼只有一个掌柜的守着夜,倒是没什么人,掌柜的打着瞌睡,已经快要睡着了。
“还敢吗?”李楚歌厉声问道,“下次,还敢不敢。”
梁景妍摇了摇头,“奴婢不敢,再也不敢了。”
“这次是个教训,日后本相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要提任何的要求,也不要跟本相谈判。”李楚歌见她脸上满是泪痕,眼里还含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好不可怜,心里那根弦也不由触动了一下。
梁景妍重重点了点头,哭的更是厉害,“奴婢记住了。”
“记住便是,二楼最左边有间房,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李楚歌转身要走,却见梁景妍纹丝不动,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落,“怎么不走。”
“奴婢饿......”梁景妍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丢人过,她前世很少哭,但是重生之后,她发现自己总是会莫名流泪,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触动了她,她便也会流泪。
李楚歌在心里叹了口气,“掌柜的,准备些吃的送到她房里去。”
掌柜的被点了名,立马惊醒过来,“好的客官,我这就去准备。”
李楚歌点了点头,这下子终于可以睡觉了。
“大人。”梁景妍不好意思地叫住了李楚歌,“奴婢,走不动了。”走了太多的路,这会儿停下来,腿脚发软,不停地颤抖,竟是怎么都走不了了。
李楚歌正想要叫赵凡,怔了片刻,一把抱起了梁景妍往楼上走去。
梁景妍被他一吓,猛地勒紧了李楚歌的脖子,忽然想到了那一夜,脸顿时红了起来,低下头竟是不敢看李楚歌。
李楚歌神情自若,心里却泛起了一丝涟漪,赵凡不知何时进了客栈,看到两人,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梁景妍偷偷瞧了一眼李楚歌,心里早就小鹿乱撞,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死了,却没想到今日还会有这种悸动的感觉,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是个神话,可望而不可即的神话。
李楚歌抱着她进了屋,掌柜的备好了饭菜送进了屋来,“饭菜还是可以自己吃的吧。”
“能吃的,能吃的。”梁景妍慌忙说道,“大人去休息吧,要麻烦大人,奴婢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李楚歌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走过去摸了摸,确定是热的,这才离开了。
梁景妍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紧闭的门,摸了摸自己的脸,两颊早已滚烫无比。
“不要,不要——”梁景妍猛地惊醒,又做噩梦了,多少次了,前世那三天的痛苦经历一直在跟着自己,那是她心里的刺,每一次都深深戳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梁景妍蜷缩在一起,将头埋在双腿间,眼泪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来,每当被噩梦惊醒,她总有种孤单的感觉,深深地拍击着她的心。
说到底,她到底还是个寂寞的人。
梁景妍披了外衣起身,拿起短笛,轻轻地吹了起来,曲调哀婉,祭奠她曾经逝去的岁月,也在悲叹此时她的落寞。
笛声越来越小,梁景妍吸了吸鼻子,已经吹不下去,箫声忽然响起,吹奏着她刚才的曲子,梁景妍捂住了唇,哭成了泪人。
窗户大开,梁景妍寻找着箫声的来源,隔着几间屋子的距离,是李楚歌,那么之前的箫声,便也是李楚歌了,忽然之间梁景妍觉得自己跟李楚歌竟然有那么点惺惺相惜。
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梁景妍刚到宫门口,便有灵儿在那里候着了,见到了梁景妍,立马跑了过来,将梁景妍抱了个满怀,“姝儿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还以为你出事了,都这么久了,你还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灵儿见她安然回来,最终还是没忍住,这就哭了起来。
梁景妍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公主别哭了,奴婢好好地回来了,该高兴才是。”
李楚歌带着他的侍卫从她们身边经过,灵公主见到李楚歌便没什么好脸色,“李楚歌,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公主竟然不行礼。”
李楚歌驻足,看了一眼灵公主,微微做了个揖,“臣参见公主。”
“你来的正好,你把本公主的婢女带去灾区了,本公主倒是要问你了,你是怎么照顾本公主的婢女的,她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你亏待她了。”
李楚歌脸色未变,“那公主倒是要好好问问公主的婢女了,是不是臣亏待了她。”
梁景妍正想要解围,却见灵公主又说道,“她才不敢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