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你。”梁景妍站起身,要送他。
福靖康见她走路都要摔倒的模样,“行了,还是别送了,你早些休息吧。”
“福大人,玉兰姐姐不久就要出宫了。”在他出门之时,梁景妍这么说道,似是在提醒他什么。
福靖康驻足看了她一眼,这才缓缓离去。
出了门,瞅了一眼手中的红绳,福靖康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复又变得清明,大步往前走去。
昭美人自缢之后,清瑶得知前后因果,皇帝也插了一脚,知悉他的意图,竟是觉得后怕。
皇帝这是在提醒她,他想要她轻而易举,随便一个小计谋就可以让她身陷囹圄,唯有他才能够救他,他是天下的主宰,是她的主宰。
清瑶心里觉得异常苦闷,喜欢的人从来未曾表明对她的态度,三年了,已经三年了,她的等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还有时间去等吗。
“去把丞相叫来,就说我有事跟他说。”清瑶吩咐洛熙,洛熙应了声,立马前去找李楚歌。
“大人,郡主有要事相商。”洛熙叫住了下早朝的李楚歌,李楚歌点了点头,就要随洛熙而去,却是过来一个人。
“参见丞相大人。”梁景妍委身,见到了洛熙,微微点了点头。
“什么事?”李楚歌觉得奇怪,梁景妍亲自找上门来,定是有要事,不然以梁景妍的个性,绝对不会主动找他的。
梁景妍起身,见洛熙在场,竟是不方便说,李楚歌自然明了,“回去跟郡主说,本相有些事情要先处理,处理完了就过去。”
洛熙嘴上虽然应了,但是看着梁景妍的眼神却是带了些许异色,尤其是看到她微蹙的眉头,浑然天成的媚态,几乎要把人的魂都勾走。
洛熙并没有走远,而是躲了起来,看到两个人走了,这才回到竹语宫。
“郡主,李丞相实在太不像话了,您是没看见,那周姝儿的眼神,那个狐狸精的样子,李丞相看到他魂都没了,本来说好要来竹语宫的,周姝儿一来,他立马就变卦了。”洛熙回禀了清瑶,满是对李楚歌的不满。
清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已经掀起了波浪,“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可曾骗过郡主,奴婢说郡主有要事相商,李丞相本要跟奴婢过来,那周姝儿一来,李丞相甚至没问是什么,立马便跟着走了。”洛熙为清瑶打抱不平,“郡主,奴婢看,李丞相跟周姝儿之间肯定有什么。”
清瑶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李楚歌和周姝儿之间什么关系,她自然清楚,但愿是她想多了,“或许真的有事也未可知,暂且先等一等吧。”
午休醒来,清瑶心里一惊,立马坐起了身,“我今儿怎么睡了这么久,李丞相来了没有?”
洛熙摇头,“回郡主,还没有。”
“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怎么还没来?”清瑶疑惑,不免猜测到底在处理什么事情,需要这么久。
洛熙的不满立刻浮现在脸上,“就是说啊,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情.......”
“洛熙,给我梳洗,咱们这就去子宣殿看看。”清瑶再也按捺不住。
“是,郡主。”
云妃跟李楚歌有要事相商,梁景妍已然猜到定是为了云妃哥哥一事,如今云妃的哥哥被打,早先就是个清贫的,这会儿竟是连治伤的银子都没有,云妃除了要给哥哥打算,自然还要拖李楚歌将银子带给哥哥。
梁景妍守在门外,这些日子没有睡好,脸色也不大好看,这会儿站着竟是要睡着了。
云妃还给哥哥的子女做了几件衣服,这会儿让梁景妍带着衣服,跟着李楚歌到宫门口,那里便有马车迎接。
梁景妍拿着衣服跟在后头,有些呆呆地看着前面白色的背影,小心打了个哈欠。
“有那么困吗?”李楚歌驻足,雌雄莫辩的脸上,带着不属于尘世的淡然,这句话太轻柔,以至于梁景妍觉得自己幻听了。
李楚歌见她乍然惊醒的模样,诧异的眼神带着几许迷茫看着自己,还眨了眨,更显得娇俏。
李楚歌下意识地掩嘴假装咳嗽了一声,“若是太困,就把衣服给我。”
“啊?”梁景妍后知后觉,见他伸手要拿衣服,才反应过来,“啊,不用了,奴婢来拿,奴婢拿着就好。”
“既然你拿着,那就精神点,昨夜做什么了,不睡觉。”李楚歌的脸色一变,这才有了些许尘世的气息,“贤妃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又忙着做什么?”
梁景妍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点委屈,她为了玉兰的病一直在照顾着,白天还要当差,这才精神不好。
“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这么没精神,请大人责罚。”说话的时候,已经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硬是在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李楚歌见她微一狰狞的脸,然后瞬间有了精神,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就懊恼了,他明明心里要她晚上注意休息,怎么话一出口,就变样了。
为了证明自己现在精神很好,梁景妍在前面带路,刚走没多久,便见前面清瑶过来,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往后退去。
清瑶带了两个宫女走了过来,看到一前一后两人,刚才分明看到了两人是并排走的,主子跟奴才并排走,没有李楚歌的允许,梁景妍如何能够这么做,“李楚歌,你到底什么意思。”
李楚歌深邃的眸子更加深不见底,面对清瑶的质问,他淡淡地扫了清瑶一眼,“郡主指什么。”
如此严肃而凝重的神色,带着淡淡的不悦,纵然倾国倾城,却也难掩的威慑力,再看时,却依旧那么淡然的神色,淡然得好像不是凡尘之物,好像他顷刻就会离去,再也寻求不得。
李楚歌有些生气了,与他相处了这么久,清瑶又如何不知。她一直在他身上寻求那份独特的气韵,但是她心里有太多的情意,让她不能放下那么多,也根本放不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