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连连摇头,立马抱住了她,“不辛苦,只要有你在,我做什么都不辛苦。”
梁景妍也抱紧了她,这个瘦弱的身躯,承载了多少的心酸,都是为了这个女儿。在二夫人的身上,梁景妍看到了一个伟大的母亲,一个伟大的灵魂。
两人相互搀扶着回到了梁景妍住的屋子,夕巧自从法事开始便被隔离了出去,就一直呆在走廊里,急的团团转,尤其是看到又遭了雷电,一颗心提了上来,便再也没下去过。
见两人出来,夕巧立马过去搀扶着,看到梁景妍也在,“二小姐你出来了?”
“回去再说吧。”梁景妍让夕巧接手了二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祭台,立马跑了过去,横手就将桌子掀倒了。
二夫人去自己房里换衣服了,让夕巧来伺候梁景妍。夕巧拿了衣服给她换上,又熬了姜汤让她喝下。夕巧查看了梁景妍的伤势,看着臀上原本开始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惨不忍睹,便哽咽了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梁景妍自嘲一笑,“谁又把我们当人看过了。”
“小姐,你还笑得出来......”夕巧都要哭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姐,小姐虽然是庶出,但是好歹也是老爷的亲生闺女,留着老爷的血......”
梁景妍见她难受,拉过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别哭了,不明白的事情那么多,又有多少非得去争个明白。”
夕巧止住了哭声,嘴唇却还带着颤抖,“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为二夫人争气,二夫人日后的安危,都寄予在小姐身上了。”
梁景妍重重点了点头,这个身子承载着两个人的仇恨,她不会就这么轻易被打败,那个害她至死的女人她还没有让她得到应有的代价,终有一天,她一定会踩着孙敬媛的头颅,让她求她饶恕!
法事一事让众人更加的惶恐,接连被劈死了两个人,下人之间一直在传着有关报应一说,气的大夫人咬牙切齿,将一干碎嘴的人都打了板子,有的更被赶出了府去。
而经过了这么多天,梁文瀚也始终没有再露面,等着他给个说法,最后却是派了管家过来,“大夫人做事自有她的主张,有些不自量力的人,守好自己的本分,休得再多生事端,引火烧身。”
管家将话带到,轻蔑地看了梁景妍一眼,冷笑而去。
梁景妍气的一口血堵在了胸口,奈何身子还很虚弱没法动弹,只能恨恨地看着远去的背影。
“好的很,真是太好了,做贼的喊捉贼。也是,本来我们就是贱命一条,他怎么会搭理我们呢,他恨不得我们死呢,死了给梁府省米钱了!”梁景妍拿起一个枕头就想砸过去,却发现自己在这里伤神根本不值得,只有反击,才能让自己平衡些。
夕巧见她要哭不哭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立马过来抚慰,“小姐,你别这样,别再伤了身子。”
“夕巧,杨嬷嬷的头七,是不是要到了?”梁景妍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夕巧一想,“就是后天了。”
“你说若是头七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大夫人吧。”梁景妍眯起眼睛,看的夕巧也是一个胆寒。
夕巧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梁景妍定是想到了什么法子,立马凑了过去,“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便是,奴婢一定竭尽全力办到。”
梁景妍让她凑近点,夕巧连连点头。
大夫人正在处理杨嬷嬷之前送给她的东西,今日头七,还是需要有些东西陪葬的。
想到服侍了自己二十几年的老嬷嬷就这么死了,心里还是有些恐惧的。
丫头青溪一边收拾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大夫人的脸色,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
“哐当”一声,大夫人吓得立马转过身去,才发现是窗子被风吹开了,清溪立马去关窗子,却被大夫人甩手一巴掌,“窗子可是你关的?”
清溪觉得委屈,立马跪了下去,“大夫人恕罪,窗子不是奴婢关的。”
“不是你关的,你也该去看看关好了没有。”大夫人瞪大了眼珠,气的又想要给她一脚,最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胆战心惊,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两个字——报应。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从那个女人从宫里回来之后,她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太平日子。
那个女人果然是个扫把星,她的克星,那个女人在一天,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总是会倒霉。
“还不快去关好了。”大夫人呵斥道,气的全身打颤,扯动了左手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
清溪立马连滚带爬地去把窗户关上了,又小心翼翼地过来伺候。
“那两个贱人怎么样了?”大夫人问道。
大夫人嘴里说的两个贱人,自然就是梁景妍和二夫人了,清溪立马禀告道,“二夫人和二小姐一直在自己的屋里头呆着,二小姐的后面的伤还没有好,看起来不乐观。”
听到那两个贱人不好,大夫人的心里这才畅快了些,“那她的脸呢?”真是难以置信,都被她打成那样了,脸上却只有轻微的伤痕,她倒是消肿地快,定是有人去给她送药的。
“回大夫人,找了大夫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要再抹点药,不出几日,便会好了。”清溪缓缓说道。
大夫人磨了磨牙,满脸的不高兴,“那个贱蹄子的脸竟然没事!”扫了一眼还跪着的清溪,“起来吧。”
“谢夫人。”清溪缓缓站起身,恭敬地垂着头,“大夫人,三小姐的脸......”三小姐梁景瑂在即将要进宫的时候得了水痘,现在还没有好,而且情况也不大乐观。
大夫人努了努嘴,冷哼了一声,“那个小贱人也是个不省事的主,那么好的机会,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好机会让别人得了去。”
清溪低下头,沉默着不说话。
“不过梁家怎么也还是要靠结亲立足,你再去给她找个好点的大夫,脸上千万不能留下什么印记,不然岂不是没法卖个好价钱。”大夫人缓缓坐到了椅子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似乎又能够看到一出好戏,而且还不需要自己动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