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抢亲
等到一大早,我就起床了,精神抖擞的准备去探路。为了不引人瞩目,我还特地换了件男装。这男装还是我在山上的时候,拿着师父的旧袍子改的。虽说是旧袍子,但是也有九成新,师父一直教导我,我们这些做**贼的,和那些普通的山贼家贼不同,切记不可湮灭于众人之间。而是必须打扮的英姿飒爽,最好让姑娘见后一见倾心,非嫁不可。我自幼跟着师父学习,穿上男装后,倒也学了八分像,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我原本竟是女儿身。师父看到我扮男装的样子,也屡屡后悔,说我要是男儿身,怕是早就阅遍天下少女,将师门发扬光大了。对此我表示不可置否。
穿了男装就是好,平日里,我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独自走在街上,总有些不长眼的东西喜欢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如今穿了男装,不长眼的东西没有了,到是多了一群未出阁的姑娘。我对这种崇拜的眼光早已习惯,并且也十分享受。出了客栈,我便直直的往镇子口上的面摊走去,说实话,面摊老板娘下面的功夫还真是不错,都快赶上那些高档酒楼了,但是价格却只有高档酒楼的十分之一。
吃面是个享受,但是偷听却是个力气活,我点了一个大碗,坐在路边的凳子上就开始偷听了。果然又给我听到了一个大消息。这次消息的主角还是周家,但是不是昨天那个周家,这次是大周家的二儿子。这个大周二公子,不同于小周二公子,是个十分游手好闲之人,每日仗着家里有钱,到处游荡,而且时常做些欺男霸女之事。又因为长得实在不好看,再加上名声不好,实在是没有平白人家的女儿原因嫁给他。他也不担心,在街上看见漂亮的姑娘,直接让家丁抢回去就是了,如今就靠着这么强抢强娶,竟然已经纳了七房小妾了。前两日小周二公子外出踏青,全城姑娘都悉心打扮翘首以待之时,他也没闲着,这不带着家丁,趁着李三的儿子上山打猎之际,就把西巷李三家的小女儿李隽娘给抢了回去。可怜那李三,原本家里就穷,而且身体又不好。如今儿子还没回来,女儿又被人强抢了去,一个人在家里连眼睛都哭瞎了。居民们畏惧大周家的报复,连大夫都不敢****,只得偷偷的接济接济,又有两个青年自告奋勇上山去找李三那猎户儿子了。如今这事已经闹得大街小巷众人知晓,可谁也没个办法,只盼着等李三的儿子回来后救出他女儿,然后搬离这里了。可是这事何其艰难,那周家家丁上百,一个猎户能有什么办法,只怕是找****去给打一顿,抬回来便也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艺术家果然在民间,这么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一个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的周二公子便跃然纸上。只是我没想到,这大周二竟然是个如此人渣。师父时常教导我,女儿家都是水做的,生来就需要爱护,是断然不可以随便强迫的,所以说**其实也是个技术活,要能挑准时机对象,还要让姑娘自愿舍身相陪,断然不能因为姑娘拒绝,就仗着自己力气强了人家。说出去怕是要被同行笑掉大牙的。而这大周二,竟然如此行事,我作为一个正义的江湖人,是断然不能忍受这种行为的。吃罢了面,我问了问店家,就直奔西巷李三家里去了。
虽说这李三家住在西巷,但是这里还真不好找,西巷已经接近外城了,距离周宅真的特别远。若不是我昨日细细的探查了一下镇上的道路,不消一两个时辰是找不到的,也不知道这大周二是怎么看到的,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找****来,还有力气看上人家闺女。等我差不多找到的时候,我便听见前面有人喧哗,说是李三家那个猎户儿子回来了。我凑上前去一看,巧了,这不正是我前日在林子里遇见过的李良吗,我顿时一阵庆幸。他还真是命运坎坷,十分可怜。若是我当时就将他采了,只怕是更受打击,如今若是见到我,指不定还怎么难过呢,这又如何去救他妹妹呢。
我看见他,但他还没有看见我,我便尾随他一直到了家中。等李良听了自己出门以后,妹妹和母亲竟然遭到如此悲惨的对待,顿时整个人都愤怒起来,抄起家伙就准备往外冲,此时他正值暴怒阶段,又年轻气盛,顿时无人敢拦。我一看他这样知道要坏事,急忙冲出来拦住了他:“等等,你想像野猪一样吗!”
他一开始看到我还很惊疑,思绪一转,表情就变了,连忙拜了下来:“见过恩公,不知恩公此番出现,是有何事。”
我看了看四周,觉得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将他扶起来就直接拖走了。我虽然一心想要扬名立万,但是却也不傻,若是今日让大家都看到我答应救他妹妹,想必不出几日,便能传到大街小巷。事后我拍拍屁股走人了自然没什么影响,但是大周二反应过来,找他家要人,到时只怕他家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我拖着他走了小半个时辰,东绕西绕的竟然绕到了大周家的后门口。他也十分信我,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等停下来后听我细说。我一看这地方顿时觉得是缘分啊,再看看四周确实无人,便细细交代了我的计划。我让他这几日都不要轻举妄动。他妹妹虽然被抢进了周宅,但是说到底是做妾,因此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此时贸然闯进去,反而对她不利。我便让他在家中打点好行装,备好干粮,再用卖猪的钱租上一辆牛车,将一切都准备好以后,就在家里等我。我到时将他妹妹救出来以后,就让她换做男装,假装成带着母亲去别地就医,天一亮一开城门就出城,先到林子里去躲上一段时间,再做打算。等到时大周家的人发现之时,必定天早已大亮,那时赶集的人多了,牛车的痕迹也被掩盖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大周二吃了这个暗亏,必定不会声张。他们只消躲上半月,就可以换个地方重新生活了。我考虑到他家确实拮据,便忍痛将我的盘缠分与他一半,起先他还不肯接,我便告诉他,这大周二家这么有钱,我到时顺带去顺上几把,倒也不亏。如此他才放心的接下了。
处理完了这件事,我差不多又饿了,中午为了方便起见,因此只是在周宅附近的一家烧饼铺里买了两个烧饼填饱了肚子。此时我真的十分想念我那无良师父,他最最最心爱的徒儿只能就着清水吃烧饼,而他却不知道在哪家小姐的被窝里逍遥快乐呢。想想都觉得我真是十分忧伤。
下午我只是简单的去周宅踩了下点。为了早日将李隽娘救出来,我决定今天晚上就行动,先把小周二公子给采了。然后明天晚上再一鼓作气将大周二公子给教训了。这样后日我便能同李家一同离开了。我对自己的计划十分的满意,因此只在周宅附近转了转,就回去睡觉了。今晚,是我第一次有意识的**行动,况且采的是小周二公子,这对我来说是十分有意义的。我必须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务必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
这一觉睡得十分舒适,就连在梦里我都听到小周二公子那娇羞的“不要,不要”了。等我醒来,已经华灯初上。我算了算点,觉得时间掐的刚刚好。让小二送了点饭菜到房里来,我吃了个八分饱,又换上了女装,就准备出发了。
这几****天天在周宅附近游荡,也曾趁无人注意的时候进去查看过几次,因此想要找到地方还算是轻车熟路的。只是今日与往日不同,前几日挂起的灯笼全部点了起来,整个小周宅变成了红色的海洋,这么一看,竟然是小周二公子今晚就要成亲的节奏。我十分庆幸自己来的及时,果然做事还得赶巧。万一我推迟一日,小周二公子成亲了,那我**的乐趣就少了很多了。
等我到的时候,新郎新娘已经拜完堂了。我心道反正到时候也是要见到新郎的,趁着现在无聊不如先去看看新娘。正好此时家仆们都忙着照顾前院里的客人,无暇顾及后院,我便偷偷摸进了新房,准备去看新娘。也不知这镇上是什么奇怪规矩,新房门口要派四个彪形大汉守着,虽然我轻轻一药他们就倒了,为了掩人耳目,我还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们拖到附近的草丛里。等我进了内室,发现还有四个嬷嬷四个丫鬟守着,但是里屋却只有一个喜娘陪着新娘。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婚礼习俗,不过还是出手将所有人都药倒了,只留下了新娘。
说不好奇是假的,一来我想看看这众人钦慕的小周二公子到底会娶个怎样的姑娘,二来我也想问问这婚礼习俗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奇怪。待我走进我才发现,这新娘真是十分奇怪,浑身上下都被绳索绑着,而且揭开她的盖头以后,我发现她的嘴也被严严实实的堵了起来。我曾听师父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是有些人家的公子哥儿喜欢玩些手段,这毕竟是人家的闺房乐事,旁人不好评述,可是这新婚之夜就玩起捆绑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想想外面守着的这么多人,却也觉得这说不定是他们的习俗呢。不过我看她堵的十分难受,还是将手帕给她从嘴里抽了出来。结果等我抽了出来,她便直直的大喊道:“姑娘救我!”
我顿时吓了一跳,只听说这大周二家强抢民女的,未曾想到这小周二竟然也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之人,我说哪家婚礼如此奇怪,原来是怕新娘跑了。听她如此说道,我便连忙将她身上的绳索也给解了。然后就听她哭诉起来。
这姑娘虽然被捆了许久,但是嘴巴还是很利索,一会儿便把她的来历交代了清楚。只是我越听越觉得奇怪,因为她的情况和李三家那女儿如出一辙,可是李三家的女儿不是被大周家的二公子给劫走了么。我这边还是一头雾水,那边就有人过来闹洞房了。这姑娘不仅看着柔弱,而且周家人为了好控制她,愣是让人家饿了一天,再加上一直被捆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虽然很想就此将她扛走,但是奈何力气不足。此时闹洞房的人已经近了,我也来不及将她送走了。于是干脆将她外衣一剥,把她直接往床下一塞。然后我将外套一套,盖头一披,直直的就坐在床上装起了新娘。至于外面的人,早已经被我给料理了。对于这些恶毒的人我认为没有必要手软,因此通通都下了重手。
我估计这新郎官自己也有点心虚,虽然是闹洞房,但是却只是在外室和内室闹一闹,未曾进到里屋,再加上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在意那些丫鬟家丁到底去了哪里。我听见外面闹了一会儿就散了,接下来就是我的战场啦。像周二这样披着人皮的禽兽。我不仅要亲自采了他,还要让他生不如死,最好一辈子都记着我给他留下的阴影,终生不敢再娶。
没等多久,就听见里屋的门开了,接下来一个人走了进来。我虽然盖了红盖头,但是毕竟习武多年,听力还是很好的。只是我听这人走路的声音,并不像是一个瘦弱之人能发出的声音,反倒像我在林子里遇见的那头野猪。还未等他走进,我便迫不及待的掀开了盖头,准备一睹这被人称颂被人钦慕的周家二公子的芳容。
有道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我此番算是真正领会到了这个道理。我掀开盖头以后,着实大大的吃了一惊。面前这肥头大脸,胖得流油的恶心男子,竟然是传说中那个英俊潇洒的周家二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