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声厉呵,似是不信,短发中年翻身而下,来到那小厮近前,怒目而视。
"你说什么?"他又问了一边。
"有...有人闯进来了。"小厮目光闪躲,他在害怕,只是不知到底是在害怕面前中年男子,还是那闯入的墨刀。
"多少人马。"中年问道,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今日是他大喜日子,山寨内守卫空虚,他担心被人趁虚而入。
"七个人。"小厮回答。
"只有七个人?"
"是。"
听到小厮肯定回答,短发中年心中才稍微安下。
随即他怒喝一声,一脚踢在那小厮面门。"废物!区区七个人都拦不住,要你何用。"他话音落下,再看小厮已满脸鲜血,整个面孔凹陷下去,砰的一声倒地不起,俨然已气绝身亡。
周围宾客此刻都已经站立起来,这种氛围实在让他们都没了兴致在喝酒享乐。
可短发中年却笑了一声,显然并不在意。
"喝!继续喝,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谁不喝醉,我就杀了谁。"他大声说道。
所有人又坐下,开始喝酒,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像那具尸体并不存在一般。
"去看看。"短发中年走到青年近前,低声说道。
没有答话,那青年只点了下头,提刀,一个翻身跃起,消失在大殿之外。
而后这大殿又陷入一偏欢声笑语之中。
山寨守卫并不算多,墨刀等人闯进来时,除了一开始遇到些许抵抗,就再没看到过其他人。
没有急着去救人,来到山寨内,墨刀先去了马棚,他要找回自己的九神珠。
马棚并不算远,也不偏僻,很快便被墨刀找到。
这山寨之内虽不见人影,可此处却有着一群人。
他们一个个衣服破旧,苦着脸,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柄扫把,正在清理马棚。
见到墨刀等人,先是微微一愣,紧跟着惊叫一声,放下手中扫把转身便逃。
"是他们..."叶狂刀认出了那些人,正是先前在森林之中遇到的那队人马。
对于那群逃跑之人,墨刀看也未看径直走到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近前。那匹马显得很暴躁,总不时的会一跃而起。似乎在它身上正坐着一个让它十分讨厌的人,而它则在拼尽全力的想要把那个人甩下去。
墨刀来到那匹马的近前,伸出双指,猛的探出,在其跃起之时,一双手指瞬间刺入。
那马吃痛,瞬间嘶吼一声。
"你干什么!"冬子低呵道,他担心这马的嘶吼声音,会招来敌人。
墨刀也不答话,此刻他的双指已经抽出,在其指尖正夹着一颗黑色的珠子。
将上面血迹擦摸干净,收于怀中,墨刀抬头望向屋顶。
就见在屋顶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年。
他正蹲着身子,手中刀反握后背,仿若下一秒就会一跃而下。
没有人发现他,除了墨刀,就算是叶狂刀也不知道那个青年是何时出现的。
偷袭的时机已经错过,青年翻身自屋顶之上跳下,立于墨刀近前。"你怎么发现我的。"他出声问道,声音冷漠,不带丝毫感情。
墨刀没有答话,看了身旁冬子一眼,意思是让他去问面前青年,女孩的下落。
可看到此人,虽然眼中带着浓浓恨意,冬子却已经躲到了墨刀身后,一直跟着他的那两人也是如此,他们似乎十分的惧怕面前这个青年。
"我在问你。"青年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怒意。因为墨刀的无视,其脸上表情却从未变过。
叶狂刀横刀站到墨刀身前,他没有一开始就发现青年,这让他有些惊讶,但叶狂刀并不觉得自己就弱了这青年。
为此,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因为他知道,如若墨刀出手,面前这个看上去也许有些本事,却目空一切的青年一定会在瞬息之间被斩成两段。
墨刀的身手,叶狂刀从不怀疑,在叶狂刀心中,墨刀便是无敌。
仰着头,俯视着叶狂刀,青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仿若在说,你不够资格与我动手。
正是这个目光,拉响了叶狂刀出手的讯号。
没有多余言语,既然是敌人,一战便是。
血刀在手,双手而持。叶狂刀瞬间冲到青年近前。
见叶狂刀出手,青年原本不屑,可当他看到叶狂刀速度竟如此之快时候,瞬间收起了轻视之心。
他狂傲,但绝不自大。他知道什么人可以轻视,什么人必须重视。
血刀斩下,青年举刀相迎。两兵相撞,发出啪的一声。
一招相接,一招生死。高手之间的胜负往往只在分毫。那些大战几百回合的故事,只会出现在书中。
刀被挡,叶狂刀单手后撤刀身,而后下压,以刀柄相击。他原本是用双刀,此刻用单刀明显力不从心。变招瞬间慢了一分。
也正是这一分,给了青年机会。
在叶狂刀下压刀身时候,青年快步跟上,手腕一抖,长刀脱手翻滚,再次握在手中时候,已然出现在叶狂刀的头顶。
叶狂刀见势已知不妙,可此时留给他的时间太少,少到根本没办法回刀抵挡。
完全的出于本能,在长刀落下时候,叶狂刀极限后仰,霎时间就见刀光一闪,一道血光洒下。
没有被砍中头颅,但在叶狂刀的前胸之上却有着一道长长的口子。
只不过叶狂刀也借着这个机会一脚踢在青年小腹之上。
一招过后,二人瞬间后退,拉开身形。
叶狂刀的身上有着血,青年的脸色也不好看。
这一场对决本应是叶狂刀败了,任谁被人在前胸砍出一道口子,也不会有再战之力。
但因为早先在地下之城吞的那个药丸,不到三个呼吸,叶狂刀身上的伤口就消失不见。
青年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似乎还没能从叶狂刀那一脚下缓过来。
墨刀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没有急于动手,为的就是面前这青年可以杀了叶狂刀。但他终归还是太高看这青年了。
叶狂刀举刀便要再次冲杀,墨刀上前一步将他拦下。
墨刀不愿再等。
"终于轮到你出手了么。"青年的脸色缓和了些,出声说道。他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在其看来,叶狂刀只是一个手下。
一个手下就如此之强,可想其主人的实力也绝非一般。
青年并非武痴,更不会为比武而感到兴奋,他只是喜欢杀人,尤其是比他自己强的人。
武功招式所化,只要是一招一式的对决,谁也不能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只要被人抓住一次失误,都有可能落败身亡。
将手中长刀扔到一边,青年拿出了两把匕首。借着阳光,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其匕首之上恍惚有绿光闪动。
"有毒?!"叶狂刀率先说道,一眼看出了端倪。
青年只是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将身子压低,以便于更快的发力。
咻的一声,其身影如箭一般猛的弹射出去。在其刚刚站立的地方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深坑。
他身影极快,甚至都带出了残痕。
叶狂刀见此,一阵心惊。这个时候他才明白,青年之前并没有用尽全力。
只不过他并不担心墨刀,因为如若比速度,没有人比墨刀更快。
眨眼之间,青年已经冲到墨刀近前。其中一把匕首直奔墨刀前胸而去,另外一把则护在自己胸前,以做变招之用。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第一击会得手。
可当他看到墨刀竟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出手意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太高看墨刀了。
眼见匕首便要刺中,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没有躲,哪怕那匕首已经距离自己只有咫尺时候,墨刀依然没有动,直到那匕首距离他只有发丝间距之时,墨刀忽然出手。
手中断刀晃动,带出两道寒光。此时那青年于墨刀相比,就如同静止不动一般。
寒光闪过,墨刀才微微侧身,那两把匕首以丝毫之距,从墨刀身侧划过,飞落在十步之外。
而它们的主人已被墨刀掐住咽喉。
血流如注,倾泻而下。
青年却不觉得痛,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墨刀,似乎还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哪怕他的两条手臂已经被砍断。
甩手,将青年仍在地上。墨刀并没有砍去其四肢,因为这青年还有其他用处。
叶狂刀见青年怔怔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便要上前补刀,被墨刀拦下。
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许久之后,青年才回过神来,哀嚎一声,飞身而起,消失不见。
此刻他眼中的那种冷漠早已没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为什么不杀了他?"叶狂刀出声问道。
没有答话,墨刀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而后顺着血迹走向大殿所在方向。
叶狂刀见此瞬间懂了,此刻他在心中对墨刀只有佩服。而且经这一次,他在也没有问过墨刀这种问题。
冬子三人在后面静静的跟着。
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对墨刀的那种态度。不在大喊大叫的让墨刀快些去救人,就那么静静的跟着,乖巧的如同羔羊一般。
双眼之中更是总会闪过一丝恐惧,如若不是为了救人,相信此刻他们已经逃了。
于曼则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种秒杀她见的太多,凡人?没有一人能是墨刀一刀之敌。
夜姬眼中不解则是更浓。在其看来,凡人之中墨刀已是无敌,这样的人想做任何事都没有人可以阻止,但是她总觉得,冥冥之中,眼前这个无敌的男人在遵守着一种规则。
只是这个规则到底是什么,夜姬一时还想不出来。
一路踉跄,青年终于逃回大殿。
在进门一刻,一头栽到地上。
"阳儿!"短发中年见其身上带血,几步来到近前,他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的出声问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快...走..."青年挣扎着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说完闭上双眼倒地不起。
"阳儿!!!"短发中年大叫一声,可无论他如何呼喊,青年再也没有睁开过双眼。
"是谁,到底是谁!"中年宛若疯了一般,一掌打在地上,掀起一片灰尘,地上青砖更是应声而裂。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
"都给我去找!把凶手给我找出来。"中年大呵一声,他认为只有是藏在暗处的人,才能伤了青年。如若不然绝不会留下其性命,放其逃回来。
人群起身,便要去寻找凶手。
这时,墨刀等人终于来到大殿。
冬子远远的就看到女孩身穿一身红袍,正被人绑在石柱之上。
见到陌生之人,那短发中年也不多问,此刻他已是怒火攻心,完全不去考虑面前墨刀等人会不会是前来祝贺的客人。
"杀了!"下令说道。
顷刻之间,人群将墨刀等人围在当中。纷纷亮出兵刃,怒目而视,却无一人率先出手。
那短发中年因为怒火失去了理智,他们却没有。
此刻山寨已被人闯入,而眼前这几人他们并未见过。联想起来,那闯入山寨的人除了面前这几人外还会有谁。
在加上躺在地上的那个被人砍去手臂的青年。
一时之间,无人敢动手。
"你们为什么不动手。"短发中年终于发现了异常。
他起身走来,随手抓过一人。"为什么不动手!"
"我...他..."那人支吾了几声,也没能说出原因。他明显是在害怕,但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出口。
"你在害怕什么。"短发中年出声问道,与之前不同,他的声音忽然变的低沉。
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那被抓之人的表情瞬间变了。
"我...我这就为少帮主报仇!"他说的慷慨激昂,就如同真的一样。
"报仇?你的意思是我儿败了?"短发中年的声音更加的低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话未说完,短发中年便一掌打在其胸口之上。骨头断裂声音传出。
"就凭他们这几个卑鄙之人,也能伤我儿么?"短发中年已经认定,他的阳儿定是被人偷袭所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