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哭,妞妞去给你找吃的。"妞妞说完,不等女人说话,自顾自的跑了出去。大约半个时辰,妞妞回来了。手中抓着两个馒头。只是妞妞的手在流血,脸上带着伤。
"给。"妞妞将馒头递到女人面前。
看着妞妞脸上的伤,女人知道,妞妞的馒头是偷来的。她本不想去接。因为她从来没偷过东西,就算再穷,再饿,也没有想过偷,那是她的底线。可看着妞妞脸上那天真的笑容,女人最终接过了妞妞手中的馒头。
女人不忍拒绝妞妞。
这是女人和妞妞的第一次相遇,从这时起,女人变开始照顾妞妞,和妞妞相依为命。女人将妞妞当成了活下去的动力,为了照顾妞妞,女人已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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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别哭,妞妞听话,妞妞以后会很乖很乖,妞妞以后什么都听姐姐的。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女人被妞妞的声音拉回到了现实,弯下身,女人将妞妞抱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妞妞一直都很乖,是姐姐不好,姐姐错怪妞妞了,让妞妞受委屈。妞妞会原谅姐姐吗?"
"只要姐姐不哭,什么妞妞都答应姐姐。"妞妞的条件很简单。
"嗯,姐姐不哭...咱们回家。"女人说着,抱着妞妞准备离开。
"叔叔呢?"妞妞问。
"不用管他。"女人的声音有些冷。
"带叔叔一起回家吧。"妞妞的脸上带着笑。
"不行!"女人态度坚决。
"不!妞妞要带叔叔回家!"笑容消失,一直很听话的妞妞突然一反常态,语气十分坚决。
女人被妞妞的态度惊的一愣,在她的印象中,这是妞妞第一次不听她的话。"咱们家养不了那么多人,而且你看他带着刀,身上那么多血,一看就不是好人,妞妞听话,咱们不要管他了。"女人开始劝说,她不想和墨刀这种人有任何的瓜葛。
"不!妞妞必须带叔叔回家。如果姐姐不同意的话,妞妞就不走了。"说着,妞妞从女人的怀抱中挣扎下来,走到墨刀身边,一屁股坐到地上。气鼓鼓的鼓着嘴巴。
"你..."女人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她想不明白妞妞为什么对墨刀那么执着,一定要带他回家。以前也有人施舍过妞妞,事后问她,她连施舍她的人是男是女都不会记得。
看着墨刀身上的血,和背后的刀,尤其是从墨刀身上感受到那一阵阵阴冷的气息,女人很不想带他回去,可最终她还是拗不过妞妞,没办法,女人驾着墨刀一步步艰难的向自己家走去。妞妞则跟在女人的身后,一蹦一跳,非常开心。
'家';一个让任何人都向往的地方,穷也好,富也好,你是坏人也好,善人也好,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个或曾经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在家里,有回忆,有向往,有安心,有归宿,有你,有我,有......
夜,渐渐的深了,冷却依旧只是冷,不曾有半点改变。
第二日,清晨。
墨刀终于醒了过来。出于本能,在清醒那一刻,墨刀本能的就想要抽刀,他已经准备好面对刑。可身上的痛与无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地狱,换句话说,他并没有死。
"这是哪。"墨刀仔细的打量四周。一间房子,一间空的好似山洞一样的房子,没有家具,没有床,甚至没有半点人所需要的生活必须品。只有那正上方的一根房梁在拼命的对墨刀说,自己不是山洞。
此时的墨刀正躺在一片枯草上,那枯草已经湿透。不知是因为墨刀身上的雪,还是因为墨刀身上的血而湿。
"既然醒了就赶快滚。"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那个声音似乎很不高兴,不高兴到连敲门的声音都被抵消了,或是她并没有敲门。
一个女人,墨刀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消瘦到近乎快要失去女人特征的女人。一个在墨刀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女人。
"姑娘,是你救了我?"墨刀问。
"醒了就快滚。"看着墨刀,尤其是他那背后还带着血色的断刀,女人目光中的厌恶直白的没有半分掩饰。
强撑着身体,墨刀对女人深施一礼。墨刀不想问女人既然救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赶自己走,他只知道救命之恩深如海、重若岳。只是墨刀除了一把断刀之外,身上再无他物,唯有一礼以表感恩。似乎是因为仅仅施礼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谢,墨刀哇的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
一瘸一拐,断刀已被墨刀当成了拐杖。仅仅是从原来的位置到门口的距离,对墨刀来说却好似万里之遥。一寸一寸,墨刀艰难的挪动着,身后拖出一道血痕。
女人静静的看着,没有怜悯,没有不忍...
这一刻,墨刀的身影不再如墨,挥洒,缥缈,反倒更像一块木炭,残破,不堪。唯一相同的是,在那黑色的身影后都有一道殷红跟随,只是先一个属于仙,后一个属于墨刀自己。
"你到底走不走。"墨刀如蜗牛般的速度,让女人很不耐烦,恨不得在后面狠狠的踹一脚。
"姐姐,不好了,坏人又来了。"妞妞突然闯了进来。"呀叔叔,你怎么起来了。你留了好多血。快回去躺下。"妞妞在担心墨刀。说着跑到墨刀身边,抓着墨刀的手用力的向下拉,就和之前一样。
墨刀微微一怔,不是因为妞妞让他的伤口更痛。他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属于仙的气息。
"里面的凡人听着,今天已是最后的期限,从此这处寨子便属于渡世堂的仙长大人。"一个声音传来。
此时,屋外,天空之中,正飘坐着一人。那人一身灰白道服,背后一把银色长剑四尺有余。面轻,年不过三十,仙风道骨,双眼明亮。在他身下还站着一人,那人一身短衣打扮,眼小,鼻塌,脸上还有许多麻坑。
他个子矮小,最多有常人六七。虽然矮,但他却站的笔直,昂首挺胸,蔑视一切,只因他头顶有仙,而刚那句话,便出自他口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