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派人带着卢俊义跟五千士兵入营,岳飞自己回了帅帐,李若虚看见岳飞回来了问道:“将军,王爷的圣旨说什么了?”
岳飞把圣旨递给李若虚道:“李先生看看吧,王爷升我为湖北宣抚使,并派了卢俊义带着五千步军加强我军力量,让我军收拾收拾先去江西助韩世忠剿灭叛匪李成、张用,然后再去湖北,军属都不用带,朝廷会安排好他们。”
李若虚看了圣旨摇头道:“咱们这王爷啊,虽然升将军为湖北宣抚使了,但是却拿掉了将军的人事权跟财权,某都打听过了,王爷封的各路宣抚使只有军权,这还送来了一个卢俊义加五千步军,名义上是加强将军的力量,实际上或许是不放心将军。”
岳飞若有所思道:“有军权就够了,我又不造反,拿掉了那些权力,我也省事了,可以把全部精力用在作战上了,我一会儿要去验验王爷给我这五千人的成色,先生也随我去看看吧。”
李若虚作揖道:“是,将军。”
岳飞带着李若虚来到卢俊义跟五千军兵的营地,卢俊义看到岳飞来了道:“岳将军。”
岳飞点头道:“卢将军,岳某现在能看看岳某新的属下嘛?”
卢俊义说道:“当然可以。”随后卢俊义一个手势,原本还坐着的五千士卒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岳飞看后点了点头,随后岳飞让他们进行了阵型等各方面的演练,看着这五千士卒,李若虚感叹道:“这比我们的士卒看起来还要强些。”
岳飞点头同意道:“这些士兵的反应速度比我们的士兵强,纪律性也高,看来卢俊义说得没错,王爷对手下人要求很高。”
三日后,岳飞即领军离开江阴,顺路准备将留在宜兴的部分军属带走并派人送到江阴等待朝廷的安排。宜兴百姓都跑到街道两旁欢迎岳飞带军进城。百姓当中,一男子盯着岳飞,突然冲出来跪在岳飞马前申诉,说妻子被姚大霸占,求岳将军做主。岳飞此前曾让舅舅护送家人回来,估计此事十有八九是实情,于是当众问百姓。百姓纷纷点头控诉说,姚大不光霸了人家妻子,还强买强卖,把他们的好店铺都据为己有。
岳飞血往上涌,怒不可遏,抬头正巧见着姚大搂着妓女,正在街道上肆无忌惮调笑。岳飞大怒,拍马赶去。李若虚忙让岳翻去向岳母求救,又向张宪、王贵使眼色,两人急忙骑马跟上。岳飞下马早扯过姚大,挥拳就是一顿痛打:“叫你霸人妻子、占人店铺!叫你欺压百姓、违反军纪!”
张宪、王贵见姚大不禁打,忙过去拦住岳飞。岳飞的拳头重,姚大只顾着哭号,已经站不起来了。岳飞转身对百姓高声道:“岳飞今去江州剿叛贼李成,特回宜兴接家眷移送江阴。家舅姚大为害一方,都是岳飞军纪不严之过,今日打死姚大,为百姓申冤!”
周围百姓啧啧称赞,都拍手称快。岳翻早已背着岳母跑来,李氏紧随在后。姚大见着姐姐,大哭着扑向岳母:“姐姐救命!你儿子要杀弟弟了!”
岳母边骂弟弟不争气,边怪自己没看住姚大。岳飞忙道:“娘别替他求情,舅舅违反军纪,连累儿子。儿能容舅舅,但军法不能容。”
“姚大犯了哪一条军法,就按哪一条处置。娘……不为姚大求情!”岳母话是这么说,眼泪早流下老长了。李娃忙给岳飞跪下:“婆婆就这一个亲兄弟,相公也只这一个亲舅舅,好歹就饶过他这一回吧。”
李若虚和众将也都念姚大初犯,令堂年事已高,求岳飞饶过他这一回。百姓们见岳母哭得凄惨,也都同情地让岳飞手下留情。岳飞见状,这才用马鞭指着姚大警告道:“舅舅今后请多自爱,若敢再犯军纪,外甥能饶舅舅,岳飞军纪不饶舅舅。”
岳飞说罢扬长而去,姚大满脸是血地被岳翻扶起来,却恨恨地望着岳飞的背影。
队伍经过张渚,带走全部军属继续向西南行进。大军横跨数省,如何维护军纪,沿途不致扰民是件大事。岳飞特别强调,如今王爷军队都遵守纪律,他们的军队更须严肃军纪,才能不在袍泽面前丢脸。这日,岳飞和李若虚等百十个谋士行军途中,正在议论,谁也没留意姚大尾随上来,突然打马超过岳飞,并在前面十几步的地方驻马停住,回身弯弓搭箭,照着岳飞就射出一箭。李若虚、张宪、王贵因为事发突然,都大惊失色。
好在姚大射偏了,箭支射在岳飞马鞍桥上,羽翼仍颤动不止。姚大见没射中,打马就跑。岳飞大怒,立即驰马追逐,手到擒来,将他摔到马下。岳飞下马当即拔出尖刀,对最先赶上来的张宪、王贵怒咤道:“抓住他!”
“岳飞!我是你亲舅舅,你敢杀我?”姚大被张宪和王贵各抓住一只胳膊,嘴里还在胡犟。李若虚赶来,见岳飞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撕开舅舅衣裳,气势汹汹举起尖刀,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姚大低头,只见尖刀一刺,自己的胸膛已经被尖刀刺穿,这才大叫一声,一命呜呼。
张宪、王贵在旁也看得心惊肉跳,见旁边行军的士卒正待围观,都跺脚大叫道:“姚大是岳将军舅舅,违反军纪照样斩杀,都晓得岳将军手段了吧?继续行军!”
众士卒吓得面无人色,都目不斜视地匆忙走开。后面岳飜带着岳母和李氏的轿子赶来,岳母和李氏尚不知姚大已死,还紧着跟岳飞招手。
岳飞铁青着脸回到马前,从马鞍上拔下箭支,到母亲轿前跪下:“娘!舅舅要杀岳飞,儿子不孝,把舅舅给杀了!”
岳母脸上笑容未退,抬头撞见兄弟血淋淋的尸首,登时浑身颤抖,嘴哆嗦了半天才挤出话来:“那就埋了吧。”
随后岳母被李娃劝说着搀扶下去,三军走过,无不畏惧整肃,岳翻忙找棺木就地掩埋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