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之前这世间没有冥海之地,大陆相接连成一片,天地相通无上无下。远古的神明与妖类的祖先制造了神器来保佑四海安定平稳,每件神器相生相克,都有两个部分,后来大陆变迁,水浪翻滚,漆黑的冥海淹没了这一片地区,这里深深的沉入了海下,连同驻守在这个大陆上的清漪鼎。清漪鼎本来是神器,无限次的扩大形成了一个包含空气的罩子,保佑着曾经陆地上的居民。它散发着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芒,人们可以继续生存在海底之下。
人们透过清漪鼎看也看到心中最美好的那个未来。
然而它就如同一般双面开刃的剑,也有人看到了内心的欲望。
这片土地上居住的几乎全是鹿蜀,有两位妖力高超的人守护着清漪鼎和一方水土。
男人在讲述着过去的事情,似乎一幕幕近在眼前,他被腐蚀的手指触碰到斑驳的墙壁,“你知道为什么是鹿蜀吗?因为鹿蜀天生就有通天地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可以帮人们缔结两世姻缘。他们可以看到今生前世,那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而后,过去了很多年。
这里的人们不知道神界和妖界有多次大大小小的战争,修好又毁约,如此来来回回,内斗又外争,罪犯被流放到了这一处看起平静的海域,他们佩戴者玄冰打造的铁链沉在海底,后来被居住在这里鹿蜀所救。鹿蜀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就像是朋友一般招待了他们,而这满下了隐患。
鹿蜀心灵纯净,无欲无求,所以在清漪鼎的辐射之下完好的生活。
但是那些犯人却被各种欲望所影响,他们心中灰暗的一面逐渐爆棚,越演越烈,开始变得偏执残忍起来。他们想独自占领这一片地区,血腥的岁月便开始了。犯人们心魔膨胀,逐渐入魔,从来没有参加过战争的鹿蜀加入了血腥的战斗,他们不过就是负责姻缘的妖,哪里有别人能征善战。
瞬间鲜血染红了冥海。
犯人们占据了这里。
层层的水晶棺内掩盖着曾经的这里的居民,便是你们进来的那个长长的甬道。
他们威逼利诱这里的国王和王后交出清漪鼎,便可以放他们走。若是神器落入犯人手中,时间定会掀起波澜。国王为了掩护王后撤退,独自面对成千上万的魔物,他用尽毕生妖力却抵挡不多狰狞残忍的攻击,他就死在了孟蜀此时站着的广场上。
“就在这里。”那人用枯树枝一般的指尖敲打着地板。
孟蜀蹲下,从晶莹的地砖中看到了一个闭目的男人,他的尸身被永久的封印起来,守候的曾经的土地。王后当时正怀孕,他把清漪鼎上的双生石拿下来,与自己腹中的胎儿合二为一穿破波澜壮阔的海水送到陆地之上,最终她也死在了魔物手中,粉身碎骨。
没有了双生石的清漪鼎渐渐的冰凉,它失去了灵魂和光彩。
那些魔物因为吸收不到能量渐渐的萎缩,变成了一句句行走的骷髅鲛人,退到了冥海之中以浮游生物为食。
“就是我们进来所看到的那些?”
“是。我当初为了寻找清漪鼎,与他们搏斗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这一条缝隙,潜入进来神力尽失,便在也出不去了,身体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他感叹道,“不知道外界是如何传我的,是不是说我被清漪鼎蛊惑,已经彻彻底底留在了冥海之中?”
“如果不是我们亲自来,我们也不相信清漪鼎真实存在。”孟蜀笑了笑,“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喊我王?”
“千百年来,只有你一个人到访过此处,除了我以外剩下的人全部命丧在了鲛人的口中。而你却没有任何伤痕,我曾经在昆仑修炼一万年,走进来的时候已经虚脱到全身无力昏死过去。外面的鲛人能感受到你的血液,你是王室的后代,还是普普通通的冒犯者。”
孟蜀哼了一声,“怎么,他们到保护起这里来了?”
“外面的鲛人在清漪鼎的辐射之下已经成为了彻底的行尸走肉,他们的灵魂被禁锢在躯壳之下,守护者这里。只有拥有王室血统的鹿蜀才能进来,你看我……”他反转了手臂,褶皱的皮肤侧面是白骨森森,“我也快了,头脑昏昏沉沉的也不清晰。清漪鼎没了两生石,那是它力量的源泉,所以为了维持自己的能量,便吸收着周围人的生命,以及用欲望召唤出来心魔,供它食用……它可能还觉得自己应该像太阳一样保护着鹿蜀们吧,所以才拼命的榨干周围的生灵。我再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等着他慢慢的把我吸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孟蜀看着头顶明明暗暗的发光体。
祝赤低低地问道:“怎么了?”
“他说我是王室血脉……”孟蜀话没说话,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站在了广场中央,小腿的伤口淅淅沥沥的滴着血液流淌到地上,顺着地板扭曲的缝隙,像是蜘蛛网和导管一般四散开来。周围恍然明亮起来,那头顶上的光芒愈发明亮。
墙壁之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清新的气流缓缓流出缠绕在孟蜀的脚踝上,点点吸取的鲜血,砰然之间,清漪鼎如同震荡一般琉璃一般的光芒愈来愈烈,直挺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穹顶水晶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一团青色的水凝聚成冰,形状犹如巨大的鼎,只不过鼎的外围有一处空缺,那就是放双生石的地方。
孟蜀有些恍然,“我自幼无父无母,村里人说是鱼妖在海面上发现我的,我躲在一个巨大的贝壳里沉睡……发现我的时候全身上下蘸着海水手中抱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他们看不出来有什么奥秘,以为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块石头,而我小时候却能从上面隐隐约约的读出来画面和名字。我便用它看到未来,缔结姻缘,想不到双生石竟然是清漪鼎的一部分。”
孟蜀突然话锋一转,“唉,这么算来,我是不是得有个五千岁啊……你是不是得叫姐姐……”
祝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