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中间还横着一个名正言顺的,花泣非常不服气,她并不是想进侯府占有一席之地享受荣华,而是觉得,那样自己才真正是叶青林的女人,就宣阳侯府夺走了她父亲花长亭和秦书玉两人的功名这事,是到死也不会忘记,所以她其实并不想进侯府,之所以说那些,不过是故意逗他,看看他到底有多在意自己,结果他的回答让自己很是不满意。
秦书玉几个在十日后回到了院子,听流云说了花泣的事,皱眉深思,意味深长的表示坚决不同意花泣入侯府,自己一个多月没回来,妹妹就成了叶青林的女人,这事心里本就不舒服,不是叶青林不好,是自己的妹妹出身乡野,就算嫁给了侯府公子也永远是低贱草民,叶青林不在意,别人不会让她好过,这点秦书玉在侯府走动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宁愿她嫁个穷家少年,也比豪门贵族过的舒心。
兄妹俩聊了好一阵,花泣答应了不进侯府,就在这小院子里住着,一直住下去,和流云一起带小侄子。
天气转凉的时候,流云足月生下了一个儿子,得偿所愿,卸下了身上的负担,整个人顿时就轻松活跃了许多,花泣变的很忙,要照顾大人,还要照顾幼儿,整日累的连叶青林都懒得理,叶青林不满,让秦书玉去买了两个丫鬟伺候,都是十五六岁的女孩,花泣还给丫鬟娶了名字,一个叫水心,一个叫水灵。
秦书玉儿子满月的时候,花泣被抬走了,抬进了侯府,来抬她的不叶青林,而是宣阳候夫人臻氏。
花泣还是入侯府了,原因是花泣怀了身孕,不知怎么的,侯府夫人臻氏就知道了花泣的存在,按礼制,派人来抬了她进府,走的是侧门,直到后来,花泣才明白,自己踏进这个贵族豪门给叶青林带来了多大的后果,但她明白的太晚,晚到能后悔一辈子。
臻氏是子俞叶寒林的母亲,宣阳候夫人,侯府的当家主母,她却不是大公子叶青林的母亲,但却对叶青林的后宅格外关心,称花泣既已是侯府女眷就没有住在外面的道理,子孙血脉更不容流落在外,用这么一个叶青林无法反驳的理由,把花泣抬进了侯府。
前一天,花泣内心忐忑,紧张害怕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叶青林也是眉头紧锁。
“记住,进去那里不要与人来往,不要去相信任何人。”
“夫君,我可不可不进侯府?”花泣自怀了孕,明显又成熟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动少女,她自己没关系,但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水深火热。
“如今没得选择,我会查清楚,臻氏是如何找到这里找到你的!”叶青林一提到臻氏,眼神就让人害怕。
花泣乖巧的点头,她知道肯定不是子俞。
......
侯府奢华的让花泣难以想象,里面的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庭院回廊,曲径通幽,翠山碧水隐于园中,潆洄流经整个侯府,众多家丁奴婢忙碌的穿梭其中。
花泣没有行拜堂礼,妾侍只需要向家公家婆敬茶,得了利是承认,便是侯府的女眷,她的公婆便是宣阳候叶闰卿和夫人臻氏。
叶闰卿年纪竟和自己的父亲花长亭相差不多,只是不像花长亭那般清瘦,他身材高大,五官周正,一身贵气,满脸的慈祥,笑眯眯的接过了花泣的茶,给了一个大利是。
臻氏浑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看那端庄的容貌,虽已近四十,皮肤却细腻如少女,年轻时也定是个出彩的美人,眉目弯弯含着笑喝完了花泣敬上的茶,得体的说了几句好话。
花泣一步步按着侯府遣来的婆子交代,完成礼仪,然后她就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情敌庄暮因。
帝都实打实正三品翰林学士庄柳奚的庶女,跋山涉水的嫁到了宁阳城的侯府,也不知道是怎么牵线弄来的婚事,庶女也好,人家现在也是正室,花泣入了后宅就得去拜见。
秦书玉说过,庄暮因是个大美人,此话一点水分都没有,至于秦书玉是怎么知道的,花泣没有兴趣。
美的很纯静,柳眉凤眼樱桃嘴,精致的妆容,贵气的华服衬托出她在侯府的身份。花泣半蹲行礼的时候,庄暮因立马就过来扶起了她:“妹妹身子重,可得仔细着孩子,莫要累着,我可心疼的紧呢。”
“谢姐姐关心,花泣失礼了。”花泣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庄暮因直盯着她看。
“早就听说妹妹容颜娇美,今日得见,果真如此,难怪夫君时常称赞呢!”
假不假?叶青林会在她面前称赞自己?还时常!她可听说叶青林从来没去过她的院子,所以成婚一年多,也不见肚子有点动静,这倒让花泣暗自好好的自豪了一把。
跟这样的女人说话极其无趣,都是些虚情假意的恭维,不知水深水浅的时候先奉承着,水深就巴结,水浅就讥讽,后宅女子大抵如此,花泣客气的闲聊几句,就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桃源阁。
桃源阁这个院子不小,以前不叫这个名字,进侯府之前,叶青林特意给院门上挂了这个扁,用花泣家乡的桃源村来命名,做了这一套给侯府上下的人看,好让花泣少被人欺负些。
水心和水灵被带了过来,另请了个婆子给流云带着孩子,流云就得空也跟过来,晚上再回去那边的小院,秦书玉和宥文峻山几个是男人,不能随便进出内宅,只能在前院活动,如今整个桃源阁都是侯府的人,丫鬟遣来了八个,说是要好好照顾侯府的第一个孙子。
确实,花泣怀着的是侯府的第一个孙子,据说子俞成婚数年,四房妻妾也没有一个怀上,看子俞的样子也不像有病,其中缘故大约也只有子俞知晓。
想到子俞,今日刚来侯府,花泣也没见着他,已经许久都不见他了,自从那晚品茶被叶青林给轰走之后,花泣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感叹这世道,男女之间,除了亲人和夫妻,连朋友都没有资格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