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泣连着数日都不曾理过叶青林,实际上心里也没有多怨他,叶青林一向冷傲独尊,容不得别人惦记自己的女人,一出那事,没有多想发一通火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不在意才会让自己觉得慌乱,那就说明他心里没有她。
挺着大肚子去了庄暮因的院子,想跟她套点话,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出点端倪,在侯府,自己头一个敌人就是庄暮因,除了她,谁还这么急着挑拨自己和叶青林,不盼着点好?
水心和水灵一路扶着花泣往庄暮因那个院子走去,自己也就去过一次,就是几个月前被抬进侯府来的第一天,然后就再也没有去过。
水心先一步跑过去,跟院子里的丫鬟打声招呼,表示自己的主子来拜访,让通禀一声,花泣还没走到院门,庄暮因收到风声就出来迎接了,那满脸的笑容叫一个亲切。
“妹妹,哎呀妹妹可得走慢点,今日我这柴门有庆竟能劳驾妹妹亲自过来了,快快快,进里边坐着。”
“姐姐不嫌花泣搅扰便好了,怎敢劳姐姐出门来迎。”花泣浅笑着。
“不碍的不碍的,妹妹来的巧,我这刚刚煮了桂花茶,妹妹品上一口,看看开不开胃,喜欢就给妹妹送些过去。”庄暮因一边扶着花泣进屋,一边喊丫鬟把桂花茶给端了上来。
花泣坐定喝了一口,感觉不错:“姐姐这是从哪里采来的桂花?很是新鲜呢!”
“这个呀,就园子里采来的,这桂花是四季桂,一年四季都有,算不得稀罕,园子里还有几株金桂,一年才开一次,只在月夕节前后开,那个采下来晒干了才香,算算这时节,如今已是早春,看妹妹这肚子也是快了,差不多等小公子长到四五个月大,金桂就开了,到时若没被人采走,我一定给妹妹留着。”庄暮因今日话特别多,花泣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心里有鬼,才故意东扯西扯不想让人插话的意思。
“园子里种了许多花么?”花泣喝着茶漫不经心的问。
“咱侯府园子这么大,什么花没有?就是走不到那些边边角角去采,走一圈怕是一天也走不完呢。”
“哦?都有什么花?”
“花?那可多了,比我帝都娘家府里的都全,说起来还真一时半会说不出来,妹妹喜欢什么花,不妨吩咐,我一定给妹妹寻来送过去!”
“看样子,姐姐对园子里的僻静之地都很熟门熟路啊,谢谢姐姐了!”
“可不嘛,我没有妹妹命好,整日就自己一个人,没事就去园子里走走,散散心,走着走着,也就走熟了路。”
“姐姐喜欢什么花?”
“要说喜欢,月季是不错,不过要鲜红的那种,粉红就没这么艳丽,妹妹呢?”
“芍药,姐姐可否带我去采来?”
“芍药府里可没有,那么娇贵的花,府里没有人懂得伺候,也就没种。”
“姐姐知道哪里有芍药么?”
“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看我对宁阳城也不熟,侯府大门也不出,知道的还不如妹妹多呢!”
不是庄暮因,一问一答之间,她没有丝毫的迟疑停顿,似乎都不用思考,问什么就直接答什么,如果自己那窗台外的花是她弄来的,起码提起芍药的时候,是个人眼神都会闪一下,嘴可以骗人,眼睛骗不了人,她没有。
花泣闲扯两句家常就起身告辞。
回到桃源阁,累的就坐下不想动了,不是庄暮因,那会是谁?子俞的妻妾?有谁会用自己夫君的名义给另外的女人送花?这不符合常理,应该可以排除,那还有谁?自己进来侯府虽然有些日子了,却没认识几个人,也就这几个算是见过的,如今怕是真推断不出来,或许害自己的人,自己压根就不认识,那样查起来就费劲了!
“咳!”花泣叹了一声。
“吟儿,去了哪里,怎么叹气了?”叶青林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听到了花泣的叹息。
花泣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心里虽然早就原谅了他,面上是铁定跟他没完的,总之就是不理。
“看你,一身汗也不先擦擦,说说,去哪里了,走这么累回来?”叶青林伸手撩起花泣的长发,底下全是汗。
“找你的正室谈心!”花泣冷冷的一句。
“......”换叶青林一身冷汗,“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这个没有的口气,很明显就有。
“好你个倔丫头,就这态度还说没有。”叶青林伸着两根手指就去戳花泣腰骨,这才把花泣逗笑。
“停,戳痛我了,不就是找你正室闲聊了会么,至于这么报复我,哼!”花泣忍不住那股痛痒,只好投降。
“再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不要走太远。”叶青林抚着花泣的头。
“夫君可曾听到什么传言?”孩子就快要生了,花泣决定把那个传言的事跟叶青林说清楚,免得把误会越传越深。
“嗯?什么?”叶青林以为花泣又要几日前芍药的事,有些紧张花泣会怪自己。
“后宅从上到下,除了桃源阁,都在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子俞的,你没听到过么?”花泣淡淡的问。
内宅那些整日闲的发慌的妇人整日没什么好消遣,巴不得能有什么话题好八卦一下,就花泣肚子里孩子的事,越传越凶,越传越是变味,竟然连花泣怎么和子俞在一起的桥段都编出来了,开始还以为,传言毕竟是传言,清者自清,久之不攻自破,哪知,有些人得寸进尺,越来越猖狂,竟然还送花写诗,想着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叶青林当下愤怒的砸烂了一个玉瓶,这种流言,花泣竟然到现在才告诉他!自己时常不在,原来吟儿过的竟是这种日子,都被逼到这份上了?自己前几日竟然还冲她发火!
叶青林怒火一起,去找了宣阳候夫人臻氏,要她好好管一管内眷,别让他亲自动手。
这种事情,别说叶青林,是个男人都不能容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