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出手2
什么?
微瑕一愣。
"樊家姑娘最开始不就是想着借着我们出手帮她回到京城的吗?为此你甚至让我调配了人手将虞艎引到了芝阳县,甚至她哥哥本来都要跟虞家二房的姑娘情定三生了,也是你让人过去过去帮助他跟镇国公府结了亲的。虽然哦我们不是商人无利不起早,可是单只是樊家姑娘那些药材,还不至于让我们忠义伯府如此兴师动众吧?"
若是樊清宁此时还在,大概就要大吃一惊了。原来,促成哥哥大好姻缘的,并不只是重生一回的翠妍的功劳。
微瑕被问得登时脸红脖子粗的,他为何会出手相助?甚至于连一些本不该过问的事情也参与了。除了小时候,樊清宁这小姑娘不分轻重缓急的那一次相助,尽管他相信父亲也能找到让他从容脱身的法子,可是后来仔细想想,却是怎样也不及当时樊清宁李代桃僵的法子来的简单有效;再到早前可以无视自己的秘密一旦被发现将会带来的各种危机而将自己带入了她的空间里救治,那个被自己抢夺的主机,离开了那个空间就完全没有了效用,按说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在有虞艎做后盾的此刻,他们忠义伯府也是不敢轻易与她为难的,(樊清宁捂脸遁走:要是早知道还可以这样,她说什么也得离着这群人远远的)可是那姑娘就是耿直的认为,人无信不可立本!甚至明知道这一趟行程诸多不妥,还是因为相信了自己,就跟着来了...
安铭戈幽幽的转身,幽幽的目光郁卒,看着陷入了自己思绪中的微瑕,叹气的想到:傻弟弟,你这是明摆着对人家小姑娘动了心思了!哎!没有亲爹亲妈在身边教诲,没有好兄长在一旁指导,跟着个破和尚长大,难怪会对男女情事半分也不懂!也不知道他爹当年是怎么想的,什么身份不是遮掩,非得整出个什么破和尚的徒弟来。害自己从小想当个英勇神武为调皮的弟弟擦屁股解答疑惑的好哥哥的伟大目标都不能得以实现...好在他倒是还可以手把手的交给自己的傻弟弟怎么把妹!
"你脸怎么了?"微瑕冷不丁的一抬头,结果差点而以为自己撞邪了。要不是蹲在墙头上的那人身形还是气息都是自己所熟悉的兄长,他大概都要以为这是别人派过来的跟哥哥很是相似的细作了!
"想笑就笑,别憋着自己..."安铭戈都有些自暴自弃的怨念了。"那樊家姑娘看着笨笨傻傻的,其实也是个藏奸耍坏的!这睚眦必报的个性,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她...哎吆,我英俊不凡的脸,这下子让那些京畿城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可不得偷偷的哭湿了床褥..."安铭戈捂着一张肿的根本就看不清长相的巨胖的脸,他现在除了嘴边还能正常的说话,鼻子跟眼睛可是都肿的不像样子了,那两眼睛就剩一条缝了,鼻子更是肿的像是猪鼻子了,嘴唇又红又肿就像是著名的红肠,还有那肥硕如熊掌般的左手。
这要是换了微瑕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大概都要控制不住大笑出声了。可微瑕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又是在皇宫那样的大染缸里过了这么多年,喜怒不形于色这些最基本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不管什么事情发生,都能形色分毫不变,就连眼神,也不过最初的惊诧,之后归于平静。是的!平静!
安铭戈心中再一次的碎碎念,这什么爹这都是?他十岁时被扔到了深山老林,他爹说打不到一头成年的公熊他就可以直接死在林子里了。十岁啊!他在林子里被狼追,被野蜂蛰,最后九死一生被熊瞎子打断了五六根肋骨躺在床上休养了大半年才能下床。而他爹却能生生的看着他就这样子拖着一头熊从林子里步行三十几里回到城里,直到他进了城门那一刻,才以满意的口气让手下找大夫来。
当时他就站在城门上,看着自己一步一个血印。曾经,安铭戈都恨上了自己的爹爹,可是等到他真正的体会了战争的残酷,才知道,他爹这种养狼崽子的方式,才是最能让自己在战场上生还的保障。
而微瑕呢?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就要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宫,虽然有国师这个后盾,可是后宫里势力错综复杂,谁能知晓谁会是哪一方的势力?谁又能说,那如昙花一现的善意就不带一分暗中的算计?
"世子,三爷!"形色匆匆赶过来的,自然是忠义伯的忠心手下。也是刚刚安铭戈派去护送樊清宁的人。
大概是觉得在手下面前自己这样一副尊荣是在有损于自己的光辉形象,安铭戈早就转过身去。"什么事?"护送一个人而已,实在没必要非得回来跟自己汇报的。
"樊小姐让手下带回来一瓶药,指明是给世子您的,还有一句话捎给您..."
本来安铭戈还在想,兴许是自己想错了。那姑娘总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大概是被五皇子吓到了,她手里虽然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想必也是一时间手误了...哪知,听到手下回话吞吞吐吐,他忽然有了不好的想法。他可不可以拒绝?
"什么话?"微瑕皱眉。最是见不得别人故意吊胃口的样子。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上半句,下半句是: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的!"那个手下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这话不好回啊,他明显感觉,来自自家主子的威压。这姑娘也是坑人的,这哪是一句话,分明就是两句嘛,还都不是好话儿,尤其最后那句。
安铭戈幽幽的道:"这姑娘气性还不小!不过我也是一片好心,省的哪一天宫里来了宣召,倒是弄不清其中的牵扯。"
微瑕沉默了。是啊,只要樊清宁的母亲是虞若素,只要虞家大房有人回了京,她自然就不会少了被人暗中算计的机会,现在她刚回来,名声还不好听,那些人还都在暗中观望,似乎在计较谁先出手,或者先出手的能得到什么好处。等到有人行动起来,少不得又是一场或者数场的官司要打!
"所以你看,我这是帮着她提前熟悉一下这些她必然而且马上就要经历的是非,谁知这姑娘白眼狼啊..."安铭戈手里举着那个药瓶,拔开了软绸塞子,预料之中的,瓶子里只有一颗药丸。安铭戈怨妇的戏大概演上瘾了,此时又幽幽的叹了口气,"这比起咱们小时候,才哪到哪啊?这都要怨恨,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未完待续)